她静了一瞬,转而又说:“那公子呢?”
腰牌不是应该人手一块的嘛?她拿了他的,他怎么进宫啊!
席临川定定地看一看她,眼中的笑意似有些迷蒙,而后他吐了五个字:“我要出征了。”
红衣面上的愕然一划而过。
气氛一下子就尴尬住了,她好像不知道怎么应对这种事,不知道怎么接话合适;而因她不开口,他也更不好再往下说什么了。
两人各自陷入深思,左顾右盼地想寻个台阶打破尴尬。少顷,席临川上前一步,指指红衣手里的腰牌:“这个你收好了。”
红衣连忙配合地点头:“嗯。”
“等我回来要还给我。”他又道。
她再度点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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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热未褪的夏季后叶,席临川得封骠骑将军,率一万骑兵随大将军出征。
又过五六天,红衣第一次接到了宫中的传召。
来请人的是两名宦官,均是笑吟吟的,十分客气。与红衣说明了原委,拱手邀她收拾妥当便入宫,红衣自不敢怠慢,匆匆地理好妆容便去了。
阮氏与张氏所住之处均在皇宫西边,红衣随着两名宦官走了好一阵子,听他们有一句没一句地介绍途经各处是什么地方,却没什么心思去听。
席临川有意把他的腰牌给了她,说是“有备无患”,可见在他眼里,这其中是会有险事的。
会有什么险事红衣不知道,只是心里不得不承认,在这样阴谋阳谋的事上,席临川比她有见地多了。
又拐过一道弯,一扇朱红宫门呈现在眼前,红衣抬眼看了看:颖淑宫。
走进正殿,红衣的目光在殿中迅速一划,看到张云月和阮淇均在座,却还有另一人在。这人端坐主位,看服饰也比张氏和阮氏华丽一些,却不知道是谁……
罢了,头一回么,不认识也很正常。红衣心里掂量着应该不能因为这个被找茬,便平心静气地先向张氏和阮氏见了礼:“张姬娘子万福、阮姬娘子万福。”
一拜,无声。
稍稍静了那么一瞬,听得一声泠泠轻笑,而后听到阮淇道:“这就是红衣姑娘。姑娘,这位是唐昭媛娘娘。”
红衣会意,下拜姿势未变,又添一句:“唐昭媛娘娘万安。”
“快起来吧。”座上之人口气温和,在红衣起身间,又招呼宫娥为她添了席位。红衣落座,垂眸静静的,唐昭媛的目光很是在她面上停留了一会儿,一哂,“本宫时常听她们提起你,嗯……百闻不如一见。”
这话让红衣很有些惶然。
“是呢。”阮淇浅浅笑着,向红衣解释道,“昭媛娘娘也善舞,与我二人相见恨晚,又听闻我们的舞皆是姑娘教的,便想见见姑娘。”
原来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