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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娘美如玉_第1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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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氏道:“南宁伯府的。”

  如玉自打去年就见张登鬼鬼祟祟,先问道:“是那一房的姑娘?”

第98章 残屏孤宿

  杨氏道:“巧了, 就是三房的姜璃珠姜姑娘,要说起来, 姜姑娘还得叫他大伯一声姨父了, 如今嫁过来,辈份可要改了, 你们都得唤她做母亲的。”

  蔡香晚几乎要晕过去, 如玉却是早有准备,只是不呈想那姜璃珠竟愿意嫁张登一个已经四十六七的中年人, 再问杨氏:“祖母那里怎么说?姜姑娘年纪比我还小,与父亲差的也太大了些, 只怕祖母不能同意。”

  杨氏也是一笑:“大约大伯也是怕母亲听了心里不爽快, 至今还托我瞒着了。我两个儿子皆在前线效力, 要他看护提拨, 他开了这个口,我也不便说, 母亲那里能瞒先瞒着,等娶进门了姜姑娘总要敬新妇茶,到时候叫大伯他自己调停去。”

  她说罢便转身离去。蔡香晚怔了半晌, 见张仕与张诚两个来了, 一张快嘴叽叽喳喳前前后后一学,将自己去年五月间在清颐园莫名受的姜璃珠那通气也学了个原样儿。

  张诚听完先就一笑:“十八新娘八十汉,满头白发对红妆。能凑成这样一桩婚事,太子妃只怕出力不小。”

  老父亲再娶小娇妻,他们兄弟不分嫡庶倒是沆瀣一气了。

  与张仕两口子分别过, 张诚和如玉相隔壁的住着,走到竹外轩门口时,张诚忍不住问道:“二哥这个月还是没回来过?”

  如玉摇头,又解释道:“正月十五那会回来,他曾说皇上病的厉害,两个翰林学士夜里犹可回家,他是夜夜和衣在寝殿外守着的,连太子都搬进慈庆殿了,前儿父亲回来,太子都未出城迎接,可见是病的重了,他又怎能回来?”

  “你不用跟我解释太多。”张诚打断如玉道:“你和他,走不过大嫂这个坎。”

  两座院子只间不过一条小夹巷,如玉和张君两夫妻的关系,或者事中者迷,张诚看的比他们自己还清楚。

  这一年多,张诚也成熟了许多。

  他与张仕两个这一年中读的书,比当初在书院中读的还要多还要认真。母丧要服三年,但过了一年就可着稍有颜色的衣服,他如今仍还一身素服,眉温目和,唇红似脂,果真谦谦君子。如玉与他住着隔壁,这一年中见的次数,倒比张君还要多许多倍。

  张登出征才回来,昨日入宫拜过皇帝,今儿早晨便去了枢密院,下午听闻还一直在外书房。府中再无旧人,如玉便请了邓姨娘在院中伺候。

  张君自打过完年之后,虽同处一个京城,却再未回过府,如玉习惯了一人吃饭,才将饭摆上,便见小丫丫跑了进来。她道:“少奶奶,方才慎德堂有吵闹声,奴婢听着像是老爷在发脾气了。”

  如玉才端起饭碗,低眉道:“莫管,只装听不见就行了,只怕过不得半个时辰,老爷得来请咱们。”

  先将妾骂一通,再数落数落几个儿媳妇,然后才讲自己要娶新妇,张登这是准备要先声夺人了。

  一个人的饭用的简单,如玉吃罢饭也懒得挪窝儿,才捡起笔描了几笔线条,听院门响,还以为是慎德堂派人来传了,岂知进来的竟是足有三个月未见过面的张君。

  他并未着官服,穿着齐膝的束腰短打,还披着墨青色的披风,进门先唤过许妈耳语了几句,未几,许妈便将秋迎和丫丫两个都带了出去,并关好了院门。

  这时候他才解披风,待他解了披风往前两步,如玉才见他身后居然还跟着个瘦瘦的老妇人。这老妇人也是一袭披风兜着帷帽,进屋才摘帽,屈膝对着如玉一礼。

  张君将这老妇人按止在门外,先拉如玉进了卧室,压她坐在妆台上,屈膝半跪了揉捏着她的肩膀道:“这位老妈妈,是这些年一直在皇宫里替嫔妃们专看妇科千金的带下医,你再着她诊治一回……”

  要说自打去年五月张君回京后,两人几番相试总不得成,不得以如玉也遮着面纱走了几处医馆,请过多少好带下医调过,汤药亦曾吃过,但这身体不成了她自己的,揉揉捏捏也好,亲亲舔舔无事,但凡张君那东西一挨,便痛到仿如生拉硬扯。

  张君才二十岁的年青人,正是比虎狼还贪的年纪,又还在她身上尝过甜头,每夜揉着捏着,偏又吃不到嘴里,简直要急疯了一样。

  这几个月他一直忙碌在外,于如玉来说果真是放下了一大心病,谁知今日他又从宫里弄出个带下医来。她也知自己的病根在心而不在身,只这话却不能说给张君听,见他仍还一脸的希望,遂点了头,叫那带下医进来替自己诊治。

  妇人间的私言,张君不便细听,遂负着手到了檐廊下,闭眼养神,在廊下静等。

  这婆子自言姓贾,瘦瘦小小,一张脸皱纹又还亮的发光,像只小桃核一样。她先探过如玉的脉,再瞧过她的舌苔,又问了几句寻常月事的话儿,随即笑道:“少夫人这只怕是心病,老身说的可对?”

  要说这重心病,张君也知。但只要他一入府,周昭就要派人来请,或者陪囡囡闲话,或者瞧囡囡学走路,她渐渐淡忘了仇恨,可又将张君摆到了囡囡父亲的位置上,每每张君回府,不过一刻钟总要来敲门,请张君过去。

  当然,她每每叫张君过去,也皆有丫头婆子们在旁看着,无非是逗逗小囡囡,问几句二叔瞧着我们囡囡乖不乖啊,二叔瞧着我们囡囡走的好不好之类的话儿。

  如玉不说心高气傲,总是个向来不肯吃亏的人。可周昭明面上是个丧了夫的寡妇,再带着个小小的孩子,又还与张君有那么一段儿,她时时有种错觉,觉得自己与前年冬天,那大雪纷飞的寒夜,躺在府外紫檀大棺中的无名尸首一样,也是这府中不相干的局外人。

  既心里这样晦丧,虽仍还竭力想要迎合张君,身不由已,一挨即痛,张君便不得不做个和尚了。

  贾婆子道:“宫中贵人们入宫时皆年幼,亲见龙颜,总有那吓到体僵身硬者,御驾临幸,总嫌不能尽兴。老身这里有一味秘药,外涂内敷,每日一回,夜里用之。七日内不可行房,过了七日,身体自然柔软,要说那秘处,也保管水水嫩嫩莞如豆蔻。”

  她说着,已经捧了两只药匣出来,一只装可服的丸药,一只里装的却是宣纸包成的药粉,想必是用来泡水外洗的。

  如玉接过药匣放在妆台上,自妆台里拣出只足金的簪子塞给这嬷嬷,见她虽拒着,两只眼睛却止不住的放着光,也知她是个贪财的,又另抽出一只足金的簪子来给她,低声道:“嬷嬷说的竟叫我是心动无比,咱们皆是妇人,我也有些好奇,这东西,宫里那个娘娘曾用过?”

  贾婆子道:“皇上膝下孩子并不多,当初那花剌国女子同罗妤入宫,皇上一见之下,将大婚之期生生往后推了三年,直到妤妃诞下皇长子之后,迫于朝中压力,才与皇后行大婚之礼。

  听闻那花剌女子体质殊异,骨软而水丰,即便大婚之后,皇上也有两年不曾与皇后行夫妻之实。后来还是老身献了此药于皇后娘娘,皇后一用之下,体质不输那同罗妤,这才有的太子殿下。”

  如玉一听体质二字,随即心下泛起一阵恶来,却也还强忍着,再问这贾婆子:“那端妃娘娘可曾用过此药?”

  贾婆子道:“那是自然,否则的话,以端妃之姿容,怎能独得圣宠十余年?”

  如玉笑而不言,起身送这婆子出门,一直送到府门外,远远瞧着她走了,才又回来,磨磨蹭蹭往竹外轩走着。

  张君就在竹外轩门内,半掩着门,瞧如玉那不情不愿一步三挨蹭的样子。终于他还是忍不住,出门几步迎上如玉,一把拽过她的手将她拉入院中,关上门道:“快进屋,我帮你洗。”

  如玉撕开张君的手,问道:“我知道宫里女人多,可你应该在前宫进不得后宫,那老妇人,你自那儿打听来的?”

  张君道:“禁军内侍与宫女们是通的,宫女们与这些嬷嬷们是通的,我也是偶然听一个禁军侍卫说起,才晓得有这样一个嬷嬷,她已被放出宫,在京郊了处小院独自过活,我着禁军侍卫们亲自提调来的。”

  如玉默默点头,强撑一笑道:“晚上我自己洗,你横竖也熬了一年多了,再熬得几日,下次回来,大约就行了。”

  张君显然大松一口气,犹还有些不信,掰正如玉的脸问道:“果真?”

  如玉连连点头:“果真。”

  张君做了一年多的和尚,虽说还要熬得几日,但总算知道自己这和尚不必做到白头,高兴的恨不能蹦上房梁跳几跳,掰过如玉的脸在她颊上亲了两口,低声道:“等到那一日,我必得要搬弄上一夜,要你哭着喊爷爷才肯停,不信你等着。”

  这鲜嫩嫩娇滴滴的小媳妇儿,骨酥肉软,娇艳欲滴,他曾在她身上□□,可如今她封闭了自己,一丝水儿也不肯给他。

  如玉闭上眼睛任凭张君满脸的亲着。入京眼看两年,若不是今日这贾婆子,她都要忘记当初与张君一起入京时,在西京所遇到过的,教她规仪的那个刘婆子了。这婆子的眼线牵动宫里宫外,知道她与张君这一年多没有夫妻之实,但并不知道她曾在西京呆过,还认识那刘婆子,她会是谁的人?

  和悦是个傻丫头,看着天真无比。但端妃显然是个很不简单的女人,如玉第一怀疑到端妃身上,再下来才是姜璃珠,毕竟太子妃只在东宫,皇后早丧,以姜璃珠一个小丫头的手眼,应当还通不到宫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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