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哭了,可怎么办?”殷柏然倒是有些犹豫。
还是纪清晨笑道:“无妨,若是哭了,再哄哄便好了。”
于是殷柏然这才接过手,把孩子抱了起来。谁承想,小姑娘在他怀中,依旧是扬着小脸弯了弯小嘴儿,一点儿哭的模样都没有。
别说长孙昭了,就连纪清晨都惊讶不已。还是长孙昭说:“看来咱们这位小姑娘,是真的喜欢太子爷您啊。”
殷柏然一脸慈爱地低头看着小姑娘,满眼的喜欢。至于被奶娘抱着的时哥儿,这会倒是哼哼唧唧了起来,纪清晨赶紧抱过来哄着。一向乖巧的儿子,这会眼睛里含着眼泪,长孙昭奇怪地问:“时哥儿怎么了?”
她也一向听纪清晨夸赞,说长子聪明懂事,便是这会还是个孩子,都稳重地叫人感慨。却不想这会却无故地哭了起来。
旁边抱着时哥儿的奶娘,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还是纪清晨问她,她才开口轻声说:“郡主平日里总是抱小姐多些,小少爷年纪虽小,只怕是有感觉的。”
纪清晨刚觉得好笑,可是低头瞧着怀中的儿子,便又一下心软了起来。因着珠珠是女孩子,又一贯地娇气,所以纪清晨和裴世泽两人难免会把更多的心思,放在她的身上。可如今
待纪清晨又把儿子抱在怀中,哄了又哄,小家伙这才算是消气。
原以为花灯节之后,便能消停,可谁知没过两天,宫里头就传了消息出来,殷景然不见了。
皇上派人四处找了,就连定国公府都派人来问过了,待又仔细一查,才知道他竟是出城去了。
先前他要跟着裴世泽去福建,皇上自然舍不得,谁知他竟是胆大妄为到,自个跑走了。
于是皇帝又派人去追他。
这么一闹腾,虽说还是封锁着消息,可到底还是漏了不少。
刚出了正月,到了二月里,便听说首辅郭孝廉身子骨不好,就连宫里头都派了太医过去。恒国公府的事情还没个说法呢,倒是连首辅都撑不住了。
只是这会子不想他死的,只怕比想她死的还要多。
毕竟当年汝南侯府的那桩案子,便是经他手承办的,估计那案子中的细节,也是他最清楚的。如果他真的在裴世泽回来之前过世,就怕汝南侯府的案子永远都不会水落石出了。
纪清晨虽不知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从裴世泽的言语中,她能感觉到他是想替汝南侯府翻案的。
所以她还是派人去打探了消息,只说这几日郭府进进出出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但消息却被封锁了,说他病重,可究竟是个什么情况,却是谁都说不清楚的。
却不想,郭孝廉出事,有人比她还要着急呢。
就在二月中旬的时候,皇上准备前往东皇陵拜祭先祖。因为裴世泽不在京城,是以一路上的护卫军队便交给了五城兵马司的指挥使薛鸣负责。此人乃是张晋源一手提拔起来的,此番裴世泽不在京城,张晋源便一力推荐他。
这边祭祖之事还未完,便有人上疏,说恒国公府之事是证据确凿,应早日将人押解到京城才是。不过恒国公府在朝中也并非全无交好的,自然有人替他喊冤。
只是郭孝廉这般一病,反倒是替恒国公府喊冤的风头占了上风。谁知竟还有那好事者,竟是敢将汝南侯府的案子翻出来,说此案疑点重重,只怕当年先皇便是受了人的蒙蔽,冤枉了忠良。、
此言一出,虽然有人大骂的,可是却有人支持的。
左右这些朝堂上的事情,纪清晨也无法左右。倒是大姐姐过来看她的时候,与她说过几句,这些日子大姐夫和爹爹的日子都不算好过。毕竟波及的太过广泛,便是与这件案子没关系的官员,都要被硬拉着站队。
裴世泽不在家里,她自然不用担心他别人拉着站队。每天只管带着两个孩子玩,因着天气渐暖了,时常还把他们抱到裴老夫人的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