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薄一脸坚定的神色让岑裕觉得无奈又好笑,这是觉得自己做的菜有多难吃啊才会这样,其实真的挺好的,无功无过,洋葱的甜味和鸡蛋特有的鲜美夹杂在一块,就算是任何人炒出来也不会是太差的味道,除了偶尔有些洋葱有点焦意外,其他都挺美好的。
更难得的是,这是白薄第一次下厨为他做饭,就算做出来的是黑暗料理他都会甘之如饴地咽下去,一滴不剩,岑裕的视线聚集在面前的瓷碗上,语气中还带着满怀的向往与期盼问道,“你能一直做饭给我吃吗?”
这个问题,让白薄夹菜的动作略微停顿了一下,而后把筷子收回来,对岑裕笑笑,其实在问出口的那一霎,岑裕自己也后悔了,明明他心里在清楚不过地知道这个答案,不可能。但为什么还要不死心地问出来,然后让对方再亲口戳破这可笑的设想呢,或许是因为自己的心底还是有那么一丝不甘与期待的吧,说不定能有一个不一样的结局。
只是可惜,等待了许久,等来的不过是白薄略微一笑的回应,仪式性敷衍般的笑容显得有些僵硬,但意思却是再明显不过,岑裕最后吹出的那个肥皂泡泡也在阳光的照射下,biu地一下,破了。原本五彩斑斓的泡沫壁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隐藏在其中的种种美好也随之消逝,就仿佛,它从未出现过一般。
看岑裕那副遗憾到快要哭出来的表情,白薄终归是心中一软,用筷子按下碗中稍稍翘起的米饭,用无所谓的语气说道,“虽然以后不能确定,但是今天、明天、后天,还有大后天,都可以。”
这样的安慰比说那些空话有用多了,这种在明知道无法实现的状况下,白薄用了他所能保证的话给予岑裕目前所能实现的也是最为实际的承诺,面对这样朴实无华的诺言,岑裕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现在想那么多有什么用,该来的还是总是要面对,倒不如珍惜当下。
饭后,岑裕去洗了碗,白薄则在沙发上看着每晚准时放送的新闻联播,嫌看的内容无聊,他将视线放在了在厨房背对着他的岑裕,系着一条纯色的驼色围裙,两根绳子绕过腰侧,在腰后打了个随意的蝴蝶结,多余垂下的绳子随着他的动作逐渐摆动,绳结的末尾轻轻搭在岑裕浑圆翘挺的臀部上,腰那么细,没想到屁股上倒是挺有肉的,就像个多肉的小蜜桃。
从背后看,岑裕的身材十分不错,腰是腰、腿是腿的,尤其是屁股还特别翘,有一种勾人的魅力,白薄突然被晃了眼,快速闭上眼睛让自己眼前一片黑暗,喉咙有些发干,脑子昏昏沉沉地想着,他在干什么,怎么会对他从小看到大的岑裕产生那种不可描述的冲动。都怪他憋了太久,自从被莫名奇妙卷入这个任务后,白薄连自/慰的机会都很少,甚至可以说,除了早晨的自然反应,几乎没在别的时候硬过,冷静到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哪儿出了问题。可今天,只是一个背影就让他口齿发干、心跳加速,从身体中的血液加速流动,涌上心头,他将这一切都归结于,肯定是他憋太久了。
等到岑裕再次回来坐在他身边时,白薄的视线都直直盯着电视,半点都未曾转移,岑裕看着白薄看得如此投入的样子,再转头看了看电视里急支糖浆的广告,不免从内心深处升起了一阵疑惑,这个广告,真的那么好看吗?
“哈~”白薄抵抗不住身体的疲惫,开始打了个哈欠,没想到传染了他身边的岑裕,也跟着他打了起来,反应比他还强烈,眼睛泛出了两滴晶莹的泪水,他举起手揉了揉眼睛将它们悉数擦去,语气是带着些困倦的小奶音,他感慨道,“好困啊,要不我们哈……先去睡吧。”一句话还没说完,便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白薄顿时感到一种对方比他更劳累的错觉,于是立刻答应道,“好。”
就在他刚答应没多久,正准备从沙发上起身的时候,又用手捂着嘴再次打了个哈欠,果然,打哈欠这件事是会传染的,岑裕看着白薄同他一样的反应,不免傻呵呵地笑了,白薄站起来揉乱了他脑袋上的呆毛,口中说道,“还不都是你传染的。”
怎么就成了他的锅,岑裕气鼓鼓地瞪大了双眼,明明最开始打哈欠的人就是白薄自己,岑裕的眼神中充满着不服、不服、大大的不服,这幅受气包的模样让白薄原先一直冷着的脸在今天不知道破功了几回,他变本加厉地把岑裕的头发弄得更乱,终于满意地看他此时更加完美地阐释了炸毛这个词语。
岑裕瞪他一眼,随后伸手维护自己的发型,嘴里还警告着对方,“你再这样小心我咬你哦。”
“那你来啊。”白薄一点都不惧对方的威胁,反而顺势同他抬杠,眉眼中都带着笑意地问道,“你想咬哪儿?”
“哼。”岑裕傲娇地把头一撇,不再理他,转头遛进了浴室,心中还恨恨地骂道,臭流氓,不就是仗着我喜欢你吗,哼!这要换了别人敢动他头上的毛一下,岑裕必定把对方打得找不着北。
等到白薄从浴室中出来的时候,岑裕已经背对着他沉沉地睡去了,呼吸平稳而绵长,像是梦到了什么开心的事,嘴角还挂着甜甜的笑容,清秀白皙的脸庞一半凹进柔软蓬松的被子里,衬得岑裕整张脸的轮廓变得更为柔和。
果然还是个孩子,连睡觉都特意转过身去在同他赌气,白薄摊开自己的那床被子,慢慢地爬到了床上,等到躺下的时候,伸长手臂往墙壁那儿一摸索,顺利按下关灯的按钮。
半夜,睡得迷迷糊糊的白薄觉得自己像在二十多度的气温里穿了一件棉袄,热得慌,还憋得他透不过气,等他热到从梦中醒来的时候,发现岑裕不知道什么时候钻进了他的被窝,正四肢并用地将他牢牢锁住,身体还不安分地往他身上乱蹭。脸颊上带着极为不自然的潮红,嘴里嘟囔着什么,呼出的热气全都冲着白薄的耳朵,滚烫的,让他耳根也不自觉红了,而白薄能明显感觉到抵在他大腿侧那坚硬的东西是什么,岑裕挪动着身子抱着他来回蹭着,似乎像是得了趣,动作越发加大,口中也散发出极其舒缓的浅浅呻/吟。那声音,就像一只细小的小钩子,一下下钩在了白薄的心尖,有些痒却又让他心猿意马。
被他这么一蹭,白薄都不免有了反应,只觉得岑裕贴在自己身上越发炙热,连背上都冒出了一层薄汗,白薄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艰难地咽了口口水,接着把手搭在了岑裕抱着他腰上的爪子那儿。
“别、别走。”岑裕收紧了拥抱的力气,卷曲浓密的睫毛颤动个不停,像个强烈渴望却又得不到满足的样子,他甚至伸出舌头,舔/弄着白薄近在咫尺的耳尖,带着温度湿润的舌尖一扫而过,让白薄就像浑身有无数只蚂蚁在爬一样,痒得不禁颤抖,而耳边的轻语却化作了最为致命的催/情剂,他还是第一次知道,岑裕的声音也可以如此地色气魅人,“你知道吗,我喜欢你。”
这便算了,岑裕还像上了瘾一般,用牙齿轻咬着白薄的耳垂,耳朵是白薄的敏感地带,尤其是耳垂,被岑裕这般挑逗就算平时再能忍,到这个时候,也绝对忍无可忍。
第74章 日常(6)
白薄极力和岑裕拉扯出一个距离,转过脑袋扬起头,让岑裕原本触碰到他耳边的双唇转移到了他的脖子上,唇瓣柔软温热的触感贴在脖侧的肌肤上,给人一种亲密无间的错觉,白薄滚动了下喉结,微微晃动着岑裕的肩膀说道,“喂,醒醒。”
“嗯。”岑裕只是迷糊着嘴里应了声,仍旧安稳地熟睡着,丝毫没有半点要清醒的意味,这招没用,白薄只好继续伸出他的罪恶之手,转移到咯吱窝,开始挠痒痒,不到三秒,岑裕噗地一下从睡梦中被痒醒过来,笑得乐不可支,整个人缩成了一团球不停往后退,却还是抑制不住白薄那只让他崩溃的爪子。
“哈哈哈……”岑裕像是一条胡乱窜的虾子,灵活地往后退,没想到下一秒就乐极生悲半个身子悬空在床边,待再次稍微一动,便重心不稳地整个人向床下倒去,摔之前手臂还抓着白薄的手腕,一瞬间,就连白薄也被连带着摔在了地上,不,准确地说,是摔在了岑裕身上。软软的,一点都不疼,但岑裕就惨了,光是砸在地上不说,上面还压了一个这么沉的成年人的体重,可这些和目前的局势比起来,都算不上什么,因为岑裕现在的脑子里已经没有疼痛这件事了,只顾着睁大着眼,看着离他无比接近的白薄。
两人的唇偏偏如此凑巧地贴在了一起,不,应该说是贴到了一半,前面在失重的慌忙状态之下,白薄的唇一半吻到了岑裕的嘴角,另一半则是映在了岑裕嘴边的脸颊上。
来这么一招,岑裕哪儿还会困,就算有再多的瞌睡虫都给全部吓跑了好吗,离得这么近,他能清晰地看清白薄的每一个眼睫毛,长到给他一种能够戳到自己的错觉,但……现在关心什么睫毛啊,重点是他们两人的嘴巴还贴在一起啊!贴在一起啊!
什么情况,他明明之前还在睡觉怎么一觉醒来世界都变了,竟然做了他内心深处最想做而又不敢做的事情,这这这、这不会是在做梦吧?岑裕急切需要判断一下事情的真伪才好决定下一步该如何行动,岑裕悄悄地用指甲掐进自己的指腹,妈呀,会痛,就代表这些都是真的,不是做梦,他突然像施了定身法术一般僵硬地愣住,在心里不断地对自己催眠,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做什么……
或许是这般自欺欺人的模样太过于愚蠢和明显,白薄看着岑裕这幅呆若木鱼的样子有些好笑,用手撑在岑裕耳边将嘴唇从岑裕的唇边离开,维持着有将近十公分的距离,白薄深黑色的眼珠盯着他,虽然是责备的话语但是语气却带着些轻松,不会让人觉得过分紧张或压力什么的,他开口说道,“你看,都怪你。”
怪我?为什么怪我?明明他一觉睡得好好的然后突然被人从睡梦中搞醒,还一句话都没说就从床上啪嗒一声摔倒僵硬冰冷的地板上,身上还压了个人,前后夹击,岑裕也很绝望啊,但岑裕又能怎么办,面对白薄的睁眼说瞎话,他也只能用瞪大他那双同样黑了吧唧盛满着愤怒的大眼睛表示绝望。
“明明不赖我。”不知道为什么,岑裕说出来的气势就弱上好几拍,就仿佛心虚一般。
对方那副明明既不愿意承认但又不知怎么辩解的样子让白薄越发觉得好笑,抵在他的腹部的那个坚硬的东西可从未退却,白薄用膝盖顶了顶岑裕的腿,嘴里不坏好意地暗示道,“还挺精神的嘛。”
岑裕突然意识到什么,瞬间动作比之前还僵硬,如果将先前比作是一条咸鱼,那现在就是冰冻的咸鱼,潮红从耳朵开始蔓延到脸颊,红到滴血的那种。天呐他都做了些什么,用自家小兄弟抵着白薄的肚子,想想就好羞耻,但是从先前就保持兴奋状态的小兄弟变得更加激动了,坚硬度也堪比之前。要是他知道自己前面还抱着对方,特别不要脸地用这个东西抵在白薄的腿上,来回磨蹭,估计得当场羞愤欲绝恨不得羞愧欲死。
白薄从岑裕身上爬起来重新回到床上时还说了句,“年轻人嘛,肝火旺,很正常。”
等岑裕再次回到被窝时,又恢复了晚上刚睡觉时的姿势,背对着白薄,只留给他一个高傲冷漠的背影,只是先前岑裕是因为气的,而现在,是因为害羞,害羞到手脚发麻,只能弓着背颤抖着默默啃着手指。白薄于是看见一个被窝在小幅度地抖抖抖抖抖,他憋住了笑意,好心提醒道,“憋久了对身体不好,可以去厕所。”
岑裕装作没听到白薄的提议,而是用双手牢牢地捂住了脸,扭曲的五官完全隐藏在双手之下,妈呀,没脸见人了。岑裕甚至想一头撞死在枕头上,让他好好地冷静冷静。
白薄将背对着他的岑裕的小动作掌握得一清二楚,用食指和无名指两根手指一起在岑裕睡着的枕头上用力戳了两下,意思很简单,晚安。随后,闭上眼,屋内又陷入了长久的沉寂。
接收到了对方暗号的岑裕在黑暗中悄悄地把手松开,露出两只忐忑害羞中却又透露着一股窃喜之情还荡漾着水光的眸子,虽然过程不太美好,但他和白薄亲上了诶,还是在对方清醒的状况下,一想到这个事实,岑裕就忍不住偷笑,整个人都在被窝里抖个不停。那种由内而外的喜悦是任何人都无法控制的,包括他在内,只要一想起还会止不住偷着乐的那种小幸福,足以让岑裕回味整整一个晚上,所以,当晚的岑裕沉浸在惊喜与满足之中,理所当然,失眠了。
一晚没睡,所以第二天也起的特别早,当白薄充满精气神地同他打招呼时,岑裕只能有气无力地回他一句,早。这般阳/痿的语气让白薄忍不住看了眼他的下身,十分正常,于是只好摇摇头,“果然,夜晚太活跃早上就不行了。”
岑裕一脸绝望,什么、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要是你试试失眠一整夜看看第二天还精不精神得起来,但是,被白薄这样直端地质疑姓能力还是让岑裕的内心深处有种淡淡的忧伤。虽然,他看见了对方的尺寸,比他还大,第一眼简直令人震惊,以后他的另一半一定会很性♂福,岑裕的思绪就这么歪到了不知道那个角落,想到了什么让他不自觉地又红了耳朵,脸上还露出羞怯迷茫的神色。
说实话,因为昨晚,岑裕一天都没怎么搭理他,就连白薄问他话也只有几个字的回应,尽显高冷范,最终,白薄也只能当他是在同自己闹别扭,索性让岑裕先把气全都生完,这一晃眼,又过去了两天的时间,离当初约定的六天期限在一点点接近,岑裕现在心中全是满满的后悔,哪还有功夫再同白薄生气。
第五天,岑裕一改近日来的高冷形象,摇身一变成了白薄的小尾巴,寸步不离,似乎要把之前错过的时间都补回来,白薄对此可谓是苦不堪言,他来到卫生间门口,面对着岑裕,手臂弯曲一手用手肘靠在门上,而另一只手扶着门框,他被对方简直是跟到没脾气,用征求的语气问道,“上厕所你也要跟吗?”
岑裕想了想,然后一脸坚定地宣布道,“我在门口。”眼中的固执像是个捍卫自己领地的小兽,决不许别人觊觎半分,硬是要亲眼看着白薄把,门关上才彻底死心。
“你这是中病毒了吧。”白薄用手背试探了一下岑裕额头的温度,没发烧啊,他微皱起眉,怎么好端端的脑子,说坏就坏呢,白薄只好惋惜中带着无力地叹了口气,看着他的眼神好像又千言万语但最终又融汇于一声长叹之中。
而等到他出来的时候,真的发现岑裕就站在门口,一步都未曾离开过,这让白薄有些感慨地摸摸他的头,这要是用来看家特别好,岑裕突然得到了一个摸头杀,但有些疑惑地感受着头顶上温柔的大手,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不出意料的话,今晚,将是他们独自相处的最后一个完整的夜晚,白薄做了这几天有史以来最丰盛的一桌菜,同岑裕开了瓶岑父从别人家买的自酿的荔枝酒,味道特别甜,喝起来没什么酒味,在口中还残留着荔枝那股独特的香甜气息,完全不像在喝酒,就如同喝饮料一般享受。以往岑父总不允许他多喝,趁着这个难得的机会,一向不能接受酒的那股刺鼻辛辣刺激味道的岑裕却被这个味道牢牢吸引,到现在已经是三杯下肚,却还是越喝越想喝,有一种特别的魔力。
“喝慢点。”看岑裕完全那他当果汁喝,白薄忍不住劝道,这种酒虽然喝起来甜,但后劲特别大,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种荔枝酒是用高纯度的二锅头所泡制的,就岑裕那个酒量,恐怕不出五杯就醉。
果然,岑裕的眼神变得迷离,视线也随之涣散,他的目光逐渐焦距在白薄身上,看着他的眼神透露着一股难以言说的兴奋,嘴角咧起一个傻乎乎的笑容,对他勾了勾手指道,“你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脸皮突然变薄,开不了车,正好现在的时间线还是未成年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突然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