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云清闷哼一声,心口猛然涨开,全身血液都冲向脑顶,一时忘了做任何反应,只怔怔地越过严冠玉的肩看向另一面车厢壁,目光发直。
严冠玉含住他耳垂吮吸,心里的渴望更深,呼吸透着难以抑制的热度。
薛云清似被烫到,猛然回过神来,顿时恼怒,抬手便要打他。
严冠玉迅速将他手腕握住,随即松开他的耳垂,目光深深地看着他。
薛云清脸上微烫,看向他的眼神却如同寒冰。
严冠玉深吸口气,笑起来:“你是不是有不少毒药?分我一些。”
薛云清皱了皱眉:“做什么?”
“有备无患。”
薛云清眉头皱得更深,沉默片刻,从袖中掏出一只不大不小的锦囊递到他面前:“全部在这儿,拿着滚。”
严冠玉伸手接过,没有从善如流地滚,反而好奇地将锦囊打开,看里面既有小罐子又有小纸包,拿手指拨了拨,发现每一样都做了记号,另有一张纸详细写着药性与用法,里面不仅有毒药,还有治病的药,不由受宠若惊,抬眼看着他:“全都给我了?”
薛云清神色有些僵硬:“拿走赶紧滚。”
严冠玉笑着将锦囊仔细收好,又朝他凑过来:“你看你,明明心肠挺软的,怎么嘴巴就这么硬呢?”
薛云清不理他,撇开头去捡掉在身旁的书。
严冠玉看着他,笑道:“我若是还能活着,就来青州找你。”
薛云清手一抖,书再次掉了下去。
严冠玉笑意更深,帮他把书捡起来,塞到他手中:“我要下去了,你真没话说?”
薛云清低头看着手中的书,沉默良久,最后低声道:“你若是怕连累那两万人,完全可以投靠燕王,有燕王府做后盾,晋王不会将他们怎么样的。”
严冠玉听到他这么真心实意的话,心里大感满足,不过还是摇了摇头:“燕王不会愿意为了我的私人恩怨与晋王闹得不愉快,再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薛云舟瞥向他的手:“拿人手短?”
严冠玉按了按胸口的锦囊,笑嘻嘻道:“你不一样。”
薛云舟突然后悔自己一时冲动将那么多药送给他了,不由气闷,转过头抬手便要掀一旁的帘子透气。
严冠玉按住他的手,俯身迅速在他唇上轻啄一口。
薛云舟心口骤然狂跳,脸色大变,手挣了挣想要打他,见他按得紧,又抬起另一只手。
严冠玉将他那只手也抓住,似有些意犹未尽,再一次吻上他的唇,呼吸渐沉,忍不住伸出舌尖抵上他的唇缝。
薛云清被迫仰着头,身子微微有些颤抖,见他得寸进尺,启开牙关狠狠一口咬在他舌尖上。
“嘶——”严冠玉痛得脸都皱了起来,连忙将他松开,捂着嘴巴一脸哀怨地看着他,含含糊糊道,“你这嘴还真是刀子做的,痛死我了……”
薛云清耳根红透,若不是自己腿脚不便,必定将他踹下去,此时听他这么一说,撕了他的心都有。
“你帮我看看,咬破了吗?有没有流血?”严冠玉捂着嘴巴凑过来。
薛云清抬手推他,冷道:“离我远点。”
“就看一下,看一下。”严冠玉继续欺近。
薛云清两只手推他都推不动,愣是让他挤到跟前来,只好冷着脸瞪他。
严冠玉将手拿开,又张开嘴伸了伸舌头,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薛云清猝不及防,脸都差点扭曲了,连忙转开视线:“没破。”
“哦,没破就好。”严冠玉说着便张开双臂,一把将他抱住。
薛云清吓一跳,立刻挣扎起来。
严冠玉力气比他大,轻而易举就将他抱紧,笑嘻嘻耳语道:“不咬人的时候还是很软的。”
薛云清气息滞住。
严冠玉抱着他的手臂紧了紧,低声道:“保重。”说完将他松开,迅速后退,冲他笑了笑。
薛云清看着他,神色微怔。
严冠玉眨了眨眼,伸出舌尖沿着自己的上唇轻轻舔了一下,笑意更深。
薛云清脸色微变,抓起一旁的书狠狠朝他砸过去:“滚!”
严冠玉闪身避开,掀开帘子跳下车,笑了两声迅速滚了。
薛云清脸色异常难看,靠在车厢壁上微微喘气,到这时才发现自己心跳极快,耳膜中嗡嗡直响,不由皱了皱眉。
没过多久,贺渊一声令下,所有人马全部开拔,浩浩荡荡往青州方向前行。
薛云清坐在车内,身子跟着马车轻晃,出神半晌后掀开一侧的帘子往外看去。
“嗨!”旁边马车内一只手伸出来朝他挥了挥,薛云舟将下巴支在车窗上,手往后侧方一个小土丘上指了指,“姓严的在那边。”
薛云清隐约有种做贼被抓的感觉,随即又因为莫名出现这种感觉而恼怒,冷冷瞥他一眼,沉默着放下帘子。
薛云舟在那边哈哈笑起来。
贺渊将他搂住:“别闹。”
薛云舟转头看向他:“我打赌,云清肯定会掀后面的帘子往外看。”
贺渊问道:“严冠玉真在后面?”
“当然啊,不然云清等会儿一看没人,那不是要把我恨死,他这么阴毒,我可不敢随便戏弄他,也就严冠玉有这个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