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今天过来了?怎么也不提前打个招呼,你家人知道吗?他们会不会怪你啊,还是是出了什么事了?”田文勤心里着急不已,贺家什么状况他很清楚,现在还加了个不着调的小姨。白静雪没回家过年就算了,这白家人竟然一大家子杀到了京城,说是过年旅行,明眼人都知道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默默的支持白静雪的举动呢。这一下可就热闹了,简直就是个大杂烩。
贺衍没说话,张志兵也是个有眼力劲的,知道肯定是出了什么事却不想别人知道,便道:“你们要不去阿勤房间吧,仔仔睡着了,这边也不好说话。”
田文勤也是这么个意思,有张志兵这句话便顺水推舟。刚进屋将门关上,贺衍便将田文勤压在门背上吻了起来。疯狂而痴缠,久久两人才分开,两人紧紧相拥,气喘吁吁的互相摩挲。
“怎么没音没信突然就跑过来了?”下午两人还在发短信,晚上就这样奔过来了,田文勤感受对方的体温,依然觉得有些不真实。
“不希望我来?”
“怎么可能!就是很意外,不会是发生什么事吧?”田文勤心里虽然很高兴,但是更多的是担忧。
贺衍亲吻田文勤的额头, “不用担心,什么事都难不倒我。明天一早我就要回去了,今晚咱们不说那些糟心事好吗?”
田文勤也不希望这么短暂的时间说些糟心事,知道不是出事了心里踏实不少也就不再问,“我们今晚一起守夜,十二点的时候一块放烟花炮竹,姑父买了很多烟花呢。”
“好。现在先让我抱抱,我看看我不在的这几天瘦了没有。”贺衍的手趁机伸进田文勤的衣服里,刚从外头回来手还是冰凉的,让田文勤打了个寒颤。
贺衍的手四处游走,让田文勤有些腿发软。贺衍甚至还在他胸前两点掐了一把,惊得他差点叫了起来。一边捂住嘴一边抓住贺衍的手,“别……”
“你不想我?”贺衍在田文勤的耳边低吟,热气吹在田文勤的耳朵里,又痒又酥。
“想……”
“那就让我好好看看你,你要觉得亏了也可以摸我。”贺衍特大方道。
田文勤有些无语,最终没有勇气把手伸进去。对于这样的触摸他还有些不大习惯,更别说主动了。
贺衍并不着急,手上的动作也没有那么过火,得慢慢让对方习惯。他很清楚田文勤不是像他一样天生弯的,只是也不那么直而已,属于懵懵懂懂所以才那么好骗。如果不是他,田文勤肯定会像很多人一样找一个女人结婚,平平淡淡的过着自个的小日子。他现在要趁机让田文勤习惯他的触碰,以后才好更深一层。两个人在一起柏拉图不是不可以,但是有性会能让彼此关系更进一层,于贺衍的观念来说,两者精神与性都要有,这才圆满。
外头已经开始放炮,两人腻歪了一会终于在倒数的时候出房门,田文勤整个脸都是通红的,还好穿得厚实差距不到身上的兴奋,否则也太尴尬了。
怕姑父姑姑看出什么,田文勤没敢进屋,而是在外头守着等待张志兵放鞭炮。鞭炮声轰隆隆四处响起,黑暗中两个人手牵着手紧紧握在一起。
张长远被吵醒,硬撑着爬起来要放烟火。鞭炮放完,大家全都爬上屋顶,将一个个烟花炮放上天空,张长远还拿着小孩子玩的烟花棒在那玩,不停的摇啊摇,微弱的烟火在漆黑的夜里绽放光彩。
贺衍童心未泯,也亲自去点燃了不少烟花炮,更漂亮的烟花贺衍没少见,可此时却觉得异常的灿烂。
烟花还在放着,冲到天空又炸开花,贺衍将田文勤拉走,借口去拿东西。走到楼梯转弯处,贺衍突然将田文勤搂住狠狠亲了一口,天空的烟花正好炸开,将此刻记录下来。
田文勤吓了一跳,两人一放开就下意识往回看,见并没有人注意他们这才松了一口气。
“你也太大胆了。”田文勤心有余悸,要是被姑父他们知道了还得了。
“总有一天你要面对,我们是要过一辈子,很难瞒住其他人,你想要躲避一辈子吗?”贺衍有些黯然道,虽然他很自信能将田文勤框在身边,可心里其实依然会不安。
田文勤反握住他的手,“现在我们还太小了,还不是时候,至少要等到可以做决定的那天再公开。”
贺衍自嘲的笑了笑,他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磨叽了,其中道理又不是不懂。甩了甩头,不再将这些藏在脑中。
放完烟火,大家便全都去睡了。贺衍和田文勤躺在床上,拥抱着彼此说着漫无边际的话。说什么不是重点,只要能感受到彼此的存在才是最重要。
第二天天没亮贺衍就赶去坐第一班飞机,大年初一打的不容易,而且这一片学生一放假就很荒凉,更是大半天没有一趟的士。田文勤便是拿出张志兵新买的电动车,原本田文勤想着开车送贺衍,却被贺衍以想要试试的理由夺去了驾驶员的位置。田文勤知道这哪是想要试试,是不想让他冻着。大冬天又是最凉的时间,开没有遮挡的电动车可不是什么愉快的事。贺衍的关心无处不在,让田文勤无法拒绝这样的温柔。
一路上黑黝黝一片,许久不见一个行人,连车子都很少。田文勤坐在后面紧紧搂着贺衍的腰,头埋在他的后背,这个时候可以肆无忌惮的在户外亲近,就算有人看到也不会觉得有什么怪异。从腰部传来的温暖,让贺衍觉得寒冬也不过尔尔。
快要到机场的时候,贺衍拐了个弯朝着机场附近的广场小树林开去。将车子停在一边一把将田文勤按在树上吻了起来,天色依然昏暗,又在偏僻处无人走过,不会有人发现两人异样举动。
“我要走了,以后会经常回来,我不在的时候不许勾三搭四,更不许因此推开我,知道没有!”贺衍一松开田文勤便恶狠狠道。
田文勤顺了顺因为激烈亲吻而急促的呼吸,“你也一样,要是有异心,我也不会站在原处等你。”
贺衍咧嘴一笑,捧着田文勤的脸狠狠亲了一口。“盖章了,我们都不能再找别人。”
田文勤仰起头主动吻了贺衍,表明自己的态度。
时间紧迫,户外又冰冷,两人并没纠缠多久便离开了小树林。
“我们就在这里分开吧。”
田文勤摇头,“我送你进去。”
贺衍帮田文勤整了整衣服,“听话,我想看着你离开。”
田文勤瞬间喉咙酸楚,站在原地望着离开的人总是更觉凄凉。
贺衍的突然到来又突然离去并没有引起多大涟漪,张志兵和罗秀珍虽然好奇,却也没有问太多。田文勤只说他们家略复杂便是歇了询问的心思,他们比谁都清楚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大年初二两口子便离开了,张长远和张燕妮虽然很不舍,但是听说是回外公外婆家两孩子都不乐意一同前往,宁可暂时和父母分离。从前过年外公外婆家,两个孩子都是被冷落的份,全家的重点都在罗家宝身上,罗家宝经常欺负他们姐两都没人帮他们说话。有时候甚至还被外公外婆训斥他们多事,果然不是他们罗家人,所以没有他们罗家人的模样,一点都不大气的云云。
两个孩子再不知道好歹,也知道外公外婆家并不欢迎他们。张长远还罢了,好歹是个男孩年纪又还小倒也没有太多亏待,张燕妮就悲催了,有时候会去还得帮干活,说是女孩从小就得开始干活否则以后嫁出去就是别人家的人了,小小年纪摸着冰冷的水还被罗家宝气欺负,甭说多可怜。张志兵因此很不喜欢带着张燕妮去罗秀珍娘家,可在那边他自个也一堆事要做,经常照顾不到,罗秀珍又是个护不住孩子的。所以只要有人能托付,就不让张燕妮跟着,没得道理带着孩子一起受罪。
两口子说好初五再回来,初六的时候收拾一下,初七就可以开始摆摊,没想到初三的时候两口子就回来了,让田文勤惊诧不已。
“姑姑,姑父,你们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是不是外公外婆又出什么幺蛾子……”
罗秀珍笑着摇头,“没有,一切都好着呢,你外公外婆一句重话都没说,还说过去的事就算了,毕竟我姐也有错在先。让我们以后好好过日子,家和万事兴。这次回去啥都准备好了,我连活都不用干。”
田文勤更是不解了,“那为什么这么早回来?去干爹那边逛了吗?”
罗秀珍有些嗔怪的瞪了张志兵一眼,“还不是你姑父,做事丢三落四的,竟然把之前准备的红包啥的都忘记带了,还好身上还有点,否则都没钱买车票了。大过年的有小孩子过来都没法发红包,所以赶紧回来了。你干爹干娘他们一家子都不在家,都去拜年了,要等明天才回来呢,所以也没碰着。”
张志兵绝对不是这么马虎的人,田文勤猜想肯定是出了什么事,可罗秀珍面前也不好多说什么,直到两人有机会单独相处,田文勤这时才问起。
“姑父,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你不像是这么马虎的人。”
张志兵深深叹了口气,拿出烟抽了起来,田文勤一见此就知道他没有猜错。
“文勤啊,你姑姑这人真是……哎,太心善,太好糊弄了。”
这一句话就让田文勤彻底明白了,外公外婆的举动反常就让他觉得不对劲,听这么一说不用想就能猜到什么。张志兵毕竟是长辈,性格又刚正,再心中再不满也不会在田文勤面前说些什么。只能这么含糊其辞。
两人在市里做生意,难免会遇到熟人。只要出来见过世面的,都不会以为这些小摊子赚不到钱。加上一家子比从前穿着脸色等都比从前好上不少,一看就瞧得出日子过得不错。罗永福一直为往上爬筹备,请客送礼求人办事是最砸钱的。罗秀梅又进去了,从前帮衬不少现在少了一个大口子。罗秀珍又大半年没回去,先不说金钱上的补贴没有了,也没人帮忙收拾和送菜送鸡鸭鸡蛋什么的,平时连米都是罗秀珍他们两口子送上自个种的,外公外婆还有罗永福家从来就不知道粮店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