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画面一直在我的脑海里,一直到现在。”
Wood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那些话模模糊糊地传进他的耳朵里,他又觉得听不真切。
“我不知道杀了他们的那个人是谁,直到我看见Hughes·Glass,我知道他杀了人,因为他的袖口上有洗掉的血渍,他的眼睛里有一种我能理解的满足……
我跟踪他,我找到了他杀人的现场,我研究了他杀人的手法……”
Wood已经昏昏欲睡了。
女孩儿对着他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脸。
“我带你去找Judy,你不是要找Judy么?”
等到Wood恢复了意识的时候,他面对的是狂风大作的海面。
他心爱的女孩儿把头发扎成了马尾,端坐在他的面前。
“Judy?”Wood摇了摇头,发现在自己只是意识恢复了,身体还是虚弱无力,“Jane?”
“她们倒是很想跟你告别,但是……我不是她们。”
狂风吹动着女孩儿的发辫,今天Jane出门的时候穿了一条黑色的长裙,现在长裙被撕开绑在了女孩儿纤细的腰间,露出了下面的牛仔短裤。
白生生的腿一直伸到了Wood的眼前。
"你不是她们,那你是谁?"
Wood努力地试图活动自己的手指,手指迟钝地动了两下。
“我?我是Judge。”
听见这个不是名字的名字,Wood愣住了,过了两秒钟,他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是你,是你杀了那些人!”
在这一瞬间,Wood想明白了为什么自己会被怀疑,为什么Judy给自己的线索明明很有用却会让案件进展不下去,为什么……她明明已经恨自己了,却还要帮助自己破案。
“准确地说,是我们四个人。Judy临摹现场,Jane把那些人带到指定的地方,我负责执行裁决,而你,告诉我案件进展的细节,帮助我欺骗警察。”
Judge弯下腰,试了一下Wood的心跳。
“时间差不多了,因为事情败露而自杀的警察先生,为了让自己死的不那么犹豫,还给自己注射了药物。对了,就是Glass先生尸检报告里出现的那种药,现在那些小宝贝儿还躺在你的卧室里。”
这个时候,Wood才注意到自己目前的处境。
他的身下有一块木板,木板的下面有一个支撑点,只要这个女孩儿踩下木板的另一边,他整个人就会被撅下礁石,跌落到十五米以下的海水里。
一个体重不到他一半儿的女孩儿,就可以用这么原始的方式杀死他。
Glass小姐就是这样跳下去的,现在她还躺在医院里,巨大的冲击损伤了她的大脑,上次Wood去看她的时候,她已经成了一个丧失了语言功能的人。
——如果现在掉下去,Glass小姐的现在就是他最好的下场。
Judge面无表情地抬起了脚。
她的脸上没有阴森可怕的表情,很平静,甚至能让人感受到一种隐隐的喜悦。
在漫天乌云和风中,这种平静,反而更让人觉得害怕
“你为什么要杀那么多人?”
Judge至少制造了四起凶杀案,杀了四个被害者,虽然这四个人都是死有余辜的杀人狂魔,但是如果Judge愿意,她完全可以把线索提供给警方,让警察去解决掉他们。
“这是个我不屑于回答的问题。”
“等等!等等,让我跟Judy说一句话好么。我求你了,让我跟Judy……”
“她说她不想听你说什么,她爱过你。”
说爱的时候,Judge的脸上露出了讥嘲的表情,Judy确实全心全意地爱过这个男人,可那又怎么样呢?他还是背叛了她,喜欢上了她一直不喜欢的Jane——那个被她分裂出来的不完整的人格。
男人的手指又动了动,刚刚女孩儿测试他的心跳就说明他身上的药物作用就快结束了,只要再等一会儿、只要再撑一下他就可以有逃出生天的机会。
“Jane,你不是问我,你和Judy我更喜欢哪一个么?你不想知道答案了么?”
“天啊,这个可笑的男人,居然用这种手段来延续自己的生命,用自己自以为是的深情……没用的,她对你的感情毫无兴趣。”
“Jane!Jane你出来,我要告诉你我确实一直把你当成一个完整的人,我爱你,Jane我一直爱的是你!”
女孩儿眨了眨眼睛,她停下了自己的动作,再次弯下了腰,纤细的手手轻轻地抚过Wood脸庞,眼睛中仿佛带着一层迷雾。
她是Jane,简单的、低智商的、常常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能任由费洛蒙支配的不完整的人格。
可能,她连什么是爱都不知道。
“可怜的警察先生,我说过,你总是会做出最糟糕的决定。”
“Jane,我爱你,我爱的一直是你!”
“呵……”女孩儿的嘴里发出了一声冷笑,那种散漫的目光再次消失,她的表情又变得冰冷坚硬。
“你在哀求那个你一直都看不起的女人么?”
她站起身,抬起腿,一只手却也抬了起来,手上拿着一根钢丝。
钢丝刺入了她自己的腿。
“呃啊!Jane,你疯了么?”
因为另一个人格的背叛,Judge愤怒了,她重重地踩下了杠杆的另一端,身体开始恢复知觉的Wood刚刚好用尽了自己全部的力气滚下了杠杆,他现在就躺在了礁石的边上,却没有掉下去。
“Judge,他可能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人……一个知道的我的存在又把我当做完整的人格的人,我不想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