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说他以前对她不好么?那他以后对她好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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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这天,元徽帝在麟德殿设置家宴。宴上没邀请多余的官员,只邀请了皇家子嗣。
谢蓁得以见到以前没见过的三皇子,四皇子等几位皇子,还有他们的皇子妃,以及各路后妃。家宴没有外人,元徽帝似乎心情很好,忍不住跟太子和几位皇子多喝了几位。谢蓁坐在严裕身边,右手边是七皇子,七皇子没有娶妻,为人倒是很热情,一个劲儿地叫她六嫂。
有人来给谢蓁敬酒,都被严裕挡了回去。
有些是在挡不住的,他索性直接替她喝了。
大皇子见状忍不住笑话,“平时看老六冷冰冰的,没想到是个这么护短的。”
他倒也没反驳。
用过家宴,元徽帝领着众人去太液池湖畔看烟火,天边骤亮,火树银花。大抵是看过严裕为她准备的烟火,谢蓁看这些反而没有多少热情。但心情还是很好的。
接下来没有在宫外建府的留下来陪元徽帝守岁,在宫外建了府邸的,元徽帝也不勉强,想回去就回去吧。严裕当然选择回去,没跟元徽帝客气,带着谢蓁就出宫回自己家。
回去的路上,谢蓁不解地问:“你为什么不让我喝酒?”
其实她在宫里就想问了,只不过一直找不着合适的机会。她觉得自己喝一两杯应该没什么,但是严裕却连碰都不让她碰。
严裕一晚上被几位皇子灌了不少酒,浑身都是酒味,他闭着眼睛说:“你会喝醉。”
谢蓁不信,“我从没喝醉过!”
那是因为她喝醉的时候从来不记得吧?
严裕睁开眼看她,眼里蕴笑,大抵是他刚刚喝过酒的缘故,眼里没有平时的冷漠和凛冽,只剩下缠绵柔情。谢蓁被这样的眼神看得满脸通红,顿时偃旗息鼓,向后坐了坐,不甘心地说了句:“……好吧。”
回到皇子府,吴泽把他扶下马车。
来到瞻月院门口,他挥手让吴泽下去,勉强稳了稳神智,带着谢蓁往厅堂走去。
过了厅堂便是内室。
在国公府时,谢蓁一开始不让严裕跟她同榻而眠,让他自己睡外面罗汉床上。他总是半夜爬到她床上,一觉睡到天亮,赶都赶不走。后来回来皇子府,他自然而然地不肯再让她睡侧室,把她放在侧室的枕头拿了过来,逼着她跟自己睡一张床。
谢蓁一开始是抱着视死如归的态度,睡就睡吧,反正都拖了这么久了,再拖也拖不下去。
可是严裕却没有跟她想的那样,他跟在她睡在一起,只是晚上抱着她,没有做出什么别的举动。
谢蓁一边纳闷,一边又有点庆幸。
出嫁前听嬷嬷说,做那什么很疼的……
她还在胡思乱想,严裕已经把她罩在身下,对着她的脸就啃了下来。
她疼得呜咽一声,“你轻一点……”
他满身都是酒气,身子火热,在她身上每亲一下,她就觉得那里好像着火了一样。越吻越收不住,她以为今晚他们就会圆房,没想到他只是在她脖子上亲亲啃啃,最后重重地喘着粗气,抱着她哑声说:“睡觉。”
“……”
这怎么睡得着啊?
他的身体都要烧起来了啊!
谢蓁白白紧张了一番,低头小心翼翼地觑他的表情,见他只是紧紧闭着眼,好像忍得十分辛苦。她不懂得男女之道,但是之前答应过他及笄之后就圆房的,她以为他是为她着想,以为她害怕,所以伸手挠了挠他的手背,“小玉哥哥……”
严裕嗯一声,又哑又沉。
她看着他的长睫毛,实在不好意思开口,咬着唇瓣犹豫再三,“其实,其实我还是有点害怕……”
他没说什么。
她又道:“不过……不过……”
他开口:“不过什么?”
谢蓁脸颊红得滴血,一直红到耳朵根,连声音都变小了不少:“如果你轻一点……就……”
这大抵是世上最动听的话,严裕听得浑身都酥了,好不容易快压下去的情绪,一瞬间被她重新点燃。他咬牙切齿,恨不得一口把她生吞活剥了,箍着她的手臂不由自主地收紧,恨恨地说:“谢蓁……你这小混蛋!”
谢蓁莫名其妙,她都说到这份上了,他骂她干什么?
于是鼓起腮帮子转了个身:“我才不是小混蛋。”
严裕好气又好笑,把她重新捞回来,贴着她的脖子又亲又吻,最后咬住她的耳垂说:“我一走不知道要何时才能回来,万一我们现在圆房,你有身孕了怎么办?”
谢蓁最招架不住他咬她耳朵,用手捂住,“那就生下来啊。”
他不吭声,许久才道:“我想陪在你身边。”
谢蓁后知后觉地再次红了脸,心想八字还没有一撇的事,他想得可真远。
“你会去很久么?”
他说:“最少一两年。”
谢蓁在黑暗中哦一声。
他不放心,人还没走,就开始叮嘱:“不许忘了我。”
她忍俊不禁,故意跟他唱反调,“我尽量吧。”
他气得咬牙,最后再次把她按在身下狠狠亲了一通,小姑娘在他身下鬓发凌乱,睁着水汪汪雾蒙蒙的眼睛,看得他浑身上下热血沸腾。他抽身而出,什么都没说,自己跑到隔壁洗了个澡才回来,然后再也不敢自己给自己找罪受了,老老实实地抱着她睡了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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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很快到了上元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