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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生存日记_第1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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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是个年轻貌美的小妇人,并不太有威严,说话面带微笑,非常给人好感。拓拔郁也不同她拘束,笑说:“臣不会画,季棠在这边画,臣陪他看看热闹罢了。”

  李益莞尔笑说:“挺有意思的,臣粗通一点雕虫小技,那画工方出去有事忙不过来,我便给替替手。”

  冯凭说:“看你画的挺认真的。你们继续画吧,我只是随便看看。”

  李益想也不知道说什么,眼下这情景有些尴尬,冯凭如此说,他便答应了一声,回转身继续绘画。只是不好意思再睡在地上了,而是转去画那右上方高处的图案,站立着画。

  他重新投入颜料和笔墨中,冯凭就站在后面同拓拔郁说话。

  李益一边绘画,一边听着背后他二人的闲话。他们没说什么紧要的,冯凭问起这观音阁修建的情况,资费,还有工匠之类的,拓拔郁十分清楚,便在旁边跟她讲。她说话的声音从后面时不时传过来,李益只感觉如芒在背。李益盼着她赶紧参观完了便离去。然而她一直在那跟拓拔郁说话,总是不走。他被那声音扰动着心,完全没有办法集中精力做事。

  过了一会,终于,拓拔郁过来跟他说:“我陪娘娘到处去走走,你且在这里画着吧,晚些我再回来寻你。”

  李益求之不得,忙说:“好,你去吧。”拓拔郁便同皇后出去了。

  二人脚步消失,李益却也再无心绘画了。

  一时心中乱糟糟的,他想着自己方才的表现,太糟糕了,甚至不如拓拔郁从容有度。哪有见了皇后不理,还自顾自做事的……他感觉自己想的太多,实在不乐。那画工回来,他便还了笔回住处了。

  冯凭在拓拔郁的陪同下,沿着佛殿间散步,谈些宫中事。大约黄昏时,她再度登上佛塔,去寻拓拔叡,拓拔叡却仍对着那一幅幅壁画入迷,根本就不理会她。冯凭久等他,陪立在一旁,快要站成了个石人,也没有得到他一个搭理的眼神。她自觉没趣,又实在胸闷头晕的厉害,半个时辰之后独自回了住处。

  拓拔叡不回来,她一个人,冷冷清清地,也吃不下东西。桌上摆着一碗碧绿的粳米粥,几样绿油油的蔬菜。冯凭拥衾坐在榻上,天晚了,宫女进来将那灯碗里添上油,一盏盏点亮油灯。

  此时此刻,独自一人,便想起很多事。她不知为何,心里有点寂寞。

  其实,这样一个人的夜晚她已经经历过很多了,孤独也好,寂寞也好,早就习惯了,今晚却莫名,忽然很想喝一点酒,想醉一醉。

  她跟韩林儿要酒。

  她一个人的时候,有时心情不太好睡不着,会喝一点酒。那种葡萄酒,浓度很高,极易醉人。她喝一点点,刚到微醺的时候,好上床睡觉。韩林儿以为她跟往常一样,是睡不着觉,便给她拿了一壶她爱喝的葡萄酒,同时叮嘱她这酒易醉,不要喝多了。

  “喝醉了有什么害处吗?”她说。

  “也没什么害处。”韩林儿笑:“醉了睡一觉便是了。不过娘娘不等皇上了吗?”

  冯凭看他说:“你不觉得女人喝醉了酒,朦朦胧胧神魂颠倒,更有美态更让人动情么?等皇上回来,我便刚刚好醉了,正好恩爱缠绵,你不要不解风情还来拦着。”

  她语气平静说:“皇上最近身体刚好,又为朝中的事烦心。他有一年多两年没有和我行房过了呢,我想要,得主动一点。”

  韩林儿没料到她说出这种话,脸有些热,赧然笑说:“好吧,那也别喝的太多。”

  冯凭点头说:“我晓得的。”

  冯凭抬手,斟了一杯酒饮了。酸甜的酒液入了腹,滚烫的,像是在胃里放了一把火,顿时就感到那热意顺着血液在流淌,并迅速弥漫全身。肌肤一下子也丝丝烧热起来。

  这种感觉非常舒服。身体发热,精神跟着刺激振奋,灵魂好像也清醒复苏了,自我意识在这时候非常强烈。她斟了第二杯,很快也饮尽了,紧接着一杯又一杯,一直喝了十多杯,直将那一壶酒全喝光了。

  她已经醉了,然而拓拔叡并没有回来。

  韩林儿看她两壶酒后,人已经躺到榻上去了。她面色绯红仰着头,鬓发散乱,衣襟松开。她闭上眼睛,一只手从从自己的小衣里摸了进去,握住了自己的胸房,捏的变了形,模仿男性的手用力抓揉。韩林儿吓的心跳不稳,连忙拉了被子给她盖上。但那锦被太薄,根本掩盖不住,她的手离了胸部又向小腹下边去了。他忙去取了厚点的被来,给她盖在身上,严严实实裹着,只露了个脑袋在外面。

  她是醉了,沉迷在幻想中。脸上的表情平静坦然,并没有任何羞耻或尴尬的神态,好像天经地义似的。苦了韩林儿在旁边,又替她羞愧,又生怕拓拔叡忽然回来了看到。韩林儿坐在枕边,冲她脸叫,试图唤醒她:“娘娘,娘娘。”

  她的目光在一片混混沌沌中终于抬了起来,迟钝了好久,才将那双漆黑的双瞳聚齐起来,和他目光对上。

  她兴许是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是很不妥了,半天就没有再动,只是目不转睛地注视他。韩林儿从她的眼瞳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过了一会,她犯了错似的,怯怯地将那只犯罪的手从被中拿出来。漆黑的水意在她的眸子中旋转,好像是用水研磨墨汁,那颜色浓的不可思议。她目光带着哀伤,好像在寻求他的原谅。

  韩林儿无法拒绝地握住她的手。那手热而软,柔若无骨,莹白如玉,指尖还泛着微微的,不知从何处带来的黏稠湿意,水光隐隐。那一瞬间,他没有任何邪恶或猥亵的心思,只是觉得万分难受。他拉着她手,让她坐起来,伸出双臂,将她搂进自己的怀抱,紧紧用力地抱着她,压着她。

  她被他大力挤压的骨头都要碎成一块一块了,胸闷的接不上气,口中释放出喘气的气音。然而这正是她想要的男人的怀抱,刚强结实,充满力量,充满阳刚的气息。她在这紧紧挤压的怀抱中,灵魂得到了安慰,身体也仿佛感受到一点满足的快.感。被拥有,被保护。

  他用力挤压着她。

  她是女人的骨头,纤细而柔,他是男人的骨头,肩膀宽阔,胳膊有力,力气很大,勒的她生疼。

  她的欲.念渐渐平静下来了,韩林儿放开了她。她歪坐着,面上的绯红消退了一些,只是有些疲倦神色,眼中的光彩则完全黯淡了下来,整个人失去了精神。

  韩林儿也恢复了平常,双手捧着她脸,关切道:“要不要睡一会?”

  冯凭摇摇头:“不想睡呢。”

  韩林儿说:“不想睡也躺会儿吧。刚醉了酒,躺一会舒服些。”扶着她重新躺下,将被子给她盖好。

  第149章 失火

  她睡不着,脑子里轰隆隆的,昏沉沉的,许多事情萦绕。她下了床,再度想去寺塔看看。韩林儿说:“娘娘喝醉了酒,还是不要去了,皇上今夜怕是不会回来了。”

  冯凭说:“你陪我去看看吧。”

  韩林儿无可奈何,只能跟着她一道去,顺便拿了一件挡风的白色狐狸毛大氅子给她披上。

  那夜里正下着大雪,一片漆黑。檐外,几盏风灯发出微微的红光。灯盏被风吹的东摇西晃,仿佛随时都要被吹灭了。风卷着雪花在空中飞舞,在风灯的映照下呈现出晶莹剔透的颜色。

  韩林儿提着灯笼。好一阵大风迎面刮来,将灯笼都吹飞了,吹的人两脚都站不稳,浑身瞬间都冰透了似也。她抬了手,用大氅的面子去挡风。韩林儿一只手揽着她肩膀将她护在怀里,一只手也举起自己身上的披风,挡在她面前。

  冯凭在他的温暖保护中失望地叹了口气:“怎么这么大的风。”

  韩林儿说:“平城的天气就是这样的,一到这季节就是大风。刚就说这么晚了夜黑,风又大,皇上肯定宿在那边了。”

  冯凭说:“这天气真是恼人。”

  热酒见了风,酒意便顿醒了。站了一会了,风小了些,韩林儿便扶着她步下台阶,迎着雪往那寺塔的方向去。

  一盏琉璃风灯在前面照亮,靴子踩在雪上,发出嘎吱嘎吱的轻响。她感觉身体笨重的像头熊,然而脚下的步伐却格外轻快,好像要飘起来。她身材并不娇小,比大多女孩还要高些,但是对韩林儿来说还是纤细娇弱的,可以用一只手紧紧揽住,两个手牢牢圈着。

  到了寺塔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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