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男人松开了捏着蓝若依下巴的手,直起身子居高临下的审视着小貂子,望着他清秀的眉毛和清澈的双眸沉默不语,等待着小貂子下面的话。
‘前些日子柳妃娘娘和二公主无意中穿了相同的大红长裙,两人起了矛盾。柳妃娘娘出口不饶人,连着二公主的母妃都骂了出来,奴才替二公主不值,也咽不下这口气.....所以奴才才趁着柳妃娘娘出去时偷跑进来将小皇子掐死。’小貂子不紧不慢的叙述,里面的内容真假参半,却让人没有不相信的理由。况且,此时此刻,确实需要这样一个人来做替罪羊。不管他是真心还是假意,也不管他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
‘很好。’男人的脸上有了笑容,是所有人都没办法读懂的笑意。他的笑只持续了几秒,便又恢复到原本的波澜不惊。他转身走到仍旧低着脑袋抠着自己手指头心思却已经跑到凌简身上的蓝语晨身边,摸了摸她的脑袋,然后做回已经变凉的椅子上,说道:‘拉出去,斩了。’男人轻甩衣袖,生死在他看来不过一句话而已。
‘公主,奴才再不能伺候您了。’小貂子冲着蓝若依温柔一笑,似要她将自己最美的笑印在心里,永远都不要忘记。
‘本宫记得,你一直都有个小小的要求呢。’蓝若依掩面轻笑,两根手指抬起小貂子的下巴,在直视他的那一瞬间,眼底忽然闪过一丝难过的哀伤,只一会儿,又像往常那般魅惑百千。呵气如兰,蓝若依一点点的倾身靠向小貂子,如火的红唇当着众人的面停留在小貂子的软唇之上,留下一个浅浅的唇印。
‘混账!’男人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立刻命人将两个人分开,并将小貂子拖走处刑:‘凝尘听着,给朕老实的呆在临如宫面壁思过。没有朕的允许,不得踏出临如宫半步!!!’
‘咯咯....自然。’凝尘目送着小貂子的背影,拿着丝绢的手攥的紧紧的,不等男人发话便自顾自的轻摆腰肢,离开了寝宫。只是,凌简望着蓝若依的背影若有所思。第一次,她觉得这个如同妖孽般的二公主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坏,她,一定很孤单吧。
‘此事到此为止,朕不想再听到任何关于这件事情的言论。’男人起身,冷峻的容颜让他比无情更加无情:‘你们替朕好生安慰柳妃。小凌子,随朕回去。’男人发话,望了一眼凌简后跨步走了出去。留下一群人跪在地上,声音整齐的喊道:‘恭送万岁!!!’
‘小凌子,有什么话想对朕说呢。’乾清宫里,男人遣开了所有的奴才侍女,只留下凌简一人呆在那里。面对着当今圣上,九五至尊,凌简不断的错捏着手指,站也不是跪也不是。男人的话没有往日的威严,他背着手站在凌简的面前,希望凌简说出她心里的想法。即使那个想法,他根本就是知道的。
‘奴才说了,皇上不可以生气。’
‘朕不会生气。’男人说。
‘那皇上也不可以治奴才的罪。’凌简有些得寸进尺的苗头。
‘朕赦你无罪。’
‘那,那奴才就说了。’凌简使劲儿吞了吞口水,然后撞着胆子说:‘小皇子根本就不是被人掐死的,刚才在柳妃娘娘的寝宫,奴才想说的就是这个。那个指印明摆着是有人刻意加上去的,小皇子是煤炭中毒致死。奴才不明白,小皇子的死因是大事,为什么皇上却如此....呃....如此草率的处理?!’二公主没有罪,小貂子更没有罪。两个明明没有罪的人,却要其中一个人担了死罪,并赔上了性命。想到小貂子,凌简就觉得背脊发冷。
‘帝王之路,多尸骨。’男人叹了口气,转头望向窗外:‘若朕不这样处理,凝尘必死。她到底是朕的女儿,朕不想她无辜冤死。此事关系到的不仅仅是皇家的颜面,甚至是太子的位置。你是个聪明人,有些话不便点透。小凌子,今日起就到朕的身边做事吧。’男人的话简单明了,没有任何重点,却句句是重点。他是皇上,不是普通的平头百姓,有些事情,不得复杂。
‘奴才明白,皇上是好皇上,也是好父皇。’凌简朝男人鞠了一躬,站在男人身后陪他望着窗外模糊的天际。有些东西,确实不便点破。因为该懂的人,不管怎样都是会懂得的。
作者有话要说:我终于回家了,结束了两个月的折磨生活。今天开始天天日更,不,应该这么说,只要我在电脑前就会码字,所以一天最少一更。我要加把劲儿,把缺大家的都补回来。捉虫的事情呃...因为我从来都是写完就发,咳咳,请原谅。还有,豆纸童鞋,上了高三要加油了。考个好大学,虽然现在的社会实力很重要,但是文凭也很重要,加油,我爱的你们都加油,为了幸福,为了未来。毕竟,如果想拥有爱情的发言权,就要努力变得强大。P,今日起不再固定12点发文,码完就发。
正文 第七十四章 想你
伴君如伴虎。
呆在皇上身边做事不比其他,凌简那颗扑腾扑腾跳的小心肝从跟在男人身边开始就没安稳的落下来,一直都悬在一个极其危险的位置。还好凌简始终都本着多做多错,少做少错的概念小心翼翼的完成男人交代的事情,才让她这颗脑袋安稳的呆在自己的脖颈上。
眼看快要半月,凌简的眉宇间满是焦急和迫不及待。她恨不得现在就已经到达边境,出现在蓝清寒的面前,可眼前那么多事情都摆在那。她只是个奴才,在现代世界可以请假休息,可这是在古代,做了奴才就等于把自己的命卖给了主子,哪里还敢提休息请假之类的话?
‘小凌子,心浮气躁可办不了事情。’正在批奏折的男人抬起头看向站在一边皱着眉头的凌简,她始终站的笔直,没有抓耳挠腮,没有踱步徘徊。可男人还是看出了她有什么话想对自己说,有什么心事压在心里。
‘啊?!’正在出神的凌简被男人的声音唤回,她见男人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立刻跪下来求饶般的对男人说:‘皇上饶命,奴才知错,奴才知错。’
‘哈哈哈哈。’男人突然爽朗的大笑起来,病态的苍白让他仿佛来自地狱的修罗,阴冷深邃。男人放下手中的奏折走到凌简的面前,蹲下来平视着不敢抬头的凌简。这是他第一次蹲下,身为九五至尊,永远都不可以弯下高贵的身躯。而他,因为一个奴才忘记了属于帝王的禁忌。
‘跟在朕的身边可是太过乏味?’男人饶有兴趣的看着凌简亚麻色的头发,用指甲触扫凌简头顶的发丝,说:‘替朕去临如宫看看,那孩子到底是朕的女儿,朕不能去,你便替朕去吧。’男人站起来,将桌子上的奏折归好类,堆成山的奏折里皆是琐事。煕泽死了,断了那些臣子的念头,于是那些大臣们又开始了日复一日的上奏鸡毛蒜皮的小事。而自蓝清寒出征以来,到现在都没有任何音讯,男人的目光定格在奏折上,他的心里多少有些忐忑。
‘奴才遵命。’凌简说,整了整自己的衣衫退了出去。凌简整理衣衫的小动作被男人看在眼里,他在凌简离开后学着她的样子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随即莫名的大笑,让笑声回荡在偌大的乾清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