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请些放宽心情,你越是这样,送子娘娘越是不会来。”
“不如娘娘您,请一座送子观音来,日日供奉,说不得观音大士感念及虔诚,便给你赐下一对金童玉女。”
“……”
郁偆跟前的几个嬷嬷轮番劝着,只为让郁偆方平常心。
孩子这种事情,还真记不得。郁偆其实也没有瞎想,她就是在想,她为什么就是怀不上。她的身体,真的挺好的,至于和谐生活,那也真的是无比和谐,没有一丝问题,可怎么就……
郁偆都快死心了,怀不上也好,最起码还增大了存活几率不是?
可就在郁偆快绝望转为无所谓的时候,转机又出现了,
一日,郁偆的膳桌上,上了一道清蒸鲥鱼,郁偆平日里很爱吃鱼,便让人给她挑肉去刺。郁偆刚将鲜嫩爽滑的鲥鱼送入口中,就觉一股腥臭之气冲入耳鼻红楼之夫纲为正。
“呕……”
郁偆这般反应,也不过是当这菜没做好,让人撤了。可郁偆像是再也吃不得鱼了,有时只要看到鱼上桌,就会习惯性地恶心。
虽说如此,可郁偆的胃口倒是日日渐长,人也越发精神。
大约过了两个月,有一日郁偆起来,摸到自己小腹的时候,感觉有些坚硬,似是没有以前柔软。
‘难道是练出肌肉了?’
郁偆一想又不对,要是真的有肌肉,她应该早就知道,不可能现在才发现。
“嬷嬷你摸摸我这肚子,看看是不是有些硬。”一时又想到是不是长了个瘤子,郁偆声音都有些颤。
正给郁偆整理衣衫的黄嬷嬷,伸手摸了一下,“呀!娘娘你的腰身是不是比以前粗了?”
请原谅黄嬷嬷,这是她的职业病,作为一个裁缝,看到一个人身材变了,首先想到的是数据一变,衣服也得改。
郁偆也比划了一下,她好像不仅腰粗了,周身各处都多了几圈肉。这肉一点点长,还真是不明显,如今仔细比对,才发现问题。
几位嬷嬷围着郁偆仔细研究了一番,发现不对。
“是不是,有了?”
郁偆立刻反驳道:“我前个儿,不是还来了……月事……”
一想好像不对,虽然来了,但是量特别少,断断续续两天就没了。
徐嬷嬷紧张道:“要不老奴去宣御医,就说是偶有不适,然后等太医来了之后,再稍稍提一下。”
“应该不是吧……这平安脉十日就要请一次,就没见那个太医说过。”郁偆不住地自我怀疑。
几位嬷嬷也是焦心不已,若是真有了,那最起码得有三个月,这前三个月的一无所知,也不知郁偆腹中胎儿如何。又想到郁偆似乎上个月还侍寝过,几位嬷嬷便都有些不好。
孙平听说之后,亲自去请太医,还顺带叫来了两个女医。
请来的这位,是专门研究妇科的太医。这位太医胡子花白,但却眼中清明,目光矍铄。
在进来请脉之前,徐嬷嬷稍稍点了些,让那位太医仔仔细细把脉。
“还请娘娘伸出另一只手来。”
这位太医这会儿也有些犯难,这看诊讲究个望闻问切,这切脉其实是最后一步。观这惠妃娘娘的五官神色,绝对是怀孕之像,可这脉上……怎么就把不出来呢?
“还请娘娘恕罪,不知可否让女医,摸腹一探。”
“大胆,娘娘千金之体,怎可让女医……”
郁偆伸出手来,道:“无妨,请两位女医到里面去,我随后就来。”
“张御医……”
张御医手一抖,“臣在。”
“你不如给我一句准话,若是我真没有这缘分,我也就认了。”
这太医好歹是系统学过的,还算是又资格认证的。那些女医,在太医院中,不过做些煎药、推拿的事情,有什么用。
☆、第066章
每个人的脉象都是独一无二的,不然也不会有对症下药之说。
太医请过脉,又让女医摸了郁偆胎宫所在,终还是下不了结论。
“娘娘脉象平稳,且康健有力,因不是得了何急症。”张太医最终只下了这一定论。
郁偆数年不曾有孕,令她知道,她自己是不易受孕的体质。这会儿见太医如此说,便没有强行让那太医再诊一次,只道:“辛苦张太医你跑这一趟。”
徐嬷嬷送上诊金,又将张太医送到廊外:“太医且留步,还望恕老奴无礼。老奴多嘴问一句,难道娘娘真的没有身孕?”
张太医一咬牙,道:“我从医数十年,也是第一次遇到惠妃娘娘那般的案例,若是撇去脉象不谈,我有九成把握肯定,娘娘已有龙胎在身,可惠妃娘娘那脉象……”
作为一个名医,总希望能遇到各色病例,来验证自己的医术。可在这天家却反了过来,最好这宫中贵人所生的病都差不多,这样也就不必承担掉脑袋的风险。
言尽如此,张太医急急地走了,连徐嬷嬷手中的荷包都不曾要,他还得回去想想,这惠妃娘娘的脉案,该如何写。
郁偆下意识的抚着自己的小腹,又轻轻按了按,总觉得着肚子里似是长了什么。
见那窗外的徐嬷嬷一会儿高兴,一会儿担忧,人生五味,尽在脸上,郁偆突然就不再纠结了。手慢慢离了小腹,郁偆向一旁的宫人吩咐道:“你们出个人,去将徐嬷嬷给我带回来,我还等着她和我唠叨呢。”
那张太医既不曾开药,也不曾下医嘱,倒是方便了郁偆行事。既然太医不曾明确表明她怀了身孕,又不没有说她身体不适,她自然可以继续侍寝。
但郁偆跟前的几位嬷嬷,经过讨论还是觉得有备无患为好。郁偆房中,稍显尖锐的事物,皆被收了起来,原本焚着合香,全都换成了鲜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