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双儿女最让迎春担忧。眼下延禧宫上下数十人,却是无人能让迎春放心,綉橘、司棋、杜若、朱嬷嬷,乃至兰溪,无不忠心耿耿,迎春信得过。无奈这至此非常时刻,不知道哪里会冒出一个奸贼细作出来,让人防不胜防。
迎春最终决定今日就让锦鲤在延禧宫露面,遂命锦鲤变作个利索的小丫头,指着锦鲤吩咐杜若:“这个丫头是你二奶奶今日托人带进宫来在,专门给龙凤胎做玩伴的,谈很会照顾孩子,今日起,就有她全面负责照料龙凤胎的起居饮食,一切事宜,本宫在时,本宫不在这一段十日,延禧宫俗务有杜若司棋两个人共同管理。不过,龙凤胎的事情,四位奶娘,八位精奇嬷嬷,以及延禧宫上下人等,一律要听从这位锦鲤姑娘的吩咐。”
杜若虽然吃惊,却是知道主子一贯有成算,点头应了:“奴奴记住了!”
迎春说这话眼眸从杜若面上扫射到锦鲤面上:“本宫信赖你们二位能够管好延禧宫,把一双小主子性命交给你们,也是把本宫性命交给你们了,本宫希望你们不要让本宫失望才是!”
杜若司棋锦鲤三个闻言同时跪下盟誓:“娘娘但放宽心,奴奴们必定誓死护卫五皇子与三公主!”
迎春起身看眼綉橘:“顺轿宁寿宫!”
綉橘忙着吩咐下去:“王喜儿,娘娘吩咐,顺轿宁寿宫!”
迎春到达宁寿宫,桂嬷嬷等正围着太后娘娘抹泪劝慰,太后娘娘刚刚醒转,却是眼神暗淡,面色青灰,喉头哧哧作响。
桂嬷嬷看见迎春进屋就哭了:“皇贵妃娘娘,您可来了,太后娘娘不好了!”
当时,两位太医正在替跪在床前替太后娘娘请脉,太后娘娘双目无神,从前只是花白的头发,这一刻竟然皓白如雪了。
迎春一见之下,泪水潸然而下,紧着上前扶住太后娘娘,代替引枕,让太后娘娘靠在自己怀里,一边轻声追问年老些的太医杜仲:“太后娘娘是何病症?”
杜仲磕头道:“太后娘娘素有痰症旧疾,一直来控制的很好,这一回急怒攻心,口吐鲜血,这原不是重症,好好滋养就是了,无奈太后娘娘却在此刻引发旧疾,这就病上加病,太后娘娘上了春秋,这要痊愈,不是三五日的事情了。”
痰症跟血不归经,并不是要命的病症,遂道:“既然号准了脉搏,怎不见你们处方?”
杜仲言道:“往日太后娘娘脉案都要万岁爷瞧过了才会熬制,如今,”
迎春一哼:“这是什么时候,你们还这般谨小慎微?不知道圣上如今病着吗?处方吧,速速奉上汤药,一切后果自幼本宫担待!”
及至太医们下去处方熬药,迎春吩咐桂嬷嬷:“嬷嬷,太后娘娘需要静养,这屋里人太多了,全部退下吧,本宫与嬷嬷陪着太后娘娘即可。”
女史想要留下,却被迎春提前那话堵住了她,给她分派了一个最美差事儿:“麻烦女史去往乾清宫告诉李全一声,就说本宫现在宁寿宫,不能过去伺候,望请恕罪!”
这边天医院汤药奉上,迎春一勺一勺吹了个了喂给太后娘娘饮下,却是收效甚微。
中风偏瘫,壮年人也难以康复,遑论太后娘娘上了春秋,越性艰难了,且太后娘娘原本的身体也不大好,如今正如干锅熬油一般,一下子就坍塌了,顶不住了。
太后娘娘口中流着涎水,任凭别人如何拍打喊叫,太后娘娘只对外界无知无识。甚至对于迎春也不大熟悉。
迎春甚至拿出当初太后娘娘赏赐金步摇,玉石珠宝,但凡被太后娘娘瞧见过的,一便帮太后寻找失去记忆。
只可惜收效甚微。
第136章
迎春心情跌入谷底。她开始怀疑太医们的脉细准确性。倘若只是痰症与血不归经,太后娘娘不应该状若痴呆!
太后娘娘这个症状十分类似现代的脑梗心梗之类,具体什么病症,迎春不懂得医学,说不清楚。
灵泉嫩否修复堵塞的血管迎春有把握,可是,若是太后娘娘爆血管呢?
迎春顿时惶然。太后娘娘受到刺激儿发病,爆血管的可能性很大。
迎春甚至不该再给太后娘娘推血过宫,倘是爆血管,只会加重比感情。
但是,倘若太后娘娘只是脑梗,给病患饮用灵泉,在帮助病人推血过宫只要血脉畅通,就可以挽救性命,如果延宕久了,就会贻误救助的最佳时机。
一时间,迎春左不得右不得,瞬间急出一身白毛汗。
桂嬷嬷紧张地注视着映出你的动作,却见迎春一时摇头一时蹙眉,心里顿时犹如十五个吊通过,一阵噗通乱掉,心急之下,桂嬷嬷就跪下了:“皇贵妃娘娘,太后娘娘是不是不好了?您救救太后娘娘吧,太后娘娘多好的人,年轻的时候遭受多少磋磨啊,如今太平日子才过了几日啊,好人不该这般老是遭罪啊!”
迎春被她一哭也省亲浮躁起来:“桂嬷嬷,你起来说话,你这哭得我心里也乱了。”
桂嬷嬷闻言,强忍住了哭声:“老奴不哭,可是,太后娘娘怎么办呢?皇贵妃娘娘,你想一想办法吧,平日间,咱们太后娘娘可是最最喜欢皇贵妃娘娘啊。”
迎春迟疑:“自古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太后娘娘原是福泽深厚之人,相必不会有危险,只是,本宫并非学医之人,这太后娘娘安全好要看天医院的脉细。”
桂嬷嬷哭道:“皇贵妃娘娘,老奴恳求您,舅舅太后娘娘吧。”
迎春沉吟道:“俗话说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本宫虽然不懂得医理,却在偶然之下得知一个秘方,正是针对天后年呢病情的案例。倒是记得一个孤本药引,对于至亲十分生效,只是眼下太上皇皇上都在病中,太后娘娘又神志不清,没法子做决议,这个情景本宫心里委实没底儿,发憷得紧。”
桂嬷嬷一听有法子,哧溜一声就跪下了,只磕头:“皇贵妃娘娘,太后娘娘最是信任娘娘您的,你有法子直管使出来,老奴是看出来了,太医们已经没有好法子了,不然也不会光号脉息不肯下药,如今太后娘娘就指靠您了。”
桂嬷嬷哭泣的这般时候,迎春心里已经下了决定了,太后娘娘若是爆了血管,不退学国公也活不成了,若只是栓塞,抢救及时则可以痊愈。
太后娘娘福泽绵长,必定不会爆血管这般倒霉,迎春决定用自身积攒的灵气替太后娘娘疏通血管。
但是,大家都知道迎春不会武功,顶多就会一点点推拿功夫,所以,迎春得给太后娘娘痊愈找一个可信的依据。迎春为母,如今为了儿子的前程,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替儿女扬名立万的机会。
既然乾元帝把五皇子当做是太子一般对待,自己就给替五皇子营造一个超越所有皇子的优越地位。
迎春摁住内心的悸动,亲手搀扶桂嬷嬷入座,将身一肃。
“这如何使得?” 桂嬷嬷吓得惊跳而起。
迎春将桂嬷嬷摁回去坐下,面色凝重言道:“桂嬷嬷请坐,受本宫一拜,本宫有话托付,事关小皇子跟太后娘娘安慰,还请嬷嬷不要推辞。”
桂嬷嬷心中惊讶不已,却是颤抖着坐下了。
迎春重新一肃身,桂嬷嬷将头上太后娘娘赏赐的一枚金簪取下握在手里,权当替太后娘娘受礼了,饶是如此,迎春拜下之时,桂嬷嬷还是将身子一偏,避过不受,直将手里的金簪高举在迎春面前,权当受礼了。
迎春心中暗暗点头,桂嬷嬷这人虽然精明,却是个守礼之人,她永远知道自己的位置。
这样的让人说出去的话才会让人信服。
迎春起身,哑声言道:“实话对默默言讲,对于天后年呢病体本宫也是一筹莫展,只是,本宫愿意尽最大努力救助太后娘娘。只是本宫也不知道这法子能否奏效,且这皇宫之中不乏心怀叵测落井下石之人,本宫生怕一个不好会被人抓住把柄诟病,本宫自己无所谓,只可怜本宫一双儿女嗷嗷待哺,实在不放心。嬷嬷是太后娘娘最信任之人,本宫不瞒嬷嬷,本宫秘方就是割股疗亲。”
桂嬷嬷大惊:“割股疗亲?这怎么成,娘娘万金之躯,岂能随意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