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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黛玉为妻_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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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若兰道:“姑娘不必如此,改变才是好事,只要姑娘好好的,哪怕不知结局也心甘情愿。倒是那些人,日后千万不可交心。”

那些人,指的自然是宝钗等。

黛玉低头想了想,道:“以前不知道还罢了,既知道,自然防备些。不过和书稿不同的是,我并未影响金玉良缘,想来以他们的才智,也不会针对于我。”

没有木石前盟,只有金玉良缘,这就是最大的改变,足以改变自己的命运。

  第062章

民间斗富,立高台、建灯塔,比彩头之贵重,罗列于台上灯下的彩头多系金银珠宝,焕彩争辉,在灯光之下,更显瑰丽灿烂。吸引了许多人,四周人山人海,人声鼎沸。

黛玉不喜人多的场景,也怕人群拥挤,反而生事,哪怕有卫若兰护着,但她天性洁癖,碰到人也觉得十分难受,因此便远远地站在人少处,看了一回,只觉无趣,道:“和扬州大盐商们斗富的场面差不多,并无出奇之处。”

卫若兰笑道:“姑娘见过盐商斗富?”

黛玉想了想,答道:“幼时随父见过几回,进京后就不曾再见过了。那些盐商的手笔较今日为大,风雅些的不是斗诗,便是对联,夺魁者得彩头,许多家境贫寒的学子争相露面,虽说此举暴发,倒也造福了不少人家,也还过得去。偏有一些盐商变着法子显示其财,弄得乌烟瘴气,以财富作践愚弄百姓,不以为耻,反以为乐。”

卫若兰会意,无意多说,问她累不累,附近有好友的酒楼可供小坐歇脚。说话时,他暗暗懊恼,自己身怀武功不觉疲累,黛玉却是身娇体弱,自己早该想到了。

黛玉方觉腿酸,不料她却摇头道:“不必了,叫人看见了倒不好。”

忽见满脸络腮胡且扮作长随模样的戴权来请,二人方和两位嬷嬷移步到高台灯塔对面的酒楼,长泰帝和皇后早到了,在二楼雅间小坐,开窗即可俯瞰如两条火龙一般的灯会。

长泰帝瞅着高台上的彩头,吩咐卫若兰去抄灯谜,拿回来猜了再去领彩头。

花灯上挂着的不止谜题一项,还有上联,也有题目,令看者以此吟诗作赋,那些谜语倒好说,绝对对仗工整且押韵,意境符合亦可,唯独诗词得经斗富之家请来的大儒评判,选出来的魁首得彩头,较为繁琐。

长泰帝和皇后都不精此道,京城中饱学之士甚多,留下猜不出来的灯谜都不颇费精神,夫妇二人勉强猜出两个谜题,对上一个对联,诗词歌赋都不曾作出。

黛玉坐在下首,不多时就作了好些诗词出来,谜底下联更是信手拈来。

因她不愿笔墨示于人,卫若兰亲自抄录下来,然后送去高台,跟随他一起过去的几个太监果然捧回许多彩头,不愧是斗富之家,两家高台上的每一份彩头都价值不菲,金灯玉碗不计其数,最贵重者当属一个赤金镶嵌许多珍珠宝石玛瑙翡翠的玻璃花灯,高约三尺,以镶嵌珍珠宝石的赤金为骨架,玻璃代替了四面围纱,点亮时满室流光溢彩。

可惜的是,黛玉猜出来的几个谜题送到时,前面已有人猜出来了,有几件彩头没到手。

皇后一件一件地看过,小件便放在手里把玩,回头对长泰帝道:“瞧着比你有钱,他们简直是挥金如土,单这个花灯就得值几千两银子。”

长泰帝道:“我是最穷的一个老爷,说这些倒没意思。”

因多是黛玉赢来的彩头,长泰帝都给了黛玉,黛玉思忖过后,只留了一对紫玉环和一对玉杯,宫里得的彩头也只留了自己喜欢的风雅之物,余者都折变成银两,以长泰帝和皇后之名接济在灯会上见到的乞丐。当然这些事都请长泰帝派人料理,她自己做不来。

长泰帝和皇后也见到了繁华之下的百姓凄苦,长叹一声,同意了黛玉的请求。

是夜,黛玉便宿于宫内。

因睡得晚,猜谜作诗又颇费神思,次日回到贾家,黛玉歇了两三日才缓过来。

贾家各处亲友来请吃年酒,贾母年老不爱去,黛玉也不便去。倒是外面有不少人家来请黛玉去吃酒,奈何那些人家多是单请黛玉,便是没有单请的,邢王夫人见贾母不去,也不敢去,黛玉只得一一婉拒。幸亏这些人家都明白黛玉的处境,没有母嫂等长者带领无法出门应酬,因此看到回帖后都没有生恼,反而感慨万千。

林如海临终前,打发人往同窗、同年、同僚等送了礼,其后黛玉便不曾断过和这些人家的来往,三节两寿、红白喜事等她守孝不便出门,都遣心腹前去,大概有四五成人家交情尚在,至于另外一半人家,许是林如海不在了,林家无嗣,渐渐地和黛玉断了来往。

遇到这样的人家,黛玉思忖过后,自然不再上赶着去了,以免叫人笑话。

因此,如今凡是有所来往的都是仁厚义重之家,除非家里有白事,余者都送了帖子给黛玉,哪怕她无法前去,也是自己家心意尽到了。

紫鹃抱着一个半旧的水红绸子包袱进来,见黛玉穿着家常衣裳,歪在炕上看书,不禁开口道:“姑娘仔细眼睛,若看书就起来坐着。”

黛玉懒懒地道:“就歪一会子,你偏有那么些话,手里拿着什么?”

紫鹃笑道:“能是什么?宝玉年下悄悄攒下来的金锞子和珠宝物件儿,许是知道金锞子好藏,听茗烟说,足足有一百多个,折合银子就有六七百两了,不算珠宝。宝玉怕姑娘缺钱花,特特送来,仍旧瞒着其他人。”

黛玉嗤笑一声,道:“躲躲藏藏有什么趣儿,交给刘嬷嬷,我自有用处。”从卫若兰口中知道那些事,想到秦可卿留给凤姐的遗言,更该准备退步抽身之路了。

紫鹃道:“袭人管得紧,宝玉也无可奈何,比起宝玉,太太更信袭人的话。”

想到袭人的判词和命运,黛玉轻叹一声,若是袭人知道自己谋求的成了一场空,可还会这样作为?不知道是宝玉赶了袭人出去,还是宝钗进门后打发了袭人,总而言之,袭人的姻缘应在了蒋玉菡身上,不知忠顺王府从宝玉嘴里知道蒋玉菡的下落,蒋玉菡如今命运如何。

正想着,入画过来说惜春今日不过来了,黛玉只说知道了。

入画通知完,回到藕香榭,四处找了一遍不见惜春,问小丫鬟,说是去找探春,她到了秋爽斋,不料探春不在家,去蘅芜苑了,只得再去蘅芜苑,也不见惜春。心急火燎之际,惜春挽着迎春从园外回来,说去给邢夫人请安了。

却说邢夫人等迎春和惜春走后,心里暗暗为迎春的嫁妆发愁。

按达官显贵之家从女儿出世起开始给女儿攒嫁妆,直至出阁便有十里红妆,包括庄田、商铺、房舍、家具、绸缎布匹、珠宝首饰等,吃的穿的用的尽皆囊括,乃至于寿终正寝时所穿的寿衣和所用的棺材板,都在其中。

这些东西,荣国府里都没有给迎春预备。

一是迎春本不是邢夫人嫡亲的女儿,二则迎春前头十几年都和邢夫人不亲,邢夫人又是第一等吝啬之人,也不管家,贾母不发话,府里谁给三春姊妹攒嫁妆?王夫人倒是有一个女儿,可惜早进宫当娘娘去了,用不着,若元春在府里,王夫人只怕早就给她攒下十里红妆了。

虽不知迎春几时出阁,但一应嫁妆东西都改准备起来了,绸缎布匹珠宝首饰还罢了,打家具用的木头尤其是上等好木头一时半会找不到。

邢夫人苦思后仍无计策,遂叫凤姐来商议。

凤姐笑道:“太太愁什么?我已有了主意,等年事忙完,太太只管去找老太太。”

邢夫人忙问是什么主意,凤姐道:“按例,府里是给一万两银子做嫁妆,可是一万两银子够作什么?压箱银子都不够。因此,明儿太太去找老太太,绸缎布匹、古董玩意这些都从库房里出,咱家库房里别的不多,这些东西却有,便是一些金银器皿不是新的也可叫金匠熔了打新的,珠宝首饰也一样,尽够了,不用花钱,到时候各人添妆都放进去。与其由着一大家子挥霍,倒不如给咱家的女儿做嫁妆,也让亲家见了高兴。”

邢夫人细想不错,笑道:“果然是好主意,年年月月府里收了不知多少东西,虽说有回礼,可下头孝敬的难道都回了?绸缎布匹衣裳首饰和古董玩意都不用操心了,家具怎么办?即便用不起紫檀,也得红酸枝的才好看。”

凤姐道:“紫檀难得,黄花梨也难得,红酸枝和鸡翅木倒易得,明儿叫琏儿去料理,就这么一个妹子,也该他这个哥哥尽心了,想来花不了几个钱,这笔钱我和琏儿出了,不用动那一万两银子。再说,咱家库房里不是没有紫檀、黄花梨的家具,随便拿几件屏风、桌椅出来,重新上漆添进去,也够体面了。”

邢夫人抚掌一笑,道:“这么一来,一万两银子只需用来买房舍地亩和商铺即可,七千两买房舍地亩和商铺,三千两做压箱钱。”

凤姐忍不住道:“哪里用得着如此?一万两银子都给二妹妹做压箱银子。”

邢夫人一呆,道:“府里哪里肯同意?珠儿媳妇最是个小气不过的,她管家后各处缩减了多少?只怕先前的主意她们婆媳都不会愿意。再说,原本府里说的一万两银子嫁妆其实就是包括绸缎布匹珠宝首饰古董玩意和房舍商铺地亩压箱钱了。”

凤姐淡淡一笑,道:“不愿意又如何?太太只管交给我,我保管办得妥妥当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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