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那男人又进了几个球,三轮下来,色球就尽数被他打进了袋中, 而卓喻终于找到了些手感,进了一球。
男人鄙夷地看了他一眼,扬了扬唇角:“美女,你再不帮他的话,可就来不及了。”
他只剩下了八号球,如果这一球进了,游戏也就结束了,不过桌面上的花球实在是太多,八号球想要冲出突围直接入袋有些难度,男人计算了一下角度,决定采用翻袋,然而角度偏了一点,球未能入袋。
周围的人惋惜地叫了一声,盛蔷一伸手对卓喻道:“把球杆给我。”
卓喻递了过去,盛蔷接过了卓喻的球杆,上了一点巧粉,目光计算了一下各个球的分布,然后弯下腰来。
她前腿微弓,后腿站直,弯腰时挺翘的臀线极为惹火,旁边甚至有男人轻浮地吹了一声口哨。
那男人也不禁眯了眯眼睛,嘴角上的笑意更浓,女人们打球么,也就是好看而已,往往越好看的女人,越是花架子。
他正这么想着,盛蔷却已经出杆,只听“啪”的一声,白色的母球撞在了十号球上,十号球又撞在了十三号球上,本就在袋口的十三号球直接滚入了袋中。
一记非常漂亮的组合球,边上有人拍手叫好,男人却不屑地微微挑眉,这估计是撞上了大运吧。
然而盛蔷紧接着一记拉杆,把十号球也送入了袋中,母球走位回来,又接连着清掉了十一号,十五号。
看来还真有两下子,男子心想,不过剩下的球在桌案的另一边,以她现在的走位,不可能把母球拉地那么远。
盛蔷也稍稍停顿了一下,瞄了一下角度,出杆的时候切在母球的边侧,母球旋转着撞击目标球入袋之后,撞库反弹向左侧边滚了下来。
男人嘴角的笑容渐渐有些凝固了,他看着盛蔷不慌不忙地把桌面上的球全部清空,最后瞄准了八球。
盛蔷用杆一指:“左边底袋。”
男人微吃了一惊,以母球和八球的位置来看,底袋角度根本不够啊,如果是他的话,一定会选择角度更好的右袋。
一声轻微的撞击声,母球以着极慢地速度滑出,轻轻地点在了八号球上,八号球被推动地向前滚去,男人的眼神又不禁有些轻蔑。
这动力完全不够啊,估计只够把球送到袋口,呵,前面几个球打得再怎么漂亮又有什么用,最后八球停在袋边,不还是给他做了嫁衣么?
他已经拿起了球杆,等着球一停,就出杆结束这场比赛,却没想到八球并未像他意向中的那样停在袋口,而是虽然慢吞吞,却毫无停顿地滚入了袋中。
怎么可能?刚刚的撞击力度完全不够啊!
“看来一杆就够了,”盛蔷拿起了桌上的钱,笑着朝他摇了摇,“多谢。”
“刚刚那球……你是怎么打进去的?”
盛蔷一指桌角:“桌子是斜的。”
原来酒吧的台球桌有些旧了,一边的桌腿已经有些破损,所以桌面并非完全平行于地面,而是微微有些倾斜。
难道她连这个都计算进去了么?男人心里一慌,继而否定地摇了摇头。
“再来一局。”男人这次拿出了四张钞票,上次是他大意了,这次他不信她还有这么好的运气。
“算了吧。”盛蔷轻笑了一声道:“你不是我的对手,我也不想你请我喝酒。”
周围的人们都哄笑了起来,那男人英俊而白皙的脸有些涨红,他咬着牙,坚持道:“再来一局!”
“我来跟你打吧。”卓喻从盛蔷手里接过了钱,放在了桌上。
男人这下被彻底激怒了,那个辣妞他或许不是对手,但是这个第一次摸球杆的菜鸟也敢向他叫嚣?
“就凭你?不靠你的小女朋友,你一球都进不去吧?”
卓喻道:“刚刚学了一点,现在想试试。你不是想再玩一局么?”
学了一点?桌球那是看一眼就会的东西么?男人被他气笑了,把手中的钞票往桌上一摔:“行,是男人你就别让你女朋友帮你。”
卓喻没接他的话,直接运杆开局,这次运气不错,开局就进了一球。
这次他打地很慢,每一球都瞄了很久,男人看得有些烦躁,冷笑一声:“瞄再久,该歪一样歪。”
他话音刚落,只听“扑通”一声,球落袋了。
卓喻不慌不忙地转到了桌子的另一边,瞄准了下一颗球。
一球,两球,三球,男人心中越来越惊,难道这小子撞狗屎运了?
好在卓喻连进了三球终于停了下来,男人提杆上阵,然而仔细一看桌面,不由得愣了,母球完全被卓喻的球包围,他居然无球可打!
男人用球杆戳在母球底部,想把母球跳起,突破重围,结果跳地不够远,母球依旧撞到了卓喻的球,算作犯规,卓喻获得了自由球权。
男人简直要被气炸了,他打球几时候这么憋屈过?还是被一个新手为难成这样!
他眼睁睁地看着卓喻继续慢吞吞地把球一个一个地送入袋中,最后指了中袋,把八号球也推了进去,终于怒不可遏:“你明明会打,刚刚为什么装作不会!”
卓喻把桌上的钞票收到了钱包里:“刚刚不会,现在会了。”
盛蔷忍不住“噗”地一声笑了,周围的所有人都笑了,男人顿时火冒三丈:“你们这是在作弊!你们刚刚一直用鸟语嘀嘀咕咕,你们是串通起来骗我!”
盛蔷一摊手:“是你自己要玩的。”
男人的脸完全涨红,他气得就想朝着两人的方向扑上来,周围的朋友刚忙把他拦住:“Randy,冷静一点。”
那个被叫做Randy的男人这才冷哼了一声,把球杆仍到了桌上泄愤。
盛蔷见此也没什么兴致继续了,又喝了一杯酒,两人便回到了酒店。
洗过了澡,热水不但没能消散酒意,然而血液流动加速,更催地酒劲涌上头来。
盛蔷裹着浴巾出来,眼眸中都带着几分醉意,光华潋滟,更是勾人。
她懒洋洋地靠在梳妆台前,指了指台上的风筒:“帮我吹个头发。”
卓喻“嗯”了一声,拿起了风筒,不知是醉酒的缘故,还是因为刚刚沐浴,她的皮肤都透着淡淡的红色,温暖的风,鼓噪的吹风机,她发丝上淡淡的芳香……
每一样都令他的心难以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