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然是值得的,瞧瞧今日……”天德帝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正说着,蓝山雨过来敲门:“宫主请皇帝陛下到前厅饮宴。”
两人开门,蓝山雨笑眯眯地立在门前,身后跟着两个青衣侍女。天德帝跟着蓝山雨去饮宴,辰子戚却被要求跟着两个侍女走。
“宫主说了,要饮宴之后就见到您。”那青衣侍女没什么表情,说话的时候下巴微微上扬,带着几分与生俱来的傲慢。
辰子戚笑了笑:“那就有劳两位姐姐带路了。”自带三分笑意的桃花眼,映着夕阳的暖光,潋滟动人。
侍女微微愣怔了一下,态度稍稍好了几分。
跟着青衣侍女,在悠长的回廊上七拐八拐,辰子戚得以看出了归云宫的构造。
归云宫的建筑,并非如皇宫那般是一个整体,而是依山势而建,随性之极。有泉涌的地方就搭个水榭,有瀑布拦路就建个虹桥;突出的山石上立座风亭,竹林茂密处穿条雨廊。
而这些如同写意画一般的亭台楼阁,皆被无数精巧的回廊相连。如果是下雨天,不用打伞,就可以走遍这宫中的每一处。
绕过许多亭台,穿过一片遮天蔽日的梧桐树,终于见到一处奢华无比的宫室。
“王爷请先沐浴,宫主爱洁,未曾沐浴过的人不可近身。”两个青衣女子,一个高些,一个矮些,说话的是那高个的。
这话听着委实刺耳,仿佛当他是个物件,辰子戚浑不在意地笑笑:“不知这位漂亮的姐姐,怎么称呼?”
“我叫青萍,她是我妹妹青菏。”高个的侍女说着,拉开了重重纱幔。这殿中便有一处浴池,由黑金沙石砌成,足有一间房那么大,引了温泉活水进来,雾气蒸腾,瞧着很是舒适。
“等等,”青菏冲青萍使了个眼色,小声道,“宫主的浴池,从未给他人用过,这恐怕不妥吧……”
辰子戚的龙吟神功已经练成了第一重,虽然不能大杀四方,但也早已耳聪目明,这点声音还是听得到的。垂目低笑一下,兀自走到池边,坦坦荡荡地开始脱衣裳。
“呀——”青菏惊呼一声,拉着姐姐背过身去,“王爷,您……”一个不注意,辰子戚竟然已经脱得赤条条,只剩一条亵裤了。
辰子戚回头看了一眼那两个侍女,微微眯起眼。归云宫的侍女,他这些年可没少见,各个都像灵关灵和那般,谦和守礼,温婉听话。这两个,一点都不像侍女,反倒像是哪家的大小姐。
“怎么了,不是叫我沐浴吗?过来给本王擦背。”辰子戚摆起了大爷款,跳进温热的池水中,冲那两人勾了勾手。
丹漪回到寝宫的时候,就见两个侍女站在门前,其中一个还红了眼睛。
“宫主。”青菏看着丹漪,欲言又止。
丹漪靠近,在青菏忍不住露出笑意的时候,伸手将她拨开,径自推门进去。带着半分功力的拨云手,差点把青菏摔到地上去,踉跄了几步才稳住身形,再回头,内室的门已经轰然合上。
跟着丹漪回来的灵关灵和,对视一眼,抿唇忍笑。灵关轻柔地开口:“宫主有事要忙,咱们去那边守着吧。”说完,不容置疑地拉着那两姐妹离去。
辰子戚刚换了一身柔软轻薄的衣裳,扑到大床上打了个滚。
这房中的床,有一丈宽,与皇家那种高脚木床很是不同,矮了足有一半,且没有围栏。四角垂着碧荷色的蚕丝软纱帐,床头挂了一串珍珠风帘,瞧着甚是稀奇。
听到开门声,辰子戚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看着一脸冷漠的丹漪,一步一步走过来,下意识地吞了吞口水:“凤元哥哥,好久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乌云使的理解能力有待提高篇》
蓝江雪:(使眼色)
刁烈:(歪头)
蓝江雪:你歪头做什么?
刁烈:没看懂你的意思,换个角度看看
蓝江雪:……
鸟攻:啾哈哈哈,我要开荤啦!
刁烈:主上想吃玉竹虫还是梅花蛇?
鸟攻:我不是说这个
刁烈:(歪头)那是要吃竹鼠?
鸟攻:……滚!
第三十九章
两年未见,辰子戚也拿不准丹漪现在对他是个什么态度。虽说儿时亲密无间,但这两年他托蓝山雨稍给丹漪的信件, 一封都没有得到回复……
丹漪听到这一声“凤元哥哥”,看看乖乖坐在床上的辰子戚, 眼中泛起些许微不可查的笑意。轻撩衣摆,在床边坐下, 开口便是那悦耳至极的声音:“怎么,不跟我生分了?方才见你帮着皇帝说话的样子, 还以为你不认识我了。”
那声音,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慵懒, 却依旧昳丽动人,把人的魂都要勾了去。
辰子戚听得心痒痒, 半晌才反应过来丹漪说的什么, 不由得大松一口气, 就知道这家伙是闹着玩的。撑着身体的胳膊卸下力气, 整个人倒在了柔软的大床上, 辰子戚顺势打了个滚, 滚到丹漪身边,翻着眼睛瞥他:“你怎么比我还记仇啊?两年不理我,见面就这么玩,吓我一跳。”
“玩?”丹漪低头看他。
“嘿,还不承认?”辰子戚撇嘴,蠕动到床中央,边挪边学着丹漪的语气道,“我要他!今晚送到本座房里去!哼哼哼……”
正比划着,头顶突然罩过来一片阴影,辰子戚抬头,就见丹漪不知何时跟了过来,双手撑在两侧,将他牢牢困在身下,缓缓道:“本座不是在开玩笑。”
辰子戚愣住了,看着近在咫尺的丹漪,背上的寒毛一根一根地立了起来,快速伸手抵住丹漪的肩膀:“不是吧,你来真的?丹漪,俗话说,朋友不可欺……”
“那叫朋友妻不可欺。”丹漪有些无奈。
“朋友妻都不能欺了,朋友自己更不能欺!”辰子戚嗷嗷叫着,要起来。
丹漪一脸冰冷地攥住他的手,拉过头顶牢牢压住,伸出一根手指在他胸口戳了戳:“你那好皇兄,已然将你抵给我了,你既然要效忠于他,就要尽你的本分。”
“凤元哥哥,我知道错了,别……唔,啊……”辰子戚本来还在半真半假地求饶,说到一半,藏在胸口的蛊虫突然动了一下,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惨白,痛哼一声便说不出话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