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魁地奇学院队于魁地奇球场的争执很快就传遍了学校的每一个角落——并不是人们有多八卦,因为魁地奇本身就是巫师界最主要也是最流行的运动,所以在霍格沃茨,每个学院的魁地奇学院队成员对于其他普通学生来说,那都是特别的纯在——换句话来说,哪怕是他们放个屁那也算是有几个人关心——
罗恩曾经戏言哪怕是帕西加入学院队都很有可能都会给他换来几个粉丝的——至少比级长徽章有效,对此,伍德在看了一眼帕西之后给了红发格兰芬多一个很可怕很狰狞的表情作为对这个假设的回答。
魁地奇学院队的球员们本身就是移动中的八卦中心。
更别说一堆人凑在一起,大规模地违反校规冲对方扔几个恶咒了这种事情了。
事后,相比起去心疼自己学院被扣掉的那些分,更多的人是遗憾那一天天气晴朗他们却没想着到魁地奇球场那边散散步以至于错过了一场好戏——但是这并不妨碍在接下里的一周里,人们热情高涨,伴随着学院队成员一个个从医疗翼出院,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学院之间的矛盾上升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
“——我今天在替斯内普教授收拾讲台的时候,一不小心碰到了一个格兰芬多交上去的缓和试剂,我跟他道歉了,可是他看上去还是非常怀疑我是故意碰倒的。”
斯科皮坐在斯莱特林长桌边,显得垂头丧气地说,“为了缓和他的怒火,我不得不把自己的作业也跟着一起倒进了垃圾桶里,斯内普教授气坏了,我猜大概是因为他从来没有试过在一堂课里不得不同时给两个学生打零分。”
“没这回事。”德拉科发出了声傲慢的鼻腔音,放下手中的餐具,“波特和隆巴顿经常一块儿拿零分,有时候还会加上高尔或者克拉布——有时候我会忙到来不及提醒他们不要把书上没写的奇怪材料扔进自己的坩埚里。”
“哦,斯内普教授可生气了,”斯科皮咂咂嘴说,“看上去脸都气绿了。”
“他气的只是你把你的作业倒进垃圾桶这种愚蠢的行为罢了。”
“我不得不这么做,”斯科皮长叹一口气,“我是级长,如果连我都给其他人留下了‘这家伙也在争对格兰芬多’的印象,大家会变得越来越肆无忌惮的——虽然我觉得你们现在已经够肆无忌惮了,德拉科,听说你早上在走廊上用绊腿咒把波特的室友的门牙摔断了来着?”
“是他自己走路不看路,”德拉科理直气壮地说,“我的咒语只不过刚好放在那里,他自己走上去的——费尔奇还给我扣分了来着,凭什么啊,哦,那个哑炮,自从他的猫进了医院,他就像是疯了似的对走廊上每一个学生无规则地图炮,现在我们在走廊上甚至不敢拿魔杖出来,就怕那个疯子半路跳出来来着……”
“……行了行了。”
斯科皮简直懒得吐槽身边的斯莱特林王子现在这副模样看上去是有多欠揍。
因为对魔药课上的那个自作孽的零分耿耿于怀,斯科皮这会儿胃口不太好,他只是随便动了几口面前的食物之后就放下了餐具坐在那儿心不在焉地东张西望——相比起前些天大部分魁地奇球队的队员躺在医疗翼时的情景,斯莱特林的长桌上倒是终于显得不那么稀疏了,作为最后一名走出庞弗雷夫人的医疗翼的队员,弗林特看上去好极了,此时正埋头欢快地大口吃着牛排。
斯科皮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直到坐在他身边的铂金贵族掐了他一把问他盯着弗林特在看什么,斯科皮这才收回了目光,微微低下头对视上炯炯有神瞪着自己的银灰色瞳眸,反应十分迟钝地问了句:“今天是不是有魁地奇比赛?”
德拉科愣了三秒。
第四秒的时候,他露出了一个准备发怒的表情。
“……你生起气来的时候像斯内普教授。”斯科皮赶忙说。
德拉科的唇角抽了抽,最后放平了回去。他深呼吸一口气,就像是花了这辈子所有的容忍度似的,盯着斯科皮的模样像是他欠了他五百个加隆,顿了顿,斯莱特林王子殿下这才仿佛屈尊降贵似的说:“再过一个小时,就是学院杯这个本学期新赛季的初赛了——斯莱特林对赫奇帕奇——比赛安排和抽签结果已经在礼堂门口的告示牌上贴了整整一个星期,七天的时间哪怕是有一天你一不小心经过那里也应该看见了——级长先生,还是您贵人多忘事?”
“没,我早看见了。”斯科皮含糊地笑了笑,“这几天日子都快过糊涂了,万圣节快到了,每天都要开会筹划这个,还有数不清的作业要写……”
他一边说着,一边习惯性地摸了摸后颈脖子——这会儿的功夫,那里已经空空如也了,其实他这个动作是长头发那几天养成的来着……而今天早上,在弗林特出院之后,他刚刚从庞弗雷夫人那里得到了一点儿闲暇时间替他将头发恢复到正常长度——连续几天脑袋上沉甸甸地梳着一个马尾,这会儿忽然轻松了起来,斯科皮反倒有些不习惯了。
想到这里,斯科皮这才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伸手在口袋里掏了掏掏出一根银绿色的发带,那发带的两端还用银色烫着十分精致的马尔福家族的徽章图纹,斯科皮看了看,仿佛是在确认完整无污渍之后,这才将它递到斯莱特林王子的鼻子底下:“喏,给你。”
“什么东西?”德拉科转过头来显得有些生硬地问。
“发带。”斯科皮说,“你看,我的头发已经恢复到正常长度啦。”
德拉科盯着他的脸看了几秒,然后反复是妥协了似的,伸手将那放在斯科皮手心的发带拿过来,铂金贵族将那发带捏在手上仿佛是无意识地摩挲了下,这才缓缓地放在口袋里——不知道为什么,斯科皮看着身边的铂金贵族这个小动作的时候,脸臊了臊,在后者放好了那根发带重新抬起头显得有些莫名地看他的时候,他仿佛是做贼心虚一般清了清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