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沈止刚醒就不遗余力地给了他一个大惊喜。
“哎,大清早的。”沈止惊了一下就平静下来,笑眯眯地戳了戳姜珩的脸,“殿下,不可白日宣淫。”
姜珩心头火烧得旺,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那你方才在做什么?”
沈止一本正经道:“没什么,就是看着很好吃。”
“……”姜珩头皮一阵轻微发麻,深吸一口气,看沈止依旧不知死活的笑着,俯下身凑到他耳边低声道,“我等你想起来。”
怎么听这话都像是咬牙切齿的。
沈止抚了抚姜珩的后颈,心中有些疑惑姜珩这过于主动的态度。
没等他多思考些什么,姜珩就挑起他的下颔吻住他,厮磨片刻,阿九来敲门了:“殿下,辰时正了,您看……是不是该起了?”
姜珩刚缠住沈止欺负了会儿,心里还没满意,不想应答,沈止却推开他坐起来,脸色还有些潮红,轻轻踢他一脚:“做正事。”
姜珩握住他的脚,沈大公子养尊处优,连脚都是雪白滑腻的,姜珩欣赏把玩了片刻,先伺候沈止穿上衣物。
沈止也不推辞,微笑着接受伺候,这个微笑维持到姜珩低头亲了一下他的脚踝后给他穿袜子,就忍不住崩裂了。
沈止的脸都红了:“姜珩,你……你怎么亲那里!”
姜珩半跪着给他穿上鞋,淡声把话还给他:“看起来很好吃。”
沈止道:“……”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真疼。
屋外的阿九羞耻地捂住了耳朵。
殿下就是殿下,哪儿用得着他帮忙去找什么哄人的秘籍。
沈止和姜珩走出屋时,阿九的脸已经红了一片,躲躲闪闪不敢看两人,低着头小声道:“您离开的这几个月,大事小事沈公子都记在册子上的。”
姜珩心中一动,面上依旧不动声色地点点头,垂下的手却抓住了沈止的手。
沈止默默看着当着他的面就把他卖了的阿九,笑得温柔和善。
阿九继续道:“昨夜宫里没留住您,今日一早陛下派人去了客栈,让您好好休息,过几日昭王府便赏下来了。”
姜珩点点头:“还有?”
阿九偷偷看了沈止一眼,果不其然就看到沈止嘴唇微肿着,颈侧也有些遮掩不住的痕迹,心里咋舌,声音又小了点儿:“……飞卿闹着要回来。”
“还没明白自己是谁,该做什么,就继续待在外头吧。”
见姜珩的态度冷淡,阿九连忙道:“还有一件事,是关于沈公子的。”
姜珩一怔,扭头看了眼身边的沈止,似乎连语气都温和下来了:“说。”
顶着沈止愈发温柔的眼神压力,阿九强撑着说完了话:“沈公子说,等您回来了,就天天陪着您。”
感受到姜珩手上忽地有些加重的力道,沈止看着阿九想:这年头,果然老实人不一定都老实。
被老实人结结实实坑了一把,沈止有些蔫蔫的跟着姜珩去了书房。阿九做事一向周全,沈止记完事就随手扔到不知名角落的小册子也给他翻出来摆到了桌上。
两人坐到以往的座上,姜珩低头翻看沈止记的册子,沈止趴在桌上昏昏欲睡,都快睡着了,他忽地想起一件事,连忙跳起来:“别看了!”
这人向来懒洋洋的,多动一下都像是会折了骨头,姜珩心中有些好奇,按住他将最后几页看了,就看到最后留下的笔迹。
宣和十九年,仲冬二十四日,忽闻昭王姜珩起死回生,实乃谬论。人死灯灭,焉有灯灭重燃之说。归者既非含宁公主,也非昭王殿下,定然是非男非女,雄雌莫辨之人。
姜珩:“……”
书房里有那么几息诡异的沉默。
沈止的骨头也不懒了,姜珩虽然没看他,但他总觉得要大祸临头,正要逃之夭夭,姜珩忽然道:“对不起。”
从昨晚开始,姜珩已经道歉很多次了。
“昨夜你已经说过了。”沈止收起作怪的心思,温和地笑了笑,“我知道你是什么处境,你想说什么做什么也由不得你自己,我都不在意,你也不必多虑。”
姜珩沉默了一下,慢慢道:“我想让你陪着我,可是不想让你涉险。我怕若是你知道我想做什么,中途出了意外,你会像以前那样……”
沈止骨子里的执拗姜珩很清楚。
此次金蝉脱壳看起来容易,内里凶险只有他和杜温知道,一个不慎,他同杜温都会身死。
在诏狱里,他根本不敢靠近沈止,怕万一失败了,沈止也会受牵连,与其拖他一起下地狱,不如让他什么都不知道。
幸好回来了,沈止也还是他的。
听他低声坦诚,沈止心中最后一丝芥蒂也消了,正想上前去摸摸姜珩的头,眼珠子一转才想起自己骗了姜珩。
恢复记忆这种事……
现在说会不会很破坏气氛?
还是再瞒一段时间吧。
沈止思定,含笑问:“以前?我做了什么?”
姜珩抿抿唇,却换了个话题:“安王来找过你?”
沈止从善如流地跟着话题走:“嗯,还带着晋王。”
沈止在册子里不仅写了阿九报上来的消息,还记着自己遇到的事。
不过像是几次碰到卫适之、后者态度略微奇怪之类的事都没记上去,如今看来果他真有先见之明,否则“公主殿下”又得吃飞醋不可。
姜珩淡淡道:“安王的生母原先是个普通宫婢,偶然承欢生下了安王。陛下子嗣不多,便破格将她提为了嫔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