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有喜怒哀乐,会有自尊心。
颜欢欢心里暗叹,意思意思地可怜一下张氏后,就笑着环住赵湛的颈:“王爷真傻。”
“何出此言?”
“我只要看见王爷,就高兴了呀,就算有什么不高兴的事发生……”她吻了吻他唇角:“也会立刻忘掉了。”
“那你提到张氏,是为了什么事?”
王爷也不蠢,不让她蒙混过去。
各种想法在颜欢欢心里转了一圈,她权衡利弊以及对方智商后,决定说实话:“这说来也好笑,可能是我自己敏感了,总觉得……王爷去过她俩那边后,她们看我的目光就有点,难以言喻的敌意,”
她赌他能理解当中的原因:“我一开始奇了怪了,心想难道是妾身的美貌让她们移不开目光?又想到是不是王爷跟她们说了什么,这一问之下,果然是得怪王爷你。”
“嗯?”
她嘴里说着怪,脸上却丝毫没有怪责的神色,甜得能捏出蜜来了:“王爷你这么说,不是让她们知道你偏爱我,让她们吃醋么?”得意得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我没有这意思,”
赵湛低头,看见她压抑不住的笑意,被感染了一般,唇角一扬一一她总是不懂得掩饰自己的情绪,每次想绷住脸,结果憋笑憋得脸都红了,可怜又可爱,倒是让他不舍得对她说重话:“不过,你要这么想,也无所谓。”
后院的事,他鲜少放在心上,喜欢谁,就多宠着点,不耽误正事。
“那我就这么想了!”
颜欢欢从善如流地接住了这个便宜,不计较其来路,到手了就是宠。
“还怪我吗?”
“王爷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怪王爷,”她能随手把自己说过的话扔进垃圾桶里,不带一丝的留恋。她依恋地拥住他,糖不要钱的撒,说出任性之极的傻气话:“就是怪天下人,都不舍得怪到王爷头上去,千错万错都是别人的错。”
轻轻地嗯了一声,赵湛笼住她后脑,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半天不说话。颜欢欢亦享受片刻的安宁,这是她最从容的地方,没必要一刻不停地对话,让气氛沉淀下来也很重要,更不用因为王爷沉默就怕他,绝大部份时间,都只因为……他没话想说而已。
王爷也是位妙人儿。
难得地,赵湛没拥着美人心里想着公文,他思索着,颜欢为何要这么问。
回想起来,那些话的确会伤到张氏和宋氏,她俩又不像是有胆量去寻颜欢麻烦的人一一再说了,屁股都没坐热,哪来的能耐去寻颜欢麻烦,她找她俩乐子倒是有可能,那么剩下,最有可能的就是……
赵湛灵机一动。
“颜欢,你……”他沉声问:“是不是吃醋了?”
嗯?
颜欢欢低着头,只能听见他沉哑的嗓子,一时拿不准他的喜怒,前边的答复已经让她很满意了,於是见好就收:“怎么会?王爷,又怎么可能独独垂怜我一个?只要在我这里的时候,只想着我一个人,我已经很满足了。”
她软着嗓子,要卑微到泥里去似的。
赵湛再问了一遍:“不吃醋吗?”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在执着些什么一一明明颜欢已经是他的侧妃了,与他圆了房,依赖他,也最懂他,在一些特定的时刻,他却总是缺乏安全感。按理说,颜欢无时无刻都不吝啬给他肯定,连一句‘不爱他’的气话都不曾说过,亦不能阻止他的不安。
便是爵位加身,妻妾成群,都弥补不了童年留下的创伤。
他收紧了怀抱,眼里泛起一点困惑与自我厌恶,这个脆弱的,多疑的,索取女人温暖的自己,简直可笑又可怜。
正当赵湛怀疑人生的时候,颜欢欢当机立断,从他怀里钻出来,无礼地以两手糊他熊脸。
“你在乱想什么?”
在极近的距离之下,每个人都只剩下赤裸裸的要害,彷佛整颗心都要剥离出来奉到跟前看个明白,看,这里是右心房,那里是主动脉……就是什么都看不明白,有心人靠演,无心者则被看了个彻底。
“我当然会吃醋啊,”
颜欢欢脑内回忆这几天看过的韩剧,里面所有天灾人祸癌症白血病豪华套餐,幸好端亲王长得够俊美,让她能代入男主角,终於憋红了眼睛,落下三滴演技的结晶,哑着嗓子:“但你是王爷啊,王妃娘娘都不敢要独宠,我凭什么?就凭着我的脸么?良妃说我好看,你也觉得我好看,可好看能维持多久?我怕你厌弃我,连吃醋都不敢……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呀!”
【恭喜宿主激活杂系表情包之‘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呀!’,只要宿主持续哭泣,其绝望的气息将感染身边的人,让人对你不由自主地产生同情的感觉,朋友,你感受过绝望吗?宿主要现在激活吗?】‘不,存着,话说你刚刚自己也说了一句表情包吧?’
【宿主请勿介意,系统不具备单独激活表情包的能力。】……
赵湛愣住。
面对着双眼通红,啪嗒啪嗒地掉着眼泪的颜欢,他空洞洞的内心一下子被填满了。
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少年,非要别人爱他爱得梨花带雨,现尽窘态,他多疑的心才会安定下来,像吃了一块红烧肉,满满都是幸福感。
总是冷着一张脸的端亲王,这时候唇角自然地扬了起来,满是窃喜的笑意。
她还是在乎我的。
“别哭了,”他捉住她糊在自己脸上的小手,暖乎乎的,太可爱了:“我宠你。”
颜欢欢内心长吁一口气……
真难伺候!
第063章
一个月的时光,转瞬即逝。
古代女人的娱乐,自是远远比不上现代的。
深居院中,富贵人家玩的是高雅的玩意,安安静静的,社交活动顶多茶聚赏花,风雅得很,嚼嚼舌根已是最大乐趣。连本娱乐周刊都没有,只能关心一下谁家又纳了美妾,夫人们唏嘘一下风头被抢,互相恭维气度,满足地维护了正室的风采,散会。
这是常态,平头百姓要操持家务,又是另一番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