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回去搁我书房的架子上,另拿一个过来。”
“奴才明白!”许久垂首应了。
做完这些,太子这才不紧不慢的走出去,应该说,他一直给人的印象就是这样一副慢条斯理的模样,让人看着就觉得心里安稳可靠。
八皇子养在东宫,太子妃近些日子身体一直不适,倒是忽视了他。当然,即使如此,衣食住行这些却也没谁敢薄待与他,因而好吃好喝的养了些时日,他脸上也多了些肉,气色红润,穿着玄色皇子袍子,看起来很是可爱。
太子既然把他留在了东宫,自然是不会撒手不管的,得了闲也会去看他,因而他身边的宫女太监待他是无处不周到的。太子有一天突然觉得珍珠见了他,怕是欢喜,便将人带到了绛色院,事实证明他的想法是对的。
“太子哥哥!”
见到太子过来,八皇子连忙从凳子上跳下来,拱着手一本正经的向他行礼。
珍珠倒是与八皇子投缘,八皇子看样子也是极为喜欢她的,两人坐在一起倒是亲亲热热的模样。珍珠又让碧萝寻摸了棋过来,两人坐在罗汉床上开始下五子连珠棋。
刚开始珍珠是每把都赢,后来八皇子却是赢率渐深,两人就这种单调的游戏也能玩得兴致勃勃的。
珍珠看太子坐在一边,保持着一副高山雪的高冷模样,也将他拉入了游戏,然后两人均被完虐,太子则收到了两枚目光闪亮亮满是崇拜的眼神。
晚上睡觉的时候,让碧玉将熟睡的八皇子抱下去,珍珠洗漱过后趴在床上,穿了白绸绣团纹暗花的薄薄亵衣,衣襟大开,露出一片如凝脂的肌肤来。
等太子上了床来,她在床上滚啊滚啊,然后滚到了太子怀里。
“你倒是与小八玩得好。”太子精准无误的掐住她的腰,将人揽在怀里抱着。
珍珠轻哼了一声,不无得意的道:“打小我就有孩子缘,无论是什么样性子的孩子,都是极为喜欢我的。”
说着,她顿了一下,从他胸口抬起头来,脸有些发红,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所以,如果,如果我们有了孩子,我也能好好照顾他的。”
这话她并不是第一次说,她对孩子的期待,绛色院的人都知道。而且石榴树象征多子多福,她种下这么一棵树,其他人对她的想法怕也是心知肚明的。只是,这后院的女人,哪个不是这么期盼的,谁不期盼能有个孩子?
太子看着她,嘴角难得的带了两分笑,道:“孩子也不是说有就有的,他可不是我们两个人睡在一张床上什么都不做就有的。”他笑起来笑容看起来也是淡淡的,可是一双眼睛散发着温润的光芒,与平日那种温润得几近冷冰冰的目光不同,很是平和。
太子伸手暧昧的抚摸着珍珠的腰,他性子冷淡,就连这档子事也是不大热衷的,以前一个月也只有小半个月歇在后院,而且大部分时间都是什么事情都不干。只是珍珠不同,他们二人很是契合,无论哪方面,身体上也是,在她身边,他很容易动情,只想把这人揉进怀里,伸手抚摸她的细腻的肌肤,甚至亲吻。
珍珠被他说得想起了以前的乌龙事,脸上忍不住一红。刚开始她还真以为只要睡在床上就会有孩子,后来张嬷嬷给她说了才知道不是这样的,要做那种很舒服的事情,而且做了也不一定会有。
“你就笑我!”她把头埋在他的胸口上,觉得好丢脸。
太子嘴角笑意加深,一只手灵巧的钻进她的衣襟里。由于常年握笔,他的手指上有一层薄薄的茧子。珍珠红着脸,险些叫出声,摸着下午闹了一通还觉得酸软的腰肢,第一次觉得有些吃不消。
太子轻抚她的肌肤,他很欢喜这种怀里的人因为他之故而逐渐染上情,欲的感觉。
“你是不欢喜?”见珍珠并没有如往常一样扑到自己怀里,太子有些吃惊。
再见她一双秀眉似蹙非蹙,眼里含着水光,一张白净秀丽的脸变得通红,却分明是一副任他为所欲为的模样。
“若是不欢喜,便不做了!”
即使说着这样的话,他面上也没有多少表情。
“不!”珍珠抓住他欲要抽离的手,翻身坐在他的身上,浓郁茂密乌黑亮丽的满头青丝倾泻而下披了她满身,乌发的黑色更衬得她露在外边的肌肤像水豆腐一样又白又嫩的。
腰好酸!
珍珠心里嘀咕,身子却是对着太子“投怀送抱”,然后腰更酸了。
两人清洗过后珍珠几乎是瞬间就睡着了,睡着了双手还扒拉着太子不放,眉头微微皱着,被亲得发肿的嘴唇红得有些艳,下嘴唇的伤口很是明显。
让许久取了药膏过来,太子把她唇上的强伤口擦了一遍,给自己的也擦了。
希望明天这道伤口不会太过明显,不然也不知那些朝臣心里会如何嘀咕了。
回过神,他就见怀里的人皱着眉头十分不舒服的模样,睡得迷迷瞪瞪的,还伸手不断的摸着腰。
“哪里不舒服?”太子放低了声音问。
珍珠委委屈屈的往他怀里缩:“腰,酸!”
太子默了,一声不吭的伸手给她揉着腰。
屋里烛火撤了下去,昏昏暗暗的床、上,太子给珍珠揉了好一会儿的腰,而后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两人交枕而眠,原先是两个被窝,如今另一个被窝早就让太子撤了下去,两人睡觉的姿势,极为亲热。
*
第二天正是上朝的日子,本朝实行的是两日小朝,四日大朝。
太子到了时辰就醒了,怀里珍珠睡得香喷喷的,甚至还流了口水,太子盯着自己湿漉漉的胸口看了半晌,而后咬牙放弃了把珍珠摇醒的冲动,面无表情的拿了帕子擦了胸口的口水印子,又给珍珠擦了嘴,然后熟门熟路的把扒拉在自己身上的珍珠扯开,往她怀里塞了自己的枕头。
原先他是习惯睡坚硬的瓷枕玉枕的,只是珍珠爱抱着他的枕头在床上翻滚,有一次直接脑门磕在了上边,后来太子便让许久把枕头换了,换成了柔软塞了茶叶的枕头。
下了床,洗漱过后,太子按例跟珍珠身边的碧玉几个说了句:“好生照顾你们主子。”这才离去。
碧玉几个丫头相视一眼,不约而同便是一笑。主子受宠她们这些做奴婢的,那也是脸上有光,大有体面。
见珍珠还在睡,她们几个拿了针线筐搬了杌子坐在一起打络子绣荷包还有娟帕。这些东西平日用得可是多了,又是极为私密的东西,一般都是她们做丫头缝制。
曾经还有些不务正业的人不知在哪得到人家姑娘家的帕子,这种贴身的东西,当时就拿着帕子上门,嚷着要娶人家做媳妇。若真是得了姑娘的帕子簪子的东西,那姑娘名节也是毁了,不过幸运的是,那男人拿到的帕子是那姑娘身边的丫头做的。因此,一般姑娘家的帕子荷包之类的小物件,都是丫头做的,也是防着这种事情发生。
碧玉最是擅长绣这种东西了,手上十指飞舞,在绣棚上的葱绿色锦帕上用银线绣着一颗颗圆润的珍珠。
她模样生得很美,琼鼻樱唇,一张脸清汤寡水的,不着脂粉,却展露出一种极致的清丽来。而且体态婀娜,即使着了这宫里最为平常的月白色(蓝色)长裙,却还是掩不住她的窈窕多姿。
“我见太子满心满眼都是我们良媛,碧玉你在良媛身边这么久了,他也没多瞧你一眼,你不用再如此提心吊胆的了,每次殿下来了都要避过去。”碧水垂首打着络子,夏日到了,香扇也要用上了,那么扇子上挂着的络子也是少不了的。
碧玉轻语道:“我只是不想让良媛厌了我。”她以前也是老老实实的做事,可是伺候的主子因为她那一张脸便厌极了,有一次有一个嫔妾甚至拿了簪子在她脸上划了好大一一道口子,险些她就毁容了,她心里也是怕了。
碧水叹了口气,道:“世人总归是如此肤浅,为皮相所迷。”
碧萝吃吃的笑,道:“两位姐姐多思无益,良媛又岂是会因为碧玉姐姐的好样貌就生了嫌隙?前两日良媛还赏了碧玉姐姐一支碧玉钗了,说什么姑娘家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才最是赏心悦目,主子可是半分也不在意的。”
碧水也道:“我见也是如此,良媛是个好性子,又岂会因此就厌了你,她可是希望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