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微微扬起,语气中带着一点若有若无的感叹,“总体来说,顾笙这人也是比较令人惊讶的——可惜他遇到的是秦时毅。”
【诶?】
“看来这次赢的是秦时毅了。”
“顾笙状态不对啊!”
“哈哈哈,老子压了秦时毅五百注啊,这次赚翻啦哈哈哈哈哈……”
退无可退地被秦时毅逼到比试台边缘,面对近在咫尺的剑锋,顾笙猝然一改方才的被动,双手手指飞快地做出里外挑动的动作,脚步向前跨了一大步,手中匕首朝秦时毅的面部突刺而去。
在这一刻,大家惊呼了起来,但他们的目光并不在顾笙手中的匕首上,而在四面八方冲着秦时毅急速刺去的飞刀上。
“那是……顾笙先前掷出的飞刀!”
【原来如此。在飞刀上栓上坚韧的丝线,利用各角度将它们串接在一起,只要力道控制得当,丝线只会疏散地垂落在地,让人难以发觉。】
“既要顾忌地形又要顾忌力道。”叶尘微微一笑,“总体来说,很不错了。”
为了让秦时毅逃无可逃,顾笙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想法,在自己这方也牵引了小刀,铺天盖地的小刀朝着场中刺去,简直可以算得上是触目惊心,顾笙微微眯起双眼,带着对自己秘技的自信,直视秦时毅的双眼。
岂料秦时毅蓦地停了下来。
“你没内力了吧?”秦时毅问道。
什么?顾笙一愣,但很快他的疑惑就得到了解答。
破晓在半空中舞动,将数把飞刀卷在剑身,秦时毅后背一扬,直接穿过了一根丝线,又是脚步一晃,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姿态从数不清的丝线中穿.插而过,灵活的走位看得在场玩家眼花缭乱。
没有任何视觉上的防备,只知道再一眨眼的时候,秦时毅的人身在半空中,随后抬手一挥,破晓身上缠着的小刀被气劲带动,随着激烈的破空声刺.中了猝不及防的顾笙。
宣布胜利的提示面板出现,一切似乎已经尘埃落定。玩家们一时间看呆了眼,嘴巴不受控制地缓缓张开,紧接着一声欢呼从中爆发,响彻了整个比试台。
“好——!”
【难怪宿主会说可惜,这种隐蔽的招数可能对其余人有效,但在修习了《入微》的秦时毅眼里只会无处遁行。】
叶尘轻轻地鼓着掌,只是这轻微的掌声淹没在了玩家们更加雷动的拍击声中,他闻言笑道:“知道招数是一回事,有能力破招又是一回事。”
【恭喜玩家社会主义价值观提升度1,当前值19/100】
2020瞅了眼叶尘上扬的嘴角,悠悠地晃着耳朵。
【宿主开心就好。】
[恭喜玩家秦时毅获得武林大会的冠军,获得专有头衔:武林新秀,获得经验:27560000,获得上品功法《凌波微步》,获得物品:大还丹*3……]
“我.擦,又一本上品心法!”
“苍天啊,至今唯二的上品心法都在这人的手里,这该死的运气怎么就不分我一点点,百分之一都行啊!”
“拥有一本上品心法的秦时毅已经是无人可敌了,现在可好,又来一本,以后还有谁能锉其锋芒?”
叶尘慢条斯理地抿了口茶水,如果是个人都能镇压住这小子,哪还要他这个师父作甚。
既然比试已经完成,叶尘也不会继续呆在这刷存在感,即使‘天性凉薄’如‘慕清尘’,对于给门派争了光的徒弟估计也不会吝啬什么,换句话说,现在的他得去纠结该送给秦时毅什么奖励。
能送的东西当然有很多,只不过要让秦时毅愿意接受……
叶尘颇带几分无奈地揉了揉额角,怎么感觉比教他功夫还困难。
信鸽扑闪翅膀的声音从身侧传来,叶尘微抬了手,让信鸽停留在自己的手掌边沿,另一只手伸出,用拇指挠了挠信鸽的下颚,信鸽发出舒服的‘咕咕’声,用小脑袋蹭蹭叶尘。
叶尘一笑,又揉了信鸽一会,将信件顺势取了下来。
底下玩家们的嘈杂声依旧未消,但却从中传出了一些不和谐的声响,紧接着整个场面都变了味,就在这时,叶尘也看完了信上的内容。
手指将信件绞出褶皱,叶尘猛地侧目向下看去,只见一道气劲从旁切出,在周围的玩家尽数弹开,其威力之大,似是势要将准备下台的秦时毅一击毙命!
躲不过。
这是秦时毅心中唯一的念头。
下意识地闭紧了眼,将剑举起格挡在身前,但是却没有任何痛感的降临,秦时毅试探性睁开了眼,然后,他看见了一个人。
那个人挡在他的身前,手中衔着欲要攻击他的那道气劲,不过与他相称的身高,却仿佛占据了他的整个视野,让他隐隐有一种强烈得如同毕生信念的感觉——
只要这个人还站在我身边,我愿意为他放弃一切。
叶尘将手掌收拢,盘旋的气劲就如待宰的绵羊,毫无反抗之力地破碎成渣,慢条斯理地看向前方突兀出现的人群:“宁长老这是什么意思?”
“听闻江湖中出现了叛国的前朝鹰犬,还堂而皇之地来参加什么武林大会。”倾城派长老宁尉晦暗不明地看了一眼叶尘身后的秦时毅,“不巧老朽还听到一个消息,那只前朝鹰犬正是慕长老的爱徒,秦时毅。”
“我靠,这搞什么呢,游戏翻拍电视剧?”
“玩家成为前朝鹰犬?隐藏身份还是隐藏任务?”
“隐藏任务吧,看这npc来得一摞一摞的,不过秦时毅现在的情况好像有点棘手啊。”
叶尘眼角上挑了一下,面不改色地问道:“宁长老说这话可有什么证据?”
“朝廷已经发出通缉令,还要什么证据!”宁尉身边的人叫嚷着,“身为江湖名望之士,竟收前朝余孽为徒,慕清尘,你莫不是同样包藏祸心!”
然而叶尘只是轻微一瞟眼:“我问你话了吗?”
仿佛在顷刻被千刀万剐,那人心头一震,汗水成股地往下淌,连退几步。宁尉看了那人一眼,也觉得几分丢人地喝住那人,与叶尘相视,咄咄逼人地道:“慕长老又在自欺欺人着什么?”
“自欺欺人?平白无故指责我的徒儿为前朝余孽,难不成还不许我找个说法。”叶尘嗤笑了一声,“若宁长老今天不说出个所以然来,即使蜀山与青城‘交好’甚久,也莫怪慕某,翻脸不认人。”
“慕长老的话说得过于严重了。”宁尉从怀中拿出了一卷羊皮纸,面向叶尘摊开,和气的笑声中犹带一抹恶意,“如果慕长老非要讨个所谓说法,那么这张官府通缉令可担得起慕长老眼中的证据?”
“若是官府的人拿着这张通缉令来向慕某讨人,慕某自然无话可说,只是现在由同为江湖人的宁长老来扮演官府的角色。”以叶尘的目力自能清晰看见通缉令上的字样,联想到刚才来自蜀山的密信,不祥的预感更重,但面上却是不显,冷声笑道,“实在是让人难以信服这张通缉令的真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