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大周第一女学,又有皇后亲自教导,所学的自然不仅仅是琴棋书画,更多的,教的是天灾应对,乱世安稳。去年罕见洪涝各地频发,一直忙到深秋后续问题还在继续,今年的试题便成了水患。
白秋秋道:“我的论点是从吃,珍珠的论点是灾后安置,你的呢?”试题只有水患二字,从哪论自己决定,灾难可以论述的点非常多,小九入座倒了一杯果茶,抿了一口才道:“我的论点是灾银。”
“你这个很大胆诶!”
自古银钱之事就诸多纷扰,灾银更是如此,从国库出来十万两,真正到灾民手里有一万两就不错了。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无论哪里,清官贪官都有,这个论点胆太大,被有心人看到,难保直接给抹了。
小九摇头,倒是一点不着急。
“我们又不是科举入仕,怕那些做什么?自然是写自己想写的。”
云舒之所以成为张妈妈的心魔,那是因为小九若是没有苏三娘裴凤卿这一番机遇,她若想被周家重视只有这一条路子走,而现在小九已成了九阳郡主,根本就不需要周家以后的路就能走的很好。
张妈妈还是盼小九考上云舒,但不像以前那样定生死了。
白秋秋转念一想,“也是,反正你都有你的情哥哥了,读不读云舒无所谓了,最大的金龟婿已经在你手里了嘛。”小九脸一红,嗔了白秋秋一眼,“说这个干什么,什么金龟婿。”裴珍珠跟着道:“六哥哥本来就是金龟婿呀!”
“你不知道多少人想嫁六哥哥!”
“哪里是金龟婿是金龙婿还差不多!”
小九顺着她两的话脑子里却是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今早在马车里的荒唐,被他给按着欺负……哎呀,不行,想起就觉得脸色滚烫,抬头就见有妈妈捧着食盒来了,忙道:“快些吃东西吧,下午还有算术和技艺,还有两场呢,吃完就回去歇一会吧。”
裴珍珠白秋秋给了小九一个待会再跟你算账的眼神,到底住了口。
用过午膳之后,三人说了一会子话又绕着湖边走了一圈消了食,就各自告别回了考场,小九回到自己的考间时对面的帷幔依旧紧闭,顿了顿,回了自己的考间,放下帷幔,展开薄被,小睡养神。
算学不想时政那样长,只给了半个时辰,然后便是技艺,小九自然是琴。
抱着琴走向考场的时候,又碰到陈乐乐,不由一顿,上午时还恹恹的人,这次换了一身华贵春裳,发间金簪步摇,额间胭脂点缀花蕊,本就出色的五官现在更是艳不可挡,更主要,眸色间的阴郁早就消弭无踪,只剩上好的□□。
变化何止判若两人……
小九看着陈乐乐,陈乐乐自然也看到了小九,神色一顿,抱着琴行了一礼,凤尾琴琴弦微微发亮,然后一言不发地先行进去了。琴艺的考场在一处花园内,周遭蔷薇山梅,中间几处凉亭练成一片。
最大的凉亭里明黄帷幔缠绕,耳边传来的是其他姑娘的惊呼。
“皇后娘娘要参加琴艺的考核么!”
“真好,幸好我选了琴!”
小九入场时本还有人想与她攀谈,明黄帷幔一出,练琴的练琴,背谱的背谱,先给皇后娘娘留下印象才是正经。小九抱着仙瑶琴立于花下,心中不停思量皇后娘娘是何打算。云舒技考太多,除了常规的琴艺书画连偏门的奇门遁甲甚至风水玄学都有。
这么多考试,为何就独选了琴?
小九身在一处蔷薇花架下,身旁是一处壁虎爬满的假山,正垂思前,耳边突然传来了细微的质问生,声音清脆似有些耳熟,“你为什么要害我姐姐!”
小九听清了这一句便要挪步离开,谁知下面又有人紧接着道:“我如何害你姐姐了?她是九阳郡主,我如何能害了她?我是为你好,你不识好人心!”小九脚步一顿,静侧耳。
十一气的脸色都红了,鼓着眼睛看着李婷婷,“你还说你没害我姐姐,你在我这挑拨离间就算了,你还和陈乐乐那般好,你别装,我看到你和她说话了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