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嵬像拎小鸡一样一把拎起江依娜,扔到一旁,冷声吩咐周云楼,“马上打电话报警,让警察把柴杰带走。这种男人,不关满二十年别放出来祸害人类。”
江小公举嚎啕大哭起来,“别关他,别关他啊!”
崔嵬指着她的鼻子破口大骂:“江依娜你是不是犯贱?这个人渣强奸你,你还替他说话?”骂完还不解气,又在柴杰身上踹了一脚。
“呜呜……”江依娜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可他已经是我的男人了,你把它关进监狱里,我以后怎么办啊?”
崔嵬气得简直说不出话来,他伸手想掐死这个不争气的小姑娘,却又收了回来。
风挽月默默无语地站在一旁,没想到堂堂江大小姐竟然有这么守旧糟粕的思想。强奸非自愿,难道女人被人强奸之后,就不能重新开始新的生活了?就一辈子都要陷在这种阴影之中了?
江依娜哭哭啼啼地跑到柴杰身边,抱住柴杰的身体,满眼泪水地看着崔嵬,“你们从来都不管我,我以前喜欢你的时候,你也不喜欢我。你那么多女人,先有一个毛兰兰,现在又来一个风挽月,我为什么就不能有一个男人?”
崔嵬瞪着江依娜,巨大的愤怒使得他的胸口剧烈起伏着,“江依娜,你是有多缺男人?凭你的身份,你想找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
“那我以前喜欢你,你要我吗?”江小公举涨红了脸,冲他大吼。
崔嵬一时哑口无言。
“你们都不想管我,就会用钱来打发我。既然你们以前都不管我,现在又管我干什么?”她继续大吼,眼泪满脸都是,眼妆黑糊糊的一团。“我就是喜欢他,我不要你来管我。”
“江依娜!”崔嵬忍着怒火,恨铁不成钢地说:“他是个强奸犯,你喜欢强奸自己的男人,你是疯了还是傻了?”
“他没强奸我,都是我自愿的。”江依娜赌气说。
崔嵬几乎压不住心头的怒火,拉开江依娜,又往柴杰肚子上重重踹了一脚。他还处于盛怒之中,一脚脚毫不留情地踹在柴杰身上。
江依娜一边大哭一边拉扯崔嵬,“你别打了,他快被你打死了。”
风挽月静静站在旁边,看到这幅场景也不免胆战心惊。崔皇帝彻底发怒的模样很恐怖,脸色发青,额上青筋爆出,再这么下去,柴杰真的很可能被他打死。
周云楼及时拉住崔嵬,制止了他,“老大,你先冷静一下。柴杰是该死,但打死他得不偿失。”
崔嵬喘着粗气,总算停了下来。
江依娜跪在地上,已经泣不成声,“你放过他吧!小崔哥哥,我求求你,放过他吧!”
这样一个特殊的称呼让办公室里的人全都微微一愣。
崔嵬脸上渐渐出现了一丝松动。
小崔哥哥,多么久远的一个称呼。那是他刚刚来到江家的时候,江依娜对他的称呼,那时江依娜还只是个肉嘟嘟的小女娃。后来她慢慢长大了,就再也不这么叫他了。
风挽月悄悄看了崔嵬一眼,他脸上露出几分矛盾抑郁的神色,再看看江依娜,她仍是那副可怜兮兮的惨样子。风挽月的心情莫名有些沉重。崔嵬为什么会对江依娜这么生气?就因为曾经的一声小崔哥哥?
人心真是奇怪又复杂的东西。
明明江依娜是江俊驰的亲妹妹,他却能为了江依娜差点打死柴杰。
崔嵬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办公室里忽然变得很安静,只听得到江依娜伏在柴杰身上低低呜咽的声音。
良久,崔嵬才沉沉地呼出一口气,问道:“江依娜,你真的要跟这个男人在一起?”
江依娜连忙点头,“我要跟他在一起。”
“你想好了,他是一个强奸犯,是一个地痞流氓,以前还因为一些偷鸡摸狗的勾当进过很多次派出所。这么个一无是处的男人,你还要跟他在一起?”
江依娜脸上闪过一丝迷惑,柴杰以前的事,她确实一点都不知道。可是现在,她不得不硬着头皮答应下来,“我要跟他在一起。”
“好,那你以后别后悔。”崔嵬对江依娜说完最后一句,又恢复了从前的冷静,交代周云楼,“找人进来,把柴杰送去医院。”
周云楼答应一声。
很快,周云楼就把之前两名保安叫了进来,让他们把柴杰抬出去送医院医治。
江依娜跟着出去之前,又看了崔嵬一眼,犹豫道:“小崔哥哥……”
崔嵬背过身,漠然地说:“我不是你哥,你哥是江俊驰。”
江依娜眼眶红润,张了张口,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离开了崔嵬的办公室。
周云楼走到崔嵬身边,低声说:“我去医院处理柴杰住院的手续。”
崔嵬平静地“嗯”了一声。
周云楼离开之前,往风挽月看了一眼,然后也走了。
办公室里就剩下崔嵬和风挽月了。
崔嵬没说话,拿了根烟出来,点燃了静静抽着。
淡青色的烟雾逸散开来,飘到了风挽月身边。她整个人都陷在青烟之中,表情和眼神显得有些朦胧。
崔嵬手中的烟抽了一半,不冷不热地开口说:“刚才为什么不说话?你跟柴杰认识的时间最长,你最了解柴杰是个什么样的人。”
“怎么说?”她的声音也很平静,“跟江小姐说,我也跟柴杰睡过,他曾经卷走了我的钱,柴杰是个不折不扣的渣男和败类。她会相信吗?”
崔嵬嗤笑了一声,“对,你也跟柴杰睡过。柴杰这块臭狗屎,不仅人长得猥琐,内心更是龌龊,竟然还专搞处女。”他抬眼看她,目光沉沉如水,“他也是你第一个男人,你对他难道就没有一点特殊的情结?”
风挽月不答反问:“崔总希望我有还是没有。”
“呵。”他笑着摇了摇头,将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你脚底板那些烫伤的疤,都是为柴杰烫的吧?”
她没有回答。
“我刚才如果把他弄死,你会心疼吗?”
她仍是无言。
“呵呵。”他又笑了两声,带着几分嘲讽的意味,也不知道是在嘲笑谁。片刻之后,他才缓缓说了一句:“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