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窗?”她故意震惊地瞪大眼睛,“我的天哪!崔总以为我是蜘蛛人吗?”
崔嵬拧眉,这感叹的语气好像在哪儿听过。
“崔总,我没有跳窗,也没有逃走,我不是跟酒店经理说了吗,我家里有点事,我着急离开,所以就先走了。至于你说的什么领人,我只是去看了那个服务员一眼,他承认了错误,我就让他走了。您要是不信,可以去梦诗酒店找那个服务员问一下就知道了。”
崔嵬皮笑肉不笑地瞪着他,“那个服务员已经不在酒店了。”
“是吗?”她眨巴眨巴眼,“那我就不知道他去哪里了,也许是怕经理骂他,偷偷藏起来了吧!”
他笑得更冷,用拇指拨弄她的两片红唇,“你这张嘴,怎么就这么能说呢?黑的能说成白的,臭的能说成香的。”
“崔总您过奖啦!”她故作羞涩地别过头。
“还他妈装!”他呵斥一声,再次钳住她的下巴,“小贱人,我已经原谅你一次了,没想到你居然这么不识好歹!”
她下巴被他捏得疼得要命,眼中泪光闪闪。还好这下巴是真的,要是垫了硅胶,估计硅胶都得被他捏出来了。“我没有……”
“你没有?”他眼里迸射出狠厉的光芒,“小贱人你是不是特别喜欢游走在几个男人之间?先是我和江俊驰,然后加一个莫一江,现在又冒出来一个服务员,什么样款式类型的男人都有,你是不是特别享受男人被你耍得团团转的成就感?”
“我真的没有……”她泪光闪闪地看着他,可怜巴巴地说:“我对您是一心一意的,自从跟了您之后,我就再没有别的男人。”
这是真话。
不过崔皇帝已经被她惹毛了,这话是听不进去了,拽着她的手就往迈巴赫走,“没有别的男人?那我就看看你今晚到底干了什么。”
看起来,他是要拖着她去酒店验明正身,看她今晚到底有没有被男人上过。
“崔总,放开我。”她的手腕被他拽得极其疼痛,就好像要脱臼了。这个男人发起火来根本控制不住力道,再这么下去,估计骨头都能被他捏碎。
“放开你?呵,你什么时候说真话,我什么时候放开你。你一直谎话连天,你看我弄不弄死你。”
风挽月知道崔皇帝是真的发狠了,今晚如果不能顺利脱身,肯定会被他虐得体无完肤。她使足了劲儿,想抽回自己的手。
崔皇帝见她还想挣扎,怒火中烧,便用力一拽。
咔嚓——
两个人都听到一声清脆的骨头响。
紧接着,手腕处传来一阵剧痛。
风挽月连叫声都发不出来,眼泪顿时飙了出来。
崔嵬愣了片刻,连忙放开她的手,没想到真把她的手腕给拽得脱臼了。这下可好,再大的火气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风挽月抱住自己脱臼的手腕掉头就走,眼泪流得满脸都是。她现在是不能开车了,崔皇帝这么暴力指望他也指望不上,她必须自己打车去医院,要不然今晚真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喂,风挽月。”崔嵬眉头紧锁,站在原地喊她。
她脚步不停,继续往前走。
周云楼听到声音,从车里走下来,诧异地询问:“老大,怎么了?”
崔嵬沉声道:“我把她的手腕拽得脱臼了。”
“啊?”周云楼露出震惊的表情,“那、那……”
崔嵬神情看似有些无奈,“你去把她叫回来,我们先送她去医院。”
“哦。”周云楼立刻去追她,“风挽月,你别走了,快回来吧!”
风挽月听到声音脚步不停,反而跑了起来。开玩笑,崔皇帝这么暴力,让她回去,那不是要让她继续受他的摧残和折磨吗?
“你怎么还跑了?”周云楼真是哭笑不得,“我们送你去医院,别跑了。”
风挽月跑得更快,恨不得以光速逃脱。崔皇帝心狠手辣,怎么可能送她去医院?可恶的事现在时间很晚了,她跑了半天,一辆出租车都没经过的。
“风挽月。”周云楼也不得不跑起来追她,“你跑什么啊?我又不会吃了你。”
风挽月内牛满面地继续奔跑,心说你是不会吃了我,你后边那个变态会啊!
深夜十一点,一对男女在路上奔跑着。女人在前面跑,满脸泪水,看起来颇为狼狈;男人在后面追,不停呼唤,看起来十分无奈。
女人拼命在跑,好像后面有豺狼猛兽。
周云楼一时半会儿还没追上她,心说这女人真能跑,八成是经常跑步。爬墙跑步无所不能,她简直就是女中豪杰!
崔嵬就站在原地,一脸无奈地看着风挽月越跑越远,都快跑到十字路口了。他干脆坐回迈巴赫里,让司机开车去追她。看看是你两条腿跑得快,还是我四个轮子的轿车跑得快!
风挽月跑啊跑,前方的十字路口突然窜出来一辆十分破旧的出租车,看上去好像就快报废了。可此时此刻,出租车对她而言,不啻于清晨的曙光。
她赶紧大喊起来:“哎,出租车,停车!停车!”迫不得已放下那只脱臼的右手,向出租车司机狂挥左手。
出租车果然向她开了过来。
风挽月高兴得再次内牛满面。
只是,出租车离她越来越近,不仅没有减速,反而速度更快了。
周云楼脸色大变,急声大喊:“快点让开!”
风挽月也发现那辆出租车根本不是要载她,而是要撞她。想要闪躲已经来不及,一瞬间脑袋里根本空空一片,只能瞪大了眼睛。
一声闷响。
“风挽月!”周云楼只觉心脏陡然之间停止跳动了,下意识大喊一声。
她的身体被撞得飞了起来,然后重重落地,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来。
破旧的出租车绝尘而去。
周云楼瞠大双目,双腿仿佛灌了铅一样,死死钉在地面上,移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