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张天霸满脸怒气要做出什么惊天动地事情的样子,田恬着急,陆炀赶忙伸手拉着他,朝连母笑道。
“连婶儿,这骡子的事儿要不咱们再商量商量……”
连母为难,那骡子就是家里的命根子,小哥儿在花楼,女儿是个丫头,自己身体不好又干不了活,全家就指着借骡子给村里人干活赚的银子生活,若不到万不得已她也是不愿意卖的。
可是没想到当初那个混账做得那么绝,不仅卖了家里的小哥儿,连小的也卖了,那家儿子是个傻子,家里的小哥儿已经进了火坑,这剩下的闺女她是无论如何也要保住了!
看到连母的表情,加上刚才在村长媳妇口中听到的事儿,陆炀心中明了连家的难处,又看看张天霸那样子,心中想了想开口道。
“连婶儿,你看这样行不,这骡子我跟你包租……”
“这……包租啥意思?”连母听不懂,其他人也没听明白,倒是跟他相处久了,听他说多了的田恬明白了过来。
“我大哥的意思就是,这骡子我家跟你们借,和村里人一样给你们银子……”田恬笑道。
陆炀点头,朝田恬给过去一个表扬的眼神才继续道“我就是这个意思,这骡子,我跟你们家租,不过我不按次数来,这骡子我牵回家,每月我给你们一贯钱,这骡子的吃喝我也自己处理,连婶儿你觉得怎么样?”
当然好啊!
连婶儿还没说话,旁边陈老头便在心里拍了个巴掌,看向陆炀的目光有些欣慰,这陆相公明显就是在帮连家的意思啊!
连家这骡子平日租给村里人用,一个月最多两三百文的收入,有时候一月租的人不多,这银子自然就跟着减少。
很多时候连家一个月只有一百多文的收入,连家没有田,吃喝都要花银子,这点钱实在太少了。
要是真按照陆炀说的那样,这连家每月就有一贯钱的稳定收入,足够连家这孤儿寡母的生活了。
不过这陆相公可就吃亏了,每月一两一年下来的银子添点儿都足够再买只骡子了,这不是一笔小数目啊,连母心里算了一下也吓了一跳。
“这……”连母还是有些犹豫,倒不是嫌银子少,而是她不明白陆炀为什么要这样做。
这种天上掉馅儿饼的事情脑子稍微清楚的人都会考虑一下,陆炀也不意外,继续道。
“连婶儿,当然,我这给你一两也不是没有道理的,除了借你家的骡子,我还想请你家帮我点儿忙……”
“什么忙?你说……”连母心里安稳了点儿。
“是这样的,我刚才看见你家姑娘在做绢花,我觉得手艺不错,我给你们材料,你们帮我做成绢花绣帕之类的,这工钱就算在那雇骡子的一贯钱里面……”
陆炀指着连家堂屋桌上筐子里几朵已经做好的绢花道,刚才他进屋就瞧见了,连家二丫头做绢花的手工很好,这绢花做的不比镇上卖的差。
不过想想也是,镇上卖的绢花绣帕之类的东西除了那种专门的大绣庄有自己的绣娘女工制作,这其他小布庄和货郎手上贩卖的绢花绣帕其实大多都是各家闺女小哥儿和娘子做的。
这也是村里人家一部分来源,家里的小哥儿姑娘和婆娘总会做些女红贴补家用。
接下来几个月做货郎买卖他不可能只卖糖块,还得添加更多的东西,反正这其他货郎卖的东西,他一个也不能少,都得进货。
其实这样算下来,他还是吃亏的,就算加上工钱给连家的一贯钱也多了,不过他的目的不是赚钱,而是因为张天霸。
这连家的小哥儿跟张天霸相好,连家有事儿按照张天霸的性格自然不会袖手旁观,而张天霸有事儿,他家小老弟也不会看着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