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生像是明白了,他张了张嘴打算说点什么,没想到夏洛克突然睁开了眼睛,“你母亲去世之后尸体被人挖出来焚烧,是你报的案?”
费茨威廉教授的表情突然变了,“你们是警察?”他转头面对威尔顿,“我以为你说了是你的朋友,那件事情没什么好说的,我知道的都告诉苏格兰场了。”
“萨斯,别这样,”威尔顿摊开手示意自己的无辜,“我只是在教室门口遇到他们,他们说是事情找你,我才把他们叫到这里的。在结束课程之后我想你更喜欢喝杯咖啡放松一下不是?”
“你就是这样才容易被人骗!”费茨威廉教授显得有些愤愤不平,好像是夏洛克和华生利用了威尔顿的好心一般,“看在威尔顿的份上,你们到底为什么找我,距离我报案已经过去快一个月了,现在你们不应该在四处调查案子吗?!”
“我是咨询侦探,不是苏格兰场那帮笨蛋。”夏洛克的眼睛像鹰一样盯着费茨威廉教授,“还是你不希望尽快找到破坏了你母亲坟墓的人。”
费茨威廉教授突然笑了,“看来你不是一个笨蛋,这很好,”他随意做了一个手势,“你想知道些什么?”
“关于你的母亲,她怎么死的?”夏洛克不为所动。
“我母亲死于心脏病,虽然在病床上受了一些痛苦,但总体上上帝还是眷顾她的。我按照她的遗嘱安葬了她,之后几乎天天去墓园看她,半个月之后我就看到了。”费茨威廉教授说着闭了闭眼,再睁开,“我母亲的墓被掘开了,棺木里面空无一物!”停顿,“我简直气疯了,谁会这样对待一位应该享受安详的女士!我直接找到了守墓人,之后我们在墓园附近找到了她,那时候她已经全身发黑,什么都看不出来了。”说到最后他的声音渐低,华生理解的点了点头。
“你母亲亲自选择了西田园公墓?为什么?我以为那跟你们的房子是两个方向。”夏洛克的语气仍旧咄咄逼人。
华生有些抱歉地看了费茨威廉教授一眼,他的同居人从来无法理解在这种时候普通人都应该调整自己的语气的。
“难道满足一位女士临终的愿望有这么困难吗?还是说我母亲甚至没有权利为自己自由选择一个合适的安葬之地!”费茨威廉教授被激怒了,他的声音提高了,“我不想再跟你说话了!无论你是什么,请你离开!”
“抱歉,他不是故意的,对于你的损失我们很...”华生很尴尬,只是他的话没说到一半就被夏洛克打断了,对方已经穿好了大衣,“再会。”他的声音带着些洞悉一切的狡猾。
两个人一前一后离开,威尔顿和费茨威廉教授半天没有说话。咖啡的香气混合着费茨威廉教授分泌出来的各种激素的味道飘进威尔顿的鼻子,感谢他们坐的足够近吧,威尔顿从里面分辨出了愤怒、羞愧、兴奋,还有....属于另一个人几乎嗅不到的味道。
“别让那些无所谓的人毁了你的心情,”费茨威廉教授把咖啡一饮而尽,之后换了一副表情,“说说你的事,威尔顿,我可是听说了一位小姐....”
威尔顿想到刚刚嗅到的味道,再想到费茨威廉教授提到的那位“小姐”,他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那个叫“玛丽”的,越来越有意思了。
☆、福尔摩斯家大哥
威尔顿跟费茨威廉教授聊得很愉快,哦,应该说大部分人跟威尔顿在一起都很愉快,有些人身上似乎天生就有一种特质,让跟他在一起的人感觉到舒服。“你大概一会还有事,”威尔顿指了指费茨威廉教授的手表,后者在半个时候之内已经看了好几次了,“谢谢你的咖啡。”
“没什么,你是个不错的同事,有时间的话请到我家来,你说的那本关于弗洛伊德的书我记得我那里有。”费茨威廉教授也很开心,虽然以前跟这个波克教授接触不多,不过今天聊起来发现还真是一个相当合胃口的人,所以他开口结账,这个人可交。
威尔顿笑眯眯地跟着费茨威廉教授一起走出咖啡馆,在门口不远处的一个十字路口分手,他独自一人往前走了不到一个街区一辆黑色的汽车悄无声息地滑到了他的身边。
“福尔摩斯先生,Boss找你。”车门打开,一个女人的声音传出来。
威尔顿见怪不怪地上车关门,转头看到旁边的女人甚至没有把头从黑莓上移开,“今天你的名字是什么?”还是一贯的温和。
“艾尔莎。”每天换名字的秘书连语气都没变,跟Boss在一起待的时间久了,尤其是处理那个夏洛克的事情处理得多了,她才不会相信福尔摩斯家会有一个“正常的”小儿子。
威尔顿也没觉得尴尬,横竖是要见他大哥的,闭上眼睛养神,他从来都是个听话的弟弟不是么?
开了大约有半个小时,黑色的汽车停在一栋两层精致的房子前,威尔顿有些感兴趣地看着这个地方,他记得自己离开英国之前还从来不知道他家大哥还有这样一栋房子。
“Boss在里面,”艾尔莎的眼睛仍旧黏在手机屏幕上,“车会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