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姜还是老的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自己只能多加防备了。
季相微微勾起唇角,虽然此事是由他一手策划,结果早就在自己的预料之中,可是进行得如此顺利,还是让季相颇为心喜。
荀珏,他的好女婿,此次必定要他有去无回。
季矜也收到了荀珏要去君县的消息,她并非对近日朝堂的形式一无所知,她心里明白这不过又是她阿父和荀珏争斗的结果罢了。
但是这其中的具体事宜,季矜也是不清楚的,季相和荀珏都尽量避免将她扯进来。
只是,季矜看着荀珏朝着自己走过来的身影,让她不可避免地想到了那天酒后的杏花树的那个吻。
虽然那时候季矜的意识迷迷糊糊地并不清醒,可是等她第二天醒过来之后,那件事情却是清晰深刻地印在了她自己的脑海里。
那个过程仿佛再次在她身上发生了一遍一般,让她忍不住蹙眉。
可是那种自己感受到的充满力量的压制,还有那火热的唇舌,滚烫的胸膛,炽热的呼吸,身体的摩擦,这一切都不能让季矜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尤其是,季矜清晰地感觉到了荀珏对她的渴望,还有他那种深深的自我克制。
这不禁让季矜微微咬住了自己的唇瓣,他能够忍多久呢?
要是他再也忍不住了,自己要怎么办呢?
“姝姝,你知晓了我要去君县吧?”
荀珏走过来看着不知在想些什么的季矜说道,也打断了她的沉思。
季矜站起身来对着他点了点头道:“嗯,我已经知晓了,你要带我一起去吗?”
荀珏闻言忍不住打量了季矜一眼,却对上季矜也正巡视在他身上的眸子。
这让他们两人心头一惊,却像是被烫着了一般的同时移开了眼眸。
季矜迅速地移开了自己的眸光,她微微下垂的纤长睫毛眨动得飞快,泄露了她此时并不平静的内心。
季矜只是在好奇,之前荀珏微微触碰她一下,尽管他的情绪一向掩藏得很好,可是还是被季矜看出了他的羞涩。
他身子的不自在,还有他红透了的耳根,尽管荀珏的面上一向保持着他风轻云淡的浅笑。
然而此次,若不是她自己还保有那晚的记忆的话,季矜还真不能从荀珏这幅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模样上看出任何不对来。
说实话,季矜还真有几分看不顺眼荀珏此时的模样。
看着眼前优雅从容,神色淡然的郎君,季矜从未想过能够从荀珏的身上看到那样狂热迷乱的神情。
他的眼眸那样沸腾着的汹涌的情绪,仿佛下一刻就要将自己给彻底燃烧彻底吞噬了。
若不是季矜的身上还真切的留有那种感觉,她几乎都要以为那一切是自己的错觉了。
事实上,荀珏一直不过是故作镇定罢了,他根本就不敢对上季矜的眼眸。
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让荀珏记忆犹新,他根本无法坦然面对季矜,他的心里面对季矜还是会有几分不自在。
比之上次他在激愤之下再也按捺不住自己心底的渴望而带着有几分惩罚意味的掠夺式亲吻,这次荀珏完全是跟随自己本心的渴望,他的身体的每一处都在渴求她,想要拥抱她,亲吻她。
也让他更加情不自禁,情潮涌动了起来,他的动作也更为大胆放肆了许多。
尤其是荀珏想起了季矜的身体那抵在自己胸膛的柔软的弧度,让他费了很大的劲儿才压抑住自己脸红的冲动。
季矜的问话,事实上自从这件事情确定下来之后,荀珏就一直在思索着这个问题。
自从上一次在边城遇险之后,荀珏就在考虑以后自己出行要不要将季矜带在自己的身边。
可是若是将她留下来的话,她和季相两个人,他们父女两一合谋的话,自己就岌岌可危了。
而且这次他是被季相算计着到了君县去的,不知道他的好岳丈在那里还留有什么后招等着自己。
若是将季矜带在自己身边的话,他总会顾虑几分的。
虽然季相这个人一向为了权势为了往上爬不择手段,可是荀珏也是能够看出来他总算还有几分慈父之心,不会害自己的女儿的。
“嗯,想要劳烦夫人陪为夫走一趟,此次恐怕还要有劳夫人你保护我了。”荀珏对着季矜笑言道。
然而荀珏这看似戏言的话,可是他却也丝毫没有隐瞒过自己的目的,对着季矜直白地说了出来。
季矜忍不住抬眸看向荀珏,他这是要自己给他当护身符?
只不过季矜也从荀珏这话里稍微了解了一下这趟君县之行的来源,所以这是自己阿父设计的,并且荀珏怀疑他会对他不利?
他想将自己带在身边,让阿父投鼠忌器,不管他要做什么,总是会顾忌自己几分的。
可是,荀珏就不怕自己和阿父串通一气来害他吗?
季矜心里如此想着,并且也对着荀珏问了出来:“保护?你确定不是催命吗?”
“若是真要害命,岳父不会让你沾手的。”荀珏胸有成竹地对着季矜笑道。
所谓知己知彼,荀珏自然对季相的为人了解颇深,这点他还是能够确定的。
荀珏此言,季矜也深以为然,阿父的确就算是有这方面的谋算他也不会告诉自己的。
这夫妻两人的谈话也够是惊世骇俗的,这岳父谋害女婿,甚至是当妻子的还有可能合谋,女婿还得拉着妻子保命,可是荀珏和季矜却均是一副平淡寻常的模样。
这让不经通报就自己闯了进来的济光先生听了这番话,他简直心头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可是看着这夫妻两人都是一副稀松平常的口吻,难道真的是他少见多怪吗?
“老师,您来了!怎么不通报一声,好让我去迎接您啊!”
荀珏听见脚步声回过头一看,却发现是他的老师济光先生来了,不禁有些无奈道。
济光先生挥了挥手不在意道:“不用来那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