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摇头道:“都是妾身的错,没有教好常洛,如今这样,他还可以反省反省,妾身知皇上已经给了他许多耐心了,还能多求什么呢?皇上做的决定,总是有益于整个国家与黎民百姓的,妾身唯愿皇上不要太怪责常洛,他到底还小呢,很多事情都没有想清楚。”
李世宇听了大为欣慰,伸手把她揽在怀里道:“总是难为你了。”
淑妃垂泪,轻声道:“只要有皇上在身边,妾身没什么难为的,常洛他还有好长的路要走,妾身却只有皇上一个人。”
她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李世宇忍不住低头亲了她一下。
便是这样,淑妃虽然也有自己的小心思,可她最终选择的都是忠于他,她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也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即便是想让李常洛当上太子,但这些年,她也只拉拢过自己的亲侄儿,别的什么都没做。
李世宇当晚就留在了淑妃这儿,一连还留了两日。
宁妃听说,气得饭都没吃好。
李世宇很快就处理了这个事情,胡乱弹劾的官员全部撤职,幸好牵连的人也不多,但这给文武百官大大提了个醒儿。
没事不要扯上皇子,小心自己的官帽!
陕西很快传来捷报,杨延陵已经把叛匪困在临湖县,匪首也在其中,不用多日,自然会尽数抓获。
杨太夫人与陈宁玉都松了口气。
那么,很快他就会回来了。
到得六月,陈宁玉的肚子已经有些大,杨太夫人给她订做的衣衫终于穿在了身上,杨太夫人高兴得很,每日都来看她一看,左叮嘱右叮嘱的。
陈宁玉也每日出去走一走,她没有忘掉杨延陵说的,要坚持锻炼,只不过对他的想念却是一天比一天深,好像肚子里的孩儿越长大一点,那种思念就越浓。
这日,她翻着各类诗集,给孩子取了名字出来,若是男的便叫杨与时,女的叫杨秀,她极喜欢秀这个字,因它蕴含的意思很广,又很美好。
“听着不错罢?”她问谷秋。
谷秋笑道:“少夫人自是学问好的,奴婢还想求少夫人以后给奴婢孩儿也取一个。”
她如今也怀了孩子。
陈宁玉很高兴:“行,我想想。”
白桃这会儿进来道:“陈家来人了。”
陈宁玉请进来,一看是个婆子。
婆子行礼后道:“太夫人叫奴来看看,五姑娘可来这儿了。”
“没有啊。”陈宁玉奇怪,“怎么,难道五妹不见了?”
不然岂会来这里寻她。
婆子道:“是,太夫人说怕她来打搅少夫人。”
陈宁玉就有些吃惊。
听起来,好像陈宁柔离家出走了?
“到底出了什么事?”
陈太夫人也吩咐那婆子不瞒的,故而婆子一五一十道:“太夫人已经给五姑娘订了亲,便是京城左通政刘大人的二公子,五姑娘好似也没什么不满的,很是乖巧,结果就在昨日,偷偷溜出了府,到现在还没找到,过几日这便要成亲了。”
现在府里还在乱着,姜氏呼天抢地的哭,怕陈宁柔出事,陈修四处找寻,太夫人着急,把伺候陈宁柔的丫环婆子都抓了来问,可没有问出多少端倪,只知道宝珠跟着陈宁柔一起走了,当时宝珠是负责引开后门护卫的。
陈宁玉头疼,怎么会出这种事,但不管如何,眼下最要紧的乃是应付刘家,要成亲了,新娘子失踪,那是多么尴尬的事情啊,弄不好,两家还要结仇呢!
也难怪太夫人要寻到她这儿,毕竟她也是知内情的。
“祖母有没有派人去过我表姨那儿?”她问。
“去过了。”婆子答,“没找着人。”
陈宁玉便让她先走了。
一会儿杨太夫人来看她,却问起这件事,以为陈家有什么呢,陈宁玉没有隐瞒,都说了。
听说这事儿,杨太夫人一样觉得荒唐,她皱了皱眉道:“这不太好办啊,两家都定亲了,到时候没有新娘,对于男家,那是极大的羞辱,就是女家,也是要被人说的,连个姑娘都管教不好。”
所以说,陈宁柔这一招也挺毒。
估计她心里也恨的很了,所以一开始假装顺从,以至于两家订了亲,她又趁机溜走,好让太夫人下不了台。
这死丫头,当真是不知道死活。
这样做,那是把一家人都得罪光了,以后寻回来,哪里还有她的一席之地?
陈宁玉道:“如今去与刘家摊开来说,好似也来不及,定是都告诉各路亲戚了,这个法子行不通,那么便只能寻到人。”
杨太夫人叹口气:“你觉得你五妹会去哪儿?”
陈宁玉不知道。
杨太夫人劝慰:“你也不要操心,陈家那么多人呢,只是来问问,你想不到便算了,养胎也累人,肚子里这孩儿大了,你少费些心力。”
陈宁玉答应。
不过她还是担心太夫人。
这一把年纪了,给自个儿孙女儿耍弄,太夫人不知道怎么生气呢,也不知找不找得到陈宁柔,若是找不到,最后又会与刘家怎么样。
真是好大的难题!
她想着,问杨太夫人:“咱们家与刘家可有些交情?”
“我与刘老夫人倒是相熟的,不过近几年,我常出城,倒是不太来往。”杨太夫人也知道她的意思了,“要是实在收不了场,我到时候会与刘老夫人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