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禾笑眯眯:“别客气啊,回去可就吃不到了!”
2号长叹一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娃怎么就不担心回不去呢?
等小禾吃饱喝足,揉着眼睛有些困的时候,直接就倒在了保镖2号的怀里,睡得香喷喷的。恰在此时,被紧关的房门突然打开,一个面色阴沉的男人强硬地要求将小禾带出来。看到小禾悄无声息的样子,不由沉了眉头,厉声问向保镖2号道:“他怎么了?”
保镖2号犹豫了一会儿,担心将小禾吃饱喝足美美睡过去的实情说出来,将触怒对方,只好低声回答道:“他太害怕了,哭晕了过去。”
果然,对面那人嘲讽地瞥了埋在他怀里的小禾一眼,冷哼了一声,“怂包!”
然后,就示意保镖2号抬起小禾,跟他走。
保镖2号抿了抿唇,知道此时最好听从他的意思,不要惹怒对方,便将小禾紧紧地抱在自己的怀里,用粗壮的胳膊挡住了小禾的身体。等一行人快步走上大厦顶层之时,他才蓦然发现何悦和薄言两人正站在对面。
顿时,他的身体就是一僵。
绑架主使者更是不肯放过这个大好机会,向着薄言嚣张地嘲笑道:“你看看,这里是谁?你以为自己的手下有多么忠心耿耿,却不知道他们早就已经是我的人了!薄言,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这人厉声高喊,赫然对自己信心十足,以为万事在握。
忽然,何悦快步远离了薄言几步,站在了两边人的中间,目光冰冷地望着两边剑拔弩张的人,发问道:“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不妨说出来,让我也开心一下?”
这话,分明亦是对薄家深恶痛绝。
她的这一个出乎意料的举动,立时让薄言沉了脸色,深沉的眸子更是平添了几分冷意。对面绑架之人一见这副情景,更是早已激动不已,期待满满,情不自禁地缓缓拍手称赞。
“何小姐,你倒不如问问薄言,他是如何将人逼上绝路,不给人留活路的?”他的眸光一转,冷傲地望向薄言,口中的话语更是越发得意,“是不是啊,贤侄?”
听到这句话,何悦当即就是一顿,不由露出几分不可置信的神情来,“贤侄?”
她的目光飞快地扫过薄言和薄驰的脸上,果然在眉眼间发现了几分相似之处,但是一个阴鹫,一个冷冽,不细看当真看不出来。她的心里更是落定了一个大石头,知道这两人之争无外乎利益财产,牵扯到小禾更是无辜。
何悦忍不住轻笑了一声,愉悦的笑声陡然回荡在空旷的顶楼,更是让人越发觉得心有不安。只听她蓦然说道:“这还需问,端看看薄家怎么对待我就知道了。”
闻言,薄驰果然没再猜忌她的立场。毕竟何悦嫁进薄家三年来,一直名声不显,少有交际,是薄家上上下下都知道的一个透明人。虽然最近她与薄言关系甚密,但是始终盯着薄家的薄驰最清楚,这两个人根本就没有正大光明地去过薄家老宅,所为的一切少不得便是做戏。
再对上何悦的态度,更是让他的想法笃定了几分,自以为找来了一个好帮手。
当即,他的脸上就露出了阴鹫的笑容,像毒蛇盯上了猎物一般,说不出的阴沉和狠毒。他冷着脸色,看着薄言,冷哼一声说道:“薄言,这些年你欺人太甚,大权独揽,一手遮天,硬是将所有薄家人都赶出了集团,没有立足之地。你早就该想到了这一日,现在也到了你该将所有独吞的东西吐出来的时候了!”
这通话说得畅快淋漓,薄驰更是心潮澎湃,就连手指都忍不住微微颤抖。觉得自己等了许多年的这一天,终于要来到了。
只要他重新掌权,这些年在薄家和集团内收买下来的无数钉子,就会迅速地连点成线,帮助他将薄氏集团牢牢地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而他,也终将登上薄家的最顶端!
一想到这,薄驰的呼吸都不由急促了几分,一股灼热之气更是从心口涌出,直直地蹿向他的脑门。他正期盼地等待着薄言衰败,却忽然发现对面之人眼神冷得像是淬了冰。
一双眸子湛然地盯在自己的身上,目光之间更是满满的不屑之意,仿佛在看一个小丑一样。
顿时,薄驰额上的青筋就忍不住跳了起来。“薄言,我给你三秒钟的考虑时间,要是你不答应,就别怪我心狠手辣,将小禾从这楼顶扔下去!”
他威胁地望着薄言,毫不留情地倒数道:“3、2、1——”
然而,薄言仍然没有动静,顿时就点燃了他的怒气。
薄驰一回头,直接对着保镖2号使了一个眼神,“扔下去!”不恐吓一下薄言,恐怕他不会这么容易屈服。
却没想到,保镖2号竟然大踏步地走向顶楼的边缘,在半空中毫不犹豫地松了手,小禾软嘟嘟的身体“嗖”地一下就落了下去,不见踪影。
薄驰:“!!!”
他惊吓地奔了过去两步,亲眼见到转身的保镖2号手上怀里空无一物,就连小禾的一片衣角都找不到了,立时脑袋就是空白一片。
你为什么要如此耿直!谁特么让你真放手了啊!!!
这下连人质都没了,他——
他猝然转头,只见薄言面沉如水,盯着自己就像是罪大恶极的仇人一般,薄驰的心里顿时就凉到了底。他只能硬着头皮,对跟随自己而来的手下道:“抓住他!”
只听薄言忽然冷笑了一声,“晚了。”
第64章
“晚了。”
当薄言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薄驰突然发现自己周围的人齐齐动了。他的心中来不及一喜,就见到那些人的动作竟是对准了自己,将他重重包围了起来。
立时,薄驰的脸色就阴沉了下来。
他阴鹫的目光一一扫过人群,尤其是在自己收买多年的几个心腹身上扫过,怎么也不肯相信他们竟然一起背叛了自己?还是在这样一个当口发作,明显就是陷进了薄言的圈套!
想他刚才还在高兴薄言终于沦落到了自己的手中,任他宰割,却没想到这只是一厢情愿。
薄驰怒道:“薄言,原来你早已算计好了!”
听到他阴霾的话语,薄言只是冷笑一声,轻声答道:“这不过是请君入瓮。”若是薄驰没有这般狠毒的心思,他的手段再缜密,也无法让薄驰自投罗网。
薄驰焉能不知这个道理,但是他心中的郁气越发积压,直想冲破了胸腔。眼看着胜利在望,他如何能接受这个结果?
当即,薄驰就转身欲逃,趁着眼前这个时机,飞速地跑向大厦顶层的门口。却想不到,这处早有人守住,等他仓促地跑过来之时,飞快地伸出腿一绊。
薄驰立刻就摔了一个大马趴,重重地摔倒在地上爬不起来。
他痛呼一声,忍着脚腕折断一般的巨痛,挣扎着爬起身。然而恰在此时,一只脚狠狠地踏在了他的后背上,毫不留情地重新将他踩落回地面。
立时,薄驰的脸色就是一变,背脊被人狠狠地踩住,前胸紧紧地贴在地面上,恍然觉得胸腔之间的空气全部被一瞬间挤压而出,整颗肺都快炸裂了。
“你!”他面色阴沉地极力抬起脑袋,当看到踩着自己的那人正是何悦之时,脸上的表情蓦然变得更加阴鹫,双目发红,怒气冲冲地看着她,直欲想冲起来一口啃掉她的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