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里,黎含玉突然皱了皱鼻子,冲到桌子边拿起了桌子上的茶壶打开壶盖闻了闻,接着就将茶壶里的茶一股脑倒进了旁边的酒壶里,只听“嗤”的一声,壶中就冒起了一股刺鼻的青烟。
情况很明显了,那个用暴雨梨花钉的人根本就是为了把他们引出去,然后让藏在这里的某个人趁机往他们的茶里下毒。
“这么厉害的毒,是想要我们的命啊。”黎含玉把那壶毒放进了背包里,打算有空研究研究,然后召唤出碧蝶给自己来了个解毒的“蝶鸾”。
楚留香脸色一变,抓住了他的手,“你中毒了?”
“没事没事,那个茶壶的把手上也有一点毒,不过对我还是没什么影响的啦,”他把已经渐渐褪去黑色的手指举给楚留香看,“我的碧蝶是解毒圣物,这点毒小意思啦。”
楚留香松了一口气,又责备他,“怎么能就那么轻率地去抓那个壶啊?”
黎家阿哥肉麻兮兮地亲了他一口,说道:“因为我要抢在你前面啊,你的抗毒性又没有我这么强,万一你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
说到这里他突然一拍脑袋,“对了!我怎么早没想到!我应该给你凤凰蛊的!免得什么时候我照顾不到。”
楚留香想了想,想起了他关于凤凰蛊的描述,顿时皱起了眉,“你不是说,你的凤凰蛊可能一生只能用一次吗?不要这么轻易就给别人啊。”
“你又不是别人!”黎含玉拿起虫笛就要开始吹奏,却被楚留香一把按住了手。
“放心啦香香,你看我现在有系统了嘛,说不定可以重复用呢,”他大大咧咧地说,“就算不能重复用也没关系啊,本来就是要给你的,我不是跟你说过,我们五圣教的凤凰蛊是定情的好东西吗?只给最重要的人哦,难道你希望我给别人?你不吃醋?”
楚留香心里酸涩,忍不住抱住他,低声道:“不用的,你自己留着吧,万一我们同时出了事,你还能用它翻盘,再救我也不迟啊,你不是还有涅盘重生可以用吗?反正我们一直都是在一起的,肯定来得及。如果你的凤凰蛊用在了我身上,到时候我又没有你的那些招数,你要是有什么万一怎么办?”
黎含玉想想也是,只好把虫笛收了起来,有些沮丧地说:“好吧,不过以后你不能离我太远,要杀我们的人这次没得手,肯定还会有下次的。”
“既然这样,我们要不要引蛇出洞?”楚留香突然笑道,“干脆就装作我中了毒的样子,看看他们的反应。”他说的“他们”自然指的是李玉函夫妇。
“不行,”黎含玉果断摇头,“他们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就该知道有我在你不可能那么轻易中毒的,就算中了毒,应该也能治好。”
“那不是更好吗?这毒应该是致命的,但是经你抢救之后,我还是留了一条命,只是变得虚弱了而已,”楚留香拍拍他肩膀,“你虽然以毒蛊闻名,但总也应该有你解决不了的毒才对。”
黎含玉想了想,觉得这实在是很影响自己的威名,非常幼稚地表示不同意,楚留香只好许诺了诸多条件,哄了半天才哄得他答应了。
因为天色已经很晚,两人就睡下了,只是因为这凤凰蛊的事,感觉好像感情又加深了一层,睡前又腻歪了好一阵,于是第二天到了日上三竿才醒,从房间出来的时候,还看到了李玉函和柳无眉愧疚的神色。
李玉函首先就跟他们道歉:“是不是我们昨晚吵到两位休息了?拙荆有病在身,昨夜一直在叫苦,唉。”
既然他这么说,两人自然也要意思一下,楚留香就问道:“嫂夫人的病无大碍吧?”
“老毛病了,每个月都要发作几次,倒没什么关系,只是扫兴得很,”李玉函苦笑,“唉,不谈那些扫兴的事了,我看楚兄脸色不是很好,是不是这几日赶路太累了?要不要放缓行程?”
楚留香演技一向是顶顶高明的,再加上他从房间出来之前,还专门用易容手段在自己脸上做了些手脚,现在看来真是一脸病容。
他刚刚皱了一下眉,黎含玉就夸张地扶住了他,愁眉苦脸地对李玉函说:“他中毒了,还好我对这些东西还有些办法,暂时止住了毒性蔓延,否则咱们现在就该办丧事了。”
李玉函夫妇大惊,忙追问怎么回事。
黎家阿哥一点不心虚地说出了他编造的昨晚的事——他们遇到暴雨梨花钉的袭击,追出去没追到人,回来以后楚留香喝了一杯茶就中毒了,经过他的抢救,终于保住了一条命,但是眼下为了防止毒性蔓延,已经不能用武功了。
李玉函皱眉道:“难道以黎兄的本事,还不能解这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