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何人?寡人不得空。”
那人瞄了她一眼,似死不敢相信,“大王,先王后便是出身北羌安氏。”
北羌安氏?那不是她外祖家?
先王后?原来是她母后啊。
是了,她母后是先王的继后,本应荣升为王太后的,只是她有谋害先王的嫌疑入了天牢,而自己也没有给她敕封,地位很是尴尬,众人也只好称一声“安氏”。
德善拍了下额头,心中再是不情愿,也得答应。
先王后安氏虽然有谋害先王的嫌疑,但她的女儿成了新大王,狱卒们也不知道这安氏会不会有扬眉吐气的那日?若她要是翻身了,回来报复他们,如何招架得住?
因此,安氏在狱中的待遇极好,单独僻了一间牢房,布置得十分优雅,里间有古籍,有盆栽,还有解乏逗趣的鹦鹉。
德善见到这“牢房”时,也惊叹了一把,当初她睡的潮湿的稻草,吃的是馊饭,她母后这待遇却是好上太多。
到了天牢还能这般逍遥自在,想必也是她母后往日的威严甚重。
“看样子,母后这日子过得比从前更自在?”
安氏抿了一小口酒,眯眼道:“都是托你的福,我才有这般优渥的待遇。毕竟没几个人有胆量得罪未来的太后,你说是不是?”
德善扯出一丝冷笑,“母后这话,也不怕闪了舌头?您别忘了您可是戴罪之身。”
安氏不以为意,斟了一杯酒推到她面前,“不是还有你吗?有什么事是大王不能解决的?”
呵!她倒不清楚母后竟然如此信任她?
德善甩了甩衣袖,冷下脸道:“不知母后找儿臣什么事?”
“听他们说境内发生了洪灾和瘟疫,你都处置的不错,阻止了恶势蔓延,稳定了民心,没有造成更大的损失。”
安氏坐直身子,捧起一杯酒,“你成长得比我想象的好,这杯酒我敬你。”
德善挑了挑眉,有些不敢相信:母后这是在夸她?
在王后那儿收到了太多的讥讽和嘲笑,她不太敢相信王后会认同她、夸奖她?
她握着酒杯的手竟有些颤抖。
“母后,您是认真的吗?”
她的声音里夹着点鼻音。
王后见她这幅模样,立时将手里的酒水泼在了德善身上,嗤笑道:“我还以为你当了大王会有多大的长进呢,稍加试探便漏了马脚,也不过尔尔。南羌交到你手上,是注定要灭亡了。”
她这一番嘲弄,倒是激出了德善的血性,生生捏断了手中的酒杯,“南羌在寡人手上,究竟会兴盛还是灭亡,可不是凭您的嘴说了算。”
“您可得好好活着,活着看我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