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惠林又扫了智生一眼,哼笑一声,“这样吧,方丈,这行凶之人交由我们自己处置。他虽然在相国寺工作,但是归根结底,已经还俗之后,便与贵寺没有关系了。我兄弟若是好不彻底,他也可一辈子给我兄弟端茶倒水以赔罪啊。”
了然的脸色极为难看,人若是交给了周惠林他们,还能有好看?
这时,公孙策站出来道:“郎君也莫要时时将自己同袍会留下宿疾挂在嘴边,说不定几日后他又生龙活虎了呢?呵呵,诸位今日不如先行回去,让病人好好休息,待过些日子,看他休养情况再行商讨如何补偿吧。”
周惠林看了看公孙策,低眼思量了一番,沉沉笑了两声,“说得是,我自然希望他生龙活虎的。好啊,那就再等几天,我想你们也不会傻到这几日把人送出城去。”
这话说的,大家的脸色又难看了一点。不过,还真不可能把人送出去,人家禁军就是拱卫京师的,在他们眼皮子底下,什么人能悄无声息地出去?
现在,大家各让一步,等到人好一些了再说。了然也轻松了一点,以他的医术,把人调养好还是不难的。而且过了几日,他们的气肯定也会平息一些了,没有现在这么冲动。
了然感激地看了公孙策一样,还是他比较理智,若是方才大家继续撕下去,结果肯定不如现在。
……
周惠林和他的同袍们又守了那伤者一会儿,因为不能随意挪动,他们也不可能老待在这里,于是离开了。
云雁回也一直在那儿,一方面是看着周惠林他们没什么异动,一方面也好安慰被迫留在这里的智生。
到那些人走了,云雁回方拍着智生,叫他去休息一下。
也是到了这个时候,云雁回才反应过来,怎么不见智和、智理,智生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们两个做哥哥的竟面也没露?
云雁回拽了个人来问:“智和跟智理呢?”
“智和师兄与智理师兄一开始还在的,还帮熬药了,现下,现下我也不知道了……”
云雁回与公孙策对视了一眼,片刻后,公孙策无奈地说:“雁哥儿,你去看看?”
“嗯。”云雁回脸色难看地点了点头。
他们现在都无比怀疑,那两个愣头青跑去做什么极其不合适的事情了,比如,云雁回随口说过的套麻袋。这一招,他们三个跟着云雁回这么久,可是熟悉得不得了了。
但是,这种事事前做事后做都容易摘干净,现在做岂不是嫌疑重重?尤其对方可是侍卫亲军!
云雁回无语地追着出去了,根据他经验,从大相国寺到禁军的军营还是有好几个适合敲闷棍的地方。
禁军的军营在内城西北方,贴着皇城,云雁回一路追到过了金水河,方在一条街外看到智和与智理的身影,到这时已经可以肯定他们是来做什么的了,没事不可能跑到这边来,更别提手里还团着一个麻布袋子。
云雁回紧走几步赶上去,急道:“你们没动手吧?”
智和与智理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他,神情都有些不自然,“……动了,但是只揍到带头那个,其他人不知做什么去了。我们怕其他人随时回来,便暂时折返了。”
“卧槽。”云雁回差点两眼一黑昏过去,赶紧看了看旁边,“上墙,快点!”
他踹着智和的腿,接过他手里的麻袋,先和智理一起把他推上墙,待他过去后,又把智理推上去,正要拉着智理的手自己也爬上去时,忽然听到深巷里传来一阵脚步声,还有周惠林骂骂咧咧的声音,“王八蛋,敢敲老子……”
这么快就醒了?云雁回脸色一变,“下去!”
智理慌慌张张地下了墙那边,云雁回把麻袋揉成一团,也丢过了墙。
刚丢过去,周惠林就面带淤青的出现了。
四目相对,周惠林的脸黑了,又爆了一声粗口。
虽然当年套你麻袋的是我,但是今天这次真的不是我。
这话能说吗?
云雁回绝望地单手捂脸……
周惠林打了声呼哨,他那些同袍就从外面跑进来了,还有人几步上墙,翻到墙外去,正当云雁回紧张之际,那人又翻回来了,只是手里还拿着个麻布袋。
被忘记把作案工具带走的马仔补了一刀的云雁回:[手动拜拜.jpg]
周惠林接过这似曾相识的麻袋,脸色阴晴不定,似乎是想起了往事,“麻袋,就这么好用吗?”
云雁回:“…………”
怎么说呢,都怪我当年伤你太深啊……
第55章 失业的雁哥儿
云雁回被“当场抓包”, 虽没人亲眼目睹,但也算证据确凿,他算是百口莫辩,也没法辩,不是他就是他马仔, 总有人要倒霉。
云雁回一咬牙, 只能把这锅扛起来了, 谁让咱是做大哥的。
这件事啊,还是坏在周惠林他们的身份,偷袭禁卫军可大可小。更棘手的是,了然还不太好出手捞人, 因为的确占下风,做什么都容易被逮住错处。往小了说是云雁回一个人倒霉,往大了说就是相国寺要倒霉。
若是云雁回扛锅,比起智理他们被抓, 能够让周惠林他们多些忌惮, 至少不敢用私刑。
周惠林还怕他逃跑, 一摆手,两个禁军就一左一右把云雁回架了起来。
云雁回:“哎,犯不着这样吧?”
周惠林哼了一声,反对人道:“小心着,他家有个姐妹,武艺高强,提防着点。”
云雁回:“……”
云雁回无语,看他们抓得更紧了,把自己夹在中间,干脆就手脚一放松,整个像是挂在他们手上,“那就,麻烦你们了。”
那二人:“……”
周惠林恼羞成怒,“把他带走,叫那些秃子先急一个晚上!”
于是云雁回就被拎到了禁军营里,他的心态还特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