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完衣服天就已经开始亮了,姜晏维还想睡会儿回笼觉呢,就瞧霍麒似乎没有再睡的意思,反而在床头柜里拿出个小盒子来,打开看了看后地给了他,“帮我把这个给你郭爷爷吧。”
姜晏维就觉得郭爷爷这个称呼这么不对劲,一边说,“我什么时候能叫郭伯伯啊,太不得劲了。当然,郭爸爸更好。”一边看了看,发现是个木制□□玩具,很老旧了,大概是经常有人把玩,已经有点光泽了。这东西姜晏维小时候都没见过,一想也是霍麒玩的,“你的啊。”
霍麒点点头,“我爸做的,我走的时候闹着不肯走,他塞给我的。”这东西他保留下来也不容易,他来了霍家什么没有啊,衣服从头到脚都是新的,玩具也都是各种高大上的,这木头枪那时候玩得多显得脏,保姆就顺手给扔了。他瞧见不见了,闹腾了一下午要找,才让人给找回来,倒是有个好处,保姆们都知道,这东西不能动了。
姜晏维拿了出来,雕刻的很精细,每个细节都有,一看就是郭爷爷的手工——郭爷爷爱好书法,篆刻也是专门学过的,很多章都是自己刻的,还送过他爸。刻个木头枪很正常。“有什么话要带吗?”
霍麒就说,“就说……算了,没有。”
他终究不是个感情外泄的人,很多话都说不出口。姜晏维也不为难他,反正霍麒不说自己说就是了,早晚他俩都是一体的。
说了这事儿霍麒才说去京城的事儿,“我得回京城一趟,霍家有点事,今天不一定能回来。”
一听是霍家的事儿,姜晏维就很担心,“平白无故干嘛找你回去,刚回来两天。霍青林不是又找你事儿吧。”
霍麒就觉得姜晏维这小雷达挺好用啊,可不是跟霍青林有关系?“不算,他现在没空找我麻烦,放心吧。我下午给你打电话,要是我不回来,晚上这边太冷清,你去周晓文那儿住一晚吧,正好明天也上学了。”
姜晏维就嘟囔一句,“刚上了你的床就把我推到周晓文的床上,太无情了。”
霍麒扭头就一句话,“你去周晓文家跟他睡一起?”
这种事姜晏维怎么可能让霍麒误会,立刻否认,“怎么可能,开玩笑了。我俩也就小时候睡一张床,他说我半夜踢人,就再也没有了。霍叔叔,你吃醋了?”他觉得美死了,霍麒不回答还高声问,“你是不是吃醋了?”
霍麒哪里能承认,来了句“你想多了”,去隔壁衣帽间换衣服去了。
姜晏维才没那么好骗,十分肯定地说,“肯定吃醋了。”
霍麒要赶着过去,起床等着司机来了就开车走了。姜晏维瞧着时间还早,就先吃饭做卷子,等着九点多了才打电话给了郭月明。那丫头这会儿还睡懒觉呢,挂了他两次电话,第三次才接。
“一大早的打什么电话啊,不知道老人家要休息啊。”
他俩从小就是损友,这事儿多了,再说人家是女孩子,虽然以前是姑姑辈,可过几天不就是小姑子了吗?姜晏维有强大的内心建设,所以颇能忍让,“说完再睡,郭爷爷今天在家吗?我有东西给他。”
郭月明一听就知道这东西有来头,声音立刻就清亮了,也不困了,“我哥的东西?你告诉他了?”姜晏维应了后她就更兴奋了,“还在家里呢,你过来正好吃中午饭。我让我妈给你做红烧肉。”
姜晏维挂了电话,拿着东西就直奔郭家。进门都十一点了,自然就闻到了浓郁的红烧肉香味。他抱着小盒子也不给郭月明,先去厨房打了个转,瞧着都是他爱吃的,狠狠地谄媚了蔡慧一番,然后才去了书房。
老爷子在看书。姜晏维昨天说话不算顾忌,当时虽然是为了霍麒,可事后想想是挺没礼貌的,见了郭如柏就不太好意思,在门口站着没吭声。
他一进门就跟个猴子似的,家里又不大,郭如柏早听见了。他一个老爷子了,原本就是爱护孩子的人,更何况姜晏维昨天也是为了霍麒,怎么可能生他的气。就问他,“门口有钱啊站着不进来。”
姜晏维就嘿嘿进门了,舔着脸叫了声,“郭爷爷。”
郭如柏的确喜欢这孩子,从小看着长大又喜庆,瞧他乐自己也高兴。问他,“今天怎么又来了,不生我的气了。”
姜晏维就嘿嘿一声,抱着盒子过去了,给他现在的郭爷爷未来的郭爸爸递过去,“我不是不知道你有难处吗?后来月明告诉我了,我才知道的。我来送这个的,霍叔叔说让我把这个给你。”
那母女俩告诉他那事儿,八成没跟郭如柏说,谁会想到姜晏维这么守不住秘密呢?郭如柏脸上神情复杂,一方面在说,“这丫头嘴上没个把门的,说这个干什么。”一方面却不由自主地拿过来那个盒子,姜晏维立刻帮他打开,一瞧见那把小木头枪,郭如柏就再也说不出什么了。
他几乎跟霍麒是一个动作,伸出了手又怕手不干净,四处看了看没找到手巾,可又急着要看,就在衣襟上仔细地擦了擦手,这才将那把小木头枪拿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