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吹拂,贝壳风铃迎风而响,清脆悦耳,红色细线末端,系着的心形心愿卡,也慢慢飘动起来,露出了其上还未干掉的墨迹:
愿奴胁下生双翼,随君飞到天尽头。
谢童。
风声咽咽,将心愿卡吹拂得飞舞不定,下午乌云忽起,狂风大作,一时间,竟然吹松了刚系上的红色丝绳。
如同某种不祥的预兆,心形心愿卡飘荡着,如折翼的蝴蝶般,翩舞下落,掉进了雪白绵软的细沙中。
不久后。
前来检查的工作人员捡起了落地的心愿卡,轻轻擦过上面的砂砾,对这一张心形卡片还有一点印象。
“奇怪,这不是下午那个小帅哥吗,他没有把心愿卡系紧?”
带着花环的小姑娘还是有一点印象的,毕竟,这个写卡片的游客难得一见的英俊,写的也是十分复杂的方块字,并且还提出要自己动手,将心愿卡系上。
“果然,还是不太熟悉啊。”
小姑娘叹了口气,脱掉鞋子,站到长廊的木质长椅上,熟稔的将这张心愿卡系上去。
她拍了拍手,跳下了长椅,不经意间回头望时,又见到了十分复杂的方块字,却不是下午那个小帅哥写的,是早早就挂上去了的,不知道已经在那里挂了多久。她仔细看了一下,发现是两张卡片,用同一根红色丝绳系了起来,只不过分别垂在末端,是以乍一看,看不出来。
“这估计又是一对恋人呢!”
小姑娘嘟囔着,好奇的去看上面的字,许愿长廊的心愿卡除却心形的那种外,还有这种一根丝绳系两张卡的,不过通常都只出售给双方都前来的情侣。
字迹多的那一张第一个方块字和下午那个小帅哥写的一样,后面的就不知道了。而字迹少的那一张,上面只有两个字。她认不出上面的字,只觉得都写的非常的好看,而如果她能够认出来,就会知道,那两个字,是代表着“确然如此”的意思:
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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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童十分顺利的完成了交头任务。
下午,狂风大作后,乌云渐渐散去了,露出了蔚蓝晴朗的天空。
如同每一个前来游玩的旅客一样,谢童在海边租赁了柜子,他拿着从工作人员那里取来的钥匙,十分轻松的用钢丝撬开了隔壁柜子的门,并不动声色的将其中的金属管塞进了自己的异域风情纱质裤。
他在海边悠闲的晒了会儿太阳,又懒散散的起来,归还钥匙,领走衣物,撒着自己的木拖,回到了酒店之中。
临走前做的小标记都没有问题,并不像是被搜查过,当真没问题?
谢童坐电梯下了酒店,漫步在椰林海风之中,他慢慢的思考着此次任务,只觉得说不出的奇怪,一切都是如此的顺利,居然没有一点半点插曲,从头到尾都波澜不惊。
傍晚的海风,带着湿润的气息,还有丝丝缕缕的咸味。
不知走出多远,谢童走到了一家咖啡馆前,在抬头看到名为“时光”的招牌时,心中莫名的一悸。
仿佛冥冥之中,有什么事情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悄无声息的注定。
谢童蹙起了眉头,无可名状,他伸手推开了咖啡馆的门,灯光暖黄,女歌手的嗓音沙哑而慵懒,带着淡淡的惆怅,是异域的风情。
他点了一杯咖啡,目光不自觉的掠过了墙壁,那上面贴了许许多多的照片,里面的主角各不相同,应当是以往前来旅游的游客留下来的。
还有字迹各异的明信片,被木质小夹子固定在细细麻绳上,沉淀着岁月的气息。
谢童清啜着咖啡,散漫看过去,掠过了写满字迹的明信片、熏暖发黄的照片,直到他的目光挪到了墙壁尽头,看到了夹角处影影绰绰的人物。
时光仿佛被定格,一刹间,瓷器落地的声响,惊碎了咖啡馆内的静谧。
如若未觉,谢童霍然起身,大步走到房间深处,在那里,墙上眉间含笑,或英挺、或漂亮的两个人映入了眼帘。
烟花在夜空中绽放,照亮了高大青年蕴满温柔的眼。
轮廓锋锐,五官英挺,一向清明冷静的眼中,竟然含着淡淡的笑,几乎晕染了冷峻的眉梢。
如此的熟悉,竟如隔镜对望。
谢童颤抖着将目光转到了青年凝视着的那个人,那个唇角勾起,丹凤眼潋滟多情的少年。
是他记忆中的那个人,又不是他记忆中的那个人。少年是年轻的,蓬勃的,活跃的,眉梢眼角褪去了阴郁冰冷,从内而外,都洋溢着欢喜甜蜜的气息。
刹那间正午时分,许愿长廊上清丽秀逸的字迹,再度浮现在目前。
千禧年元月一日,马德拉。
愿此生终老温柔,白云不羡仙乡。
殷野歌。
或许还有另外一个人,谢……青橦。
谢童怔怔的盯着这一张照片,茫然的望着那其中,烟花下,缱绻多情的两个人,他们眉目含笑,彼此相对,其中的情意几乎都要满溢出来。
那是一张和谐融洽到极致的画卷,容不得任何一个外来者插入。
他们活在时光中,彼此唯一,相互交融。
而他……又算得上是什么?
脚步声在身边响起,似乎有人快步靠近,叽叽咕咕的喊着他听不懂的话。
谢童颓然跪倒在地,天旋地转之间,听到了刺耳的铃声。
“童童,我有一个坏消息要告诉你……”
作者有话要说: 只有这么多,力不从心
姨妈痛不欲生,垂死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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