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箐箐深吸一口气,“就算我留在你的身边思念廖定轩你也能接受吗?”
那抚摸着她头发的动作一顿,他目光透着几许锋利向她看去,望着他这摸样,白箐箐脸上嘲讽的意味更甚,“我之前就告诉你的,我很爱廖定轩,知道我为什么那么爱他吗?”
她明显看到他的脸色一点点阴沉下来 ,然而白箐箐却并不在意,继而又道:“他虽然也强制,但是他从来不会触碰我的底线,他尊重我,爱护我,把我当成一个小孩宠着。最重要的是,他有着健全的家庭,健全的人格,健全的三观,他身上有着我需要的一切东西。”
他微眯的双眼中阴云密布,那冰冷又警告的意味是那般明显,白箐箐却仿若没看到,她反而又仰了仰脑袋,声音越发讽刺,“你也知道我与他做过夫妻,我与他亲密之时都是我自愿,他也从来不会强迫我,他很温柔,可以给予我……”
“够了!”
随着他一声粗暴的吼声落下,他蕴含怒意的拳头狠狠的砸在她脸侧的玻璃上,只听得滋啦滋啦,是玻璃碎裂的声响。
白箐箐连眼皮都没有跳一下,依然用那带着嘲讽的目光望着他。
看得出来他已经是愤怒到极限了,眼角红晕弥漫,抿紧的嘴唇剧烈颤抖,紧绷的一张脸黑沉得快要滴出水来。
“所以,你真的已经做好了让我折磨你的准备了吗?我和廖定轩的一切我还有很多很多可以给你讲,你真的要听吗?”
“我说够了丘天杨!”他咬紧牙根,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中蹦出来。
他与她离得近,他说话间,她能看到他舌尖上沁出的鲜血,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气到极限了,竟然将舌尖咬出了血。
他后退一步,将砸在镜子上的拳头拿下来,那拳头依然紧握,紧得能看到他的手臂在颤抖。
那被他拳头砸碎的玻璃渣子刺进了他的手背中,此刻却见那握紧的拳头上不断有凝聚成珠的鲜血滴落下来。
怒火滔天的他真的让人觉得很可怕,其实白箐箐也知道自己刚刚的确是在冒险,她也担心盛怒之下的他会对她做出惩罚,可是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他曾经对她的精神折磨又起止这些呢?
他身上凝结着一种可怕的怒火,狭窄的卫生间似乎都装不下他的怒火,氛围紧绷得让人快要窒息了。
他就这般用着那像是被激怒的野兽一般的目光望着她,似乎随时都会扑过来将她碎尸万段,看来刚刚她那些话对他的刺激的确不小。
然而他始终一动不动,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却见他轻轻叹了口气,浑身的气势顷刻之间消失殆尽,属于猛兽那可怕的威胁眨眼间消失不见,几乎是在同一刻,他全身仿若被一阵浓浓的颓丧席卷,就仿若一只被驱逐出领地的失败者,带着一身伤痕,带着失败者的落魄,他转过身去,带着他残破的身躯和残破的意志离开了这里。
白箐箐在这边静静的呆了许久才从盥洗台上跳下来,出去的时候就看到言浩宇站在桌前,正慢条斯理的用镊子将扎进肉中的玻璃渣子取出来。
将玻璃渣子取出来之后他又简单的包扎了一下才向她走过来,他的情绪已经恢复如常,没有了那种席卷一切的怒火也没有了那铩羽而归的落寞,他依然面含笑意,是那种言浩宇才能有的,让人着迷的微笑。
他走过来轻轻搂着她,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吻,又柔声嘱咐她道:“我昨天在家里陪了你半天,今天不能再陪你了。我想要你和小雅有更好的生活我就要多努力一些,不过小雅昨天发烧,我给她请了假,她今天可以在家里陪着你,这样你也不会那么孤单。”
此刻的他是如此温柔,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就像是刚刚那怒火滔天,恨不得撕了她的男人另有其人。
他说完这话就直接转身出去了,正好小雅从房间出来,见他要走了便过来抱着他黏糊,言浩宇抱着她,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口,又柔声嘱咐道:“在家里好好陪妈咪好吗?”
小雅乖乖点头,随即发现他手上包着的纱布,小雅小眉头一皱,担忧道:“爹地你怎么受伤了?”
言浩宇下意识向白箐箐瞟了一眼,却是故作不在意的冲小雅安慰道:“不小心弄到的,没关系。”
小雅却捧着他的手轻轻的吹着,一边吹着一边用着童稚又天真的嗓音冲他道:“我帮爹地吹一下爹地就不疼了。”
他似乎对他的小女儿很无奈,爱恋的揉了揉她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