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隐心中一软,“我看看是不是受伤了,松开,不来了。”
这才注意他手上的瓷瓶,黎婉脸色发烫,下边的确隐隐犯疼,但坚持不会让他上药的,“没事,您去厨房叫李妈妈弄点吃的来吧,我肚子饿了。”
秦牧隐眼神落在她白皙的大腿上,两腿紧紧靠在一起,中间隐隐有奶白色的污渍,秦牧隐反应过来,脸色微红,强忍着内心燥热,将被子给她盖上,神色如常,“你先躺着,我叫紫兰。”
秦牧隐一出门,黎婉忍着痛,起身,随意找了一条亵裤亵衣穿上后才重新躺回去。
约莫是秦牧隐和紫兰说过什么,偏房传来水声,不一会儿,紫兰挑开帘子走了进来,手里抱着一个盆子,收拾了旁边的衣物搁在盆子里,惊觉偏房没动静了,才与黎婉道,“夫人,奴婢扶您先去偏房洗漱,奴婢收拾屋子。”
黎婉红着脸,踩在地上,双腿发麻,大半的重量靠在紫兰身上,吸了吸鼻子,她现在多难看自己也清楚,一双眼肿得像桃子,脸上全是泪痕,叫旁人看去了黎婉就不活了。
偏房里温度适宜,走进去,在浴桶边靠下,黎婉的身子轻松不少,但,腿间有不断的温热流出,即使没人,黎婉仍旧红了脸。
秦牧隐本想叫全安去偏院走一遭,路过拐角的时候,见走廊上坐着两个人,正是紫兰和紫薯,见着他,两人拘谨地站起身屈膝施礼,秦牧隐摆了摆手,“叫人备水,你去屋里伺候夫人洗漱,紫薯,你去厨房叫李妈妈炒两个夫人爱吃的菜将黎府送来的羊肉弄上两盘,送到正屋来。”
交代好了,秦牧隐撑着伞,往张大夫院子走去。
黎婉生完孩子,身子养好了不少,唯一小,秦牧隐不想她这么快又怀上孩子!
紫兰和紫薯面面相觑一眼,一个往左一个往右走了。
紫薯走到厨房的院子就听见里边传来一声声的兴奋声,张妈妈和李妈妈声音最大,紫薯紧了紧身上的大衣,这件是黎婉刚进侯府时的衣衫,后边,黎婉长胖了,嫌弃穿着更先胖就将大衣赏赐给了她,紫兰紫熏也各有一件,她和紫兰在门外听着夫人的哭声了,身为奴才她们哪能忤逆侯爷,只能在外边干着急罢了。
擦了擦眼角,紫薯脸上挂着笑。到了门口,被眼前的情形惊着了,地上全是花生瓜子壳,旁边还摆着茶壶,杯子,每个人旁边放着一只碗,里边装着铜板,杯盘狼藉也不为过。
快过年了,侯府气氛浓,每年厨房一帮人都会围着桌子边吃边闹,临到天亮了才回去眯一会,紫薯走到张妈妈身边,估计张妈妈赢钱了,一双醉酒的眼全是迷离的笑,紫薯越过她走到李妈妈一侧,大声道,“李妈妈,侯爷说让你弄几样夫人爱吃的小菜送去正屋,还有羊肉可收拾干净了?弄上两盘,侯爷想吃了。”
张妈妈赢钱了脸上堆满了笑,李妈妈铁青着脸想必就输了,故而,听着紫薯的话没反应过来,正不耐烦的扭头想要骂人,看清人了,陡然扔了手里的纸牌,“是不是侯爷夫人要用膳了?”如梦初醒的语声叫紫薯好笑,她点了点头,将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李妈妈扫了眼乱糟糟的厨房,“快将厨房收拾出来,张妈妈你喝醉了就回去歇着,紫薯姑娘,罐子里的汤温着可以送去了。”李妈妈伸出手臂盖在桌上,熟络地将桌上没有吃完的瓜子花生挥到一个纸袋里,随即去水盆边洗手,嘴里吩咐着,其他丫鬟有条不紊的跟着起身,生火的生火,切菜的切菜,厨房,依旧热闹。
黎婉沐浴出来的时候,屋子里的味道没了,床上收拾得干干净净,帘帐也换了新的,是唯一喜欢的艳丽的颜色,黎婉双腿不自然的走到床边,听外边秦牧隐与紫兰说话,她躺回床上,将被子凑到鼻子边仔细闻了闻,真的没有一点味道了她才松了口气。
秦牧隐手里端着盘子,后边紫兰提着食盒,浓浓的菜香味叫黎婉坐起身来,“还以为只是一碗面,吃多了会不会睡不着觉?”
紫兰垂着头,不做声,秦牧隐笑道,“若是睡不着我陪你在屋子里走走消食。”想着黎婉大腿的情况,她要走只怕是不太可能。
秦牧隐将盘子放在桌上,从柜子里拿出一条小长几架在黎婉身侧,“李妈妈说羊肉汤一直温着,你多喝些。”
紫兰将饭菜拿出来人就退了出去,黎婉看着菜,食欲大增,不由得舔了舔嘴唇,她嘴唇上凝结的血块因着她洗澡的时候弄掉了,此刻看上去颜色甚是鲜艳,秦牧隐皱了皱眉,“待会上点药,还好唯一不会说话,等她会说话了问你嘴唇怎么伤着了,瞧你好意思给她说不。”
想着她为了外人使劲折腾自己秦牧隐就胸口发闷,这次不将她收拾惨了以后还会时不时闹出想通的情形,给黎婉夹了片羊肉,悠悠道,“外边的事情有我呢,你在家带唯一便好,遇着什么事了可以由着性子来,却不是先伤着自己,你伤着了,唯一跟着谁,况且,侯府不纳妾是老夫人说的,我能忤逆了老夫人不成?至于名声……”
黎婉握着筷子的手一僵,没想到他看出来了,黎婉鼻子发酸,她无理取闹就是因着名声二字,谁知他只是轻飘飘一句,“名声说得好了是众人看法一直堆积出来的跟风行为,好的名声大家推崇得无以复加,坏名声,大家一致轻视鄙夷,能给人名望也能将人置于死地,其实,不过看自身遮掩程度罢了,名声再好的人家也会有腌臜事,名声再坏的人家总会存着一份亲情,婉儿,我们,不该被这种东西所拖累……”
秦牧隐的话算是大胆了,至少,在黎婉心底从未思考过名声二字的含义,由秦牧隐嘴里说出来像是带着无止尽的说服力,她点了点头,反应过来的时候,秦牧隐正促狭地望着她。
“怎么了?”
秦牧隐好笑,“我就胡乱一说你就信了,果真是个好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