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的画面光是想象一下就觉得又喜又悲,喜的是至少有人生还,悲的是这个生还的婴儿正被母亲以最安全的姿势保护着,直到死去都没有松开过手。
林良生将林小雅抱回她的房间里,一个人走到书房。
他拿起书桌上摆着的照片看了许久,那句话又浮现在脑海里。
死的死,变的变,岁月真是不饶人。
而另一边,郑驰乐还在回隽水的路上。
阿尔菲看起来有些疲惫,跟郑驰乐说了一会儿话后就睡着了。
郑驰乐也不在意,转头看着车窗外的夜景。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觉得自己肩膀一沉,转头一看,原来是阿尔菲往自己这边靠了过来,依然熟睡。
郑驰乐见阿尔菲满脸疲惫,没忍心叫醒他,只是稍稍调整姿态让阿尔菲靠得舒服一点。
车子前行了大概半个小时,就看到了几乎已经漆黑一片的隽水县。
郑驰乐朝负责开车的男人说:“大哥你在这里停车就好,我自己走回去,几分钟就到了。”
车子应声停下。
郑驰乐推了推阿尔菲,将阿尔菲叫醒。
阿尔菲睁开眼睛后才意识到自己靠着郑驰乐睡了一路,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我可能有点累。”
郑驰乐笑笑说:“没关系,大家都有过特别想睡的时候。”
阿尔菲说:“你这是要回去了?”
郑驰乐点点头:“没错,时间不早了,爱德华先生你也赶紧回去休息吧。”
阿尔菲说:“好的。”
话是这么说,在郑驰乐下车后车子却没立刻开走。
阿尔菲目送郑驰乐走进县里,消失在县政府后面的小巷,才对司机说:“开车吧。”
月色幽幽,显得夜景分外雅致。
负责给阿尔菲开车的正是全权负责他安全的那位队长,他忍不住问:“先生对这个郑书记很感兴趣?”
阿尔菲说:“感兴趣?要这么说也可以。”
他靠在椅背上,静静地听着车上流淌着的古典音乐,整个人似乎都沉浸于其中。
过了许久,阿尔菲居然开口说道:“真是个奇怪的人,极度的冷漠跟极度的柔情同时出现在他身上,居然并不矛盾。这让我想起了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大概也是这种人,不过又有点不一样,因为这个人并不吝于将他拥有的阳光分给别人。”他顿了顿,补充了一句,“即使他自己已经一无所有。”
听到阿尔菲的评价,开车的中年男人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