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恒刚一掐决,他身上的白玉头冠、淡蓝宝衣、腰带、云履靴便同时大放光华,身周一阵清碧的蓝光闪过,清清澈澈的流水潺潺声凭空响起,流水背后又隐隐夹杂着无比浩瀚的浪涛声,便见墨恒背后薄弱处的波光一个眨眼就恢复如初,甚至比最初还要厚重和飘渺深沉。
墨恒刚一伸手,虚空中便再次涌出无数莲花,各色莲花飘摇辗转,似乎还有清香袭人,在层层叠叠的波光中纷纷落落、起起伏伏,看去简直无穷无尽。
墨恒重又将自己保护得密不透风。
瞧这阵仗,那刚才那是白打了!
武香琪和任歌远都险些气得吐血。
但他们都是聪慧之人,紧接着心头一动,看向墨恒那身宝衣的目光霎那间极度火热起来。设身处地地想一想,若是他们拥有墨恒这身宝衣,以他们比墨恒“高明”的道行,行走天下还怕谁来?
“阿墨现在已经将借口和责任委屈都表现了出去,怎的还不动手?”
虎玄青在墨恒追击苍白男子时,便隐身跟随而来。
此时他皱紧了浓眉,阳刚坚毅的面庞因为听着武香琪三人对墨恒的栽赃嫁祸,看着他们对墨恒的辣手袭击而铁青一片,胸中更是早就气得闷疼,牙关也咬得咯咯作响,若非早知墨恒那身宝衣的真正防身之能,明白墨恒是在示弱,只怕早就现身将武香琪和任歌远一脚踹死。
“小畜生,看你的法力能用到几时!”
武香琪压下嫉妒的火热和恨极的森冷,口中骂着,心中却想,“天与不取,反受其咎,我便将他耗得法力一空,再将那小鼓和他这宝衣全都夺了来!墨云书难道还敢去我天行派讨要不成?”
玥晴疾飞跟随,眼看自己动用红绫蛟龙,还是没能将墨恒的防御打破,一时只觉自己受到了羞辱,先前的那丝“同情心”全都便做憎恶,收拾心情,郑重地娇声道:“师姐师兄,这少年手段凶辣,还有重宝防身,看他性情,以后难免不会依仗宝物欺压弱小。我看,还是师姐代他掌管为妙。”
说话间,又将红绫蛟龙打出。
这红蛟属水,乃是被封印在红绫中的真正将要化龙的强悍蛟龙精魂,厉害无比,
武香琪闻弦歌而知雅意,脸色好转,却是一言不出,暗中取了杀手锏引而不发,只顾将掌中的紫竹杖催使得幻影阵阵,竹影翩翩,狠狠地往墨恒身上那套宝衣的防身碧波和万千朵护体莲花上招呼。
墨恒连冷笑都懒得笑了,暗中在波光和莲花下用须弥宝镜防备着,以防武香琪再有其它手段。
暗中却是突然一阵皱眉:“怎么不跟来了?”
原来,墨恒之所以追到了苍白男子跟前,仍旧没有动手,一是苍白男子借那口黑血之力的飞遁速度还没有缓慢下来,他疾驰之间,若想完全防护住身后攻击,还当真不好分心施法去擒拿击杀,二是他追击苍白男子之时,竟借助须弥宝镜之力,隐隐察觉到一个陌生神识的扫探。
所以他才没有立即动手杀人,而是要隐忍看着那人是否跳出来。
“罢了,夜长梦多,哪管来者是谁,我有虎叔保护,有须弥宝镜防身,都可安然无忧!”
眼看苍白男子那一口逃命之气就要卸下,墨恒眼眸一凝。
苍白男子只不过以僵尸之身强行晋升了化神初阶,法力本就不够高强,最初又将法力几乎全部用来激发血祭旗阵,和墨恒拼命都完全是仗着黄皮小鼓的神威,墨恒又没有出用全力,他才能够竭力挣扎罢了。
现在的喷血逃命,已经是他压箱底的保命本事,就算逃了性命,这身修为没有百年都别想恢复,何况他使了出来还没有摆脱墨恒的追击?
不仅是墨恒追了上来,连后方三个“新来的”仙派弟子都有秘法紧紧跟随过来,他不知道无论武香琪还是任歌远,又或是玥晴,都是极有身份的强者的弟子和传人,不提灵宝,单说仙法,绝对是高明无比,哪会追不上他这旁门歪道的类血遁之术?
他不由心生绝望,却仍不死心,还是不要命地逃着。
只是他没了凶狠念头,气势难免更弱,又只顾着逃跑,墨恒却使出全力乘势追击,痛打落水狗,三片莲叶始终虎视眈眈,他哪还有手段逃脱?
“锁!”
墨恒看准时机,就在那苍白男子速度刚刚一顿的时候,立即“气喘吁吁”地厉声念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