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鱼和尚却突然面庞发红,憨声怒道:“你想抢我的人?”
说话间竟瞬间身形一晃,宛如穿破空间一般,在虎玄青碰触到墨恒的千钧一发之际,抱住墨恒就往后飞退数十丈!大声叫道:“虎施主仙家真传果然了得,小僧甘拜下风,只是,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墨恒施主是小僧的道侣,与小僧情投意合,已经谈婚论嫁,虎施主你也是名门正派,莫非还想强抢小僧的男道侣?”
墨恒不得开口,被他抱着,俊脸沉沉如水,心里早已惊怒交加!
他本来想在虎玄青落下遁光时说话,却被千鱼和尚一道法力暗中制住,此时千鱼和尚的阳刚之气犹如暖烘烘的阳光,强硬性地滋补着他的肉身和法力,让他一动都动弹不得,连话都不能说!
墨恒气得脸皮铁黑,心里怒意如焚:“这贼秃驴,真是罪该万死!”
一如前世,千鱼和尚嚷嚷着对他一见钟情,但是所作所为无不是只从他千鱼本身考虑,有几次是为他墨恒着想的?若非如此,前世最后,即便千鱼和尚已经自顾不暇地被高人困住,来不及救他,但只需事先做足准备,他又岂会落到那个无可挽回的田地?
“连万阕是传说中的欢喜老魔,千鱼和尚又与那老魔不知什么关系,但我不管你们两个人有什么关系,都无非是人人憎恶的魔头!如今我墨恒早已今非昔比,必要将你纳入麾下,彻底为我掌控奴役,日日抽打,狠狠玩弄,但不是伴侣,而是主仆!我为主,你为仆!”
墨恒死死盯着千鱼和尚,气得发狠,暗暗发誓。
他现在拥有“须弥宝镜”这件先天灵宝,成长潜力无与伦比,眼界自然而然地看得更宽。此时,他暗暗动用手中“须弥宝镜”的一丝力量,强化自己运使出来的法力,以不被任何人察觉的方式积蓄着,终于积蓄足够,蓦地在千鱼和尚喊叫时,一举击溃千鱼和尚的阳刚之气包裹!
千鱼和尚还在作出一副担惊受怕的模样,对着杀机凌厉、气势悍猛的虎玄青嚷道:“好啊,小僧必要将此事传出去,到时候天下人人都会知道,浩然仙门的掌门真传大弟子,要抢小僧的男道侣,看看到时天下人站在你那一边,还是小僧这一头……”
“闭嘴!”墨恒突然开口,轻轻打断千鱼和尚的话,深深地看着他,“松开手。”
千鱼和尚还要再装疯卖傻地、憨厚地说话来气虎玄青,却被墨恒打断,又被墨恒这么一看,忽然心里一寒,荒谬地产生一种危机意识,不禁暗暗一惊,心里纳罕道:“怪了,小僧这小道侣居然能破开小僧那佛法护佑,他怎会如此有威势?古怪……”
却不知,这一刻就是他“千鱼神僧”连万阕一生受奴役的苦力生活之萌芽和开始!
千鱼和尚却不知以后,兀自心念电转着想着鬼主意,但眼见墨恒对他憎恶漠视,一时也不好继续死缠烂打,否则可就要和墨恒撕破脸了,只得做出委屈和讪讪的模样,万分不舍地松开了手。
墨恒在他松手之后,迅速往旁边一闪,离开他十多丈,然后再不理睬他可怜巴巴的注目,只是向虎玄青歉然一笑:“让玄青道兄担忧了,小弟无事。我父离开后,小弟就被这位前辈护着游览洞天,至于这位前辈所说的‘道侣’二字,小弟至今都没弄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那边千鱼和尚立马嚷嚷,却无人理他,只有苏廷皱着眉看着虎玄青的脸庞神色。
虎玄青深深吸一口气,听着墨恒的解释,心中舒缓下来,同时也突然有些尴尬。
因为就连他虎玄青自己都不能解释,他刚才突然出手,到底是因为担忧墨恒遭受迫害,还是纯粹因为心里那莫名涌起来的近似于酸怒的妒火——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千鱼和尚从未对墨恒做出过有害举动,那他虎玄青为什么动杀招?
当下也不再看千鱼和尚,目光不由自主地黏在墨恒身上,负手点了点头,掩饰着那不知从何处起,又不知往何处落的酸意和尴尬,淡淡笑望着墨恒,负手安然静立,宽厚的肩头和提拔的身体都如山砫一般稳重不移。
乍一看,虎玄青似乎与往日没有不同,依旧是这般沉稳干练、潇洒从容。
苏廷却看出不同之处,胸中突然对墨恒产生无比的嫉恨,正是旁观者清。
墨恒比苏廷更加敏锐百倍,自然也看出虎玄青的微妙异样,一时间也是微微沉眸。
自从幻境之后又分开,他与虎玄青只见了两次面,这是第二次。上一次没来得及和虎玄青细说什么,他就被墨云书带走。这回再次见面,却因为千鱼和尚而激发出了意外,其中微妙,他洞若观火。
“玄青道兄没有经历过情爱之事,幻境那一场孽缘,应是他初动情怀。我本来还以为,他凭着化神高阶的道行,只需过些时日,就能将这种事情轻而易举地处理,或是彻底压下磨灭遗忘,或是干脆与我挑明。但是,我却没想到玄青道兄竟然也会有这番外强中干、扭扭捏捏的时候……”
墨恒想着,胸中一时有些冲动,却又按捺住。转念考虑到现在正在进行的报复计划,若是去放开手脚地追求虎玄青,他的报复计划必须停止。二者不可兼得。
但他的计划是他前世今生两世的怨恨,那怨恨犹如附骨之蛆,灵魂之毒,一日不除,一日不安,无可原谅,无可释怀!若继续留着那恨毒不理,只怕以后修道都会滋生心魔大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