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白玉欣微微诧异的是,就算傅麟踅脸色不悦,可也没有制止的意思。
王少是个海量,傅鑫也非等闲。
两人喝了三轮,王少有些醉醺醺地摇晃,却依旧稳稳拿著酒杯。傅鑫还是与他一杯接一杯地猛喝,丝毫没见要停下的意思。
王少也曾听说傅鑫来大陆后收敛不少,这酒是能不碰就不碰。想来这么多年不喝酒,应当会酒量差上许多,可谁知,自己似乎碰到钉子了。
带着几分醉意地笑笑,“傅少好酒量啊!”
傅鑫现在是强撑,故作平静道:“哪的话,王少,我们继续?”
王少阴沉地扫了他眼,拿起酒杯“这是自然!”
两人又是一阵比拼,最终王少实在忍不住醉意,摇摇晃晃地起身,要说句什么时,“哐当!”声倒下。
傅鑫则扫了他眼,打了个哈气,“待会儿记得拿他的卡买单~”说着也摇摇晃晃爬起,往厕所去。
一旁瞧着的则早已沉默,傅鑫这手当真是出于众人所料。
傅鑫能喝酒他们是知道,但酒量如此出于预料则大大诧异。
苏逊瞟了眼身旁空着的酒瓶笑笑,难得开口,“真是老虎扮猪啊~”
辽了吧唧嘴,“错!是扮小金毛!”
杨讯飞笑着摇头,拎起两人最后还未喝的一杯,自然是傅鑫这的仰头一口闷了,这烈酒划过咽喉的刺激让他摇摇头,最终什么都没说。
傅麟踅倒是有些担心自家的小金毛,忍了忍,最终还是跟进了卫生间。
包厢有独立的小卫生间,他一推开门就听见那只小金毛在呕酒。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上前一边替他揉着背毛,一边哄着。
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他之所以不劝阻,便是因为傅鑫应当有自己的所作所为,自己的圈子。在那圈子里,他不能把傅鑫当做孩子一般的哄着,护着。
傅鑫愿意这么做,便去做吧。他这做长辈的,只能看着,瞧着。等难受了,受伤了,再抱回家,慢慢哄着。
等傅鑫吐完,找了瓶水,让他漱漱口,便靠在自己身上,拽到沙发上,让他靠着自己。
等这一阵晕酒过去,方才会舒坦点。
旁人瞧着,自然只觉得是饲主对小金毛的关爱。
但实际上呢?傅麟踅也不知道,只知道心里尚有几分不舒服。对那王少更有几分怨恨,可这能怪的了谁呢?
傅鑫轻轻地蹭在自己胸前,抓着前襟,呜呜叫了几声,便微微睁开眼。
傅麟踅知道,恐怕是喝的太急太猛,难受了。
微微皱眉,有些不悦自家小金毛不舒坦。可又担心自家小金毛会不会真病了或怎么着,故而小心地扶起傅鑫,看着他的脸色,以及朦胧的眼睛,确定只是醉酒便微微一叹。
可谁知,傅鑫眯着眼瞅着自家饲主问了句:“三叔?”
“嗯。”应了声,看来还没醉到连主人都不认识的地步。
可谁知他刚想完,那只小金毛便兴奋地往他怀里一扑,抬头一口便咬住傅麟踅的咽喉……
傅麟踅整个被扑倒在沙发上,喉咙又疼得要死,看来傅鑫那口可不轻。
拍了拍他的后背,想要推开,可谁知傅鑫却咬死了!一推,反而拉扯了下,更疼!
傅麟踅“咝!”了声,当下也不敢乱来。
反倒是一直观察着傅鑫的杨讯飞立刻察觉不妙,当下放下酒杯,在傅麟踅煮了自家小金毛前上来救场,“傅叔,傅鑫咬你了?”
“哼哼!”这不是废话嘛!现在还咬着呢!
杨讯飞等人想要上前帮忙,可谁知道这时候该怎么处理?
见过醉酒的,也见过醉酒后咬人的,可……谁也没见过咬住就不撒嘴的啊!
辽了瞧着兴奋,躺在御姐怀里咯咯乱笑,“呦!小金毛果然是小金毛!瞧见好吃的就啃!还咬住不撒嘴!”
“咬住不撒嘴那是王八!”林霄颇有几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滋味,调侃道。
杨讯飞也试着推开些傅鑫,可一推,这只小金毛就和别人要抢自己嘴里的肉一样,死死咬住。
他瞧着傅麟踅忍痛地微微皱眉,也不好意思更是不敢硬拽。
就算不怕伤着了傅麟踅,他可是真的担心伤着小金毛的牙齿!万一自己一拽一扯,小金毛的牙也跟着下来怎么办?!
杨讯飞这头为难,白玉欣也想上来帮忙时。
傅麟踅却对他们摆摆手,示意无碍,“我自己来吧。”说着,便揉着傅鑫的脑袋,慢慢地哄着,哄着。
空暇的一只手,边揉着傅鑫的后背,慢慢安抚。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傅麟踅怀疑那一块肉就要被这只小金毛咬下来时,傅鑫却慢慢地,慢慢地开始松开牙齿。
傅麟踅实在忍不住,摸了一把脖子,还好大概没出血,就疼得厉害。
有些叹息地让傅鑫靠在自己身上,他没时间去处理可能出现的伤口。先让傅鑫靠在自己怀中,对其他几人歉意点头道:“我先送他回去,你们尽兴。”
白玉欣垂下眼帘,微微咬唇,却并未反对。
反倒是杨讯飞颇有几分不放心道:“要不要我送你们?”
傅麟踅笑道:“你自己都喝酒了,怎么送?”在场,也就他最少,三口浅浅的红酒外,再没碰过其他。
杨讯飞知道是理,自然也不敢勉强,替他推开大门,“我送你去车库吧,傅鑫这么靠着你也不好走。”
说着,便想先接过傅鑫,让其靠在自己怀中。
可谁知,傅麟踅立刻收紧手臂,笑着对他摇头,“没事,这小子是我一手带大的,早就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