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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容少_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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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飞忽然间醒悟过来,自己面前的是苏臻,他不能如此失态!

  “我……我……”

  29、葬礼

  我听说了,你也是容飞的朋友。高维雍告诉我说你因为容飞和你同名同姓所以很感兴趣,后来和他做了朋友。容飞走了你一定也很难过!但是他不是你!我知道你的身体刚好最近压力也比较大,现在又碰上朋友去世所以你心里承受不了!但是我要你坚强明白吗!”苏臻的目光很有力度,霎时支撑起容飞濒临崩溃的神经。

  最重要的是,容飞慌乱着不知道如何同苏臻解释自己失控时说的那一番话,苏臻却已经为他找到了借口。

  “你就是你,和你的名字和你的外貌你的身体都没有关系。”苏臻捧住容飞的脸,“关键在这里。这里是谁在思考?谁在做决定?这里决定你生活的方向!也是这里决定你是谁!”

  容飞被震住了,苏臻的目光令他忽然间找到了自己。

  在苏臻的眼中,他不是容大少,他就是容飞,这个世上独一无二的容飞。

  无论容飞心中有多少惶恐和不确定,在苏臻的目光里统统都尘埃落定。

  “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告别容飞。”苏臻拍了拍容飞的肩膀,“这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体面。”

  容飞喉头哽咽着点了点头,然后和其他人一起布置起灵堂。

  一直到晚上七点多,所有一切都稳妥了,高维雍留下来守夜,他很感激苏臻,“您和容少都早点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就行。一会儿小飞的两个师兄还有师妹都会过来陪他,你们不用担心。”

  “高师父,我想留下来送他最后一程,没关系的。”容飞说。

  那是他的过去,他的曾经,他割舍不了的生活,他思想的烙印。

  “我也留下来吧,以后像这样陪着他就不可能了。”苏臻淡然一笑坐了下来。

  灵堂里静静的,容飞和苏臻并排坐着。

  容飞望着灵柩,原来自己躺在里面是那个样子。这世上的尘与土再与他无关。

  容飞甚至觉得灵柩里的根本不是他的身体,要不然为什么没有丝毫的共鸣?

  这一切就像是诡异的梦。

  除了高维雍落寞着弯曲的背脊提醒容飞,这是事实。

  “苏臻……”

  “嗯?”

  “我一直想问你……为什么在容飞变成植物人之后,你没让他师父……履行容飞的遗愿关掉呼吸机,反而还负担了医院的一切费用……是因为内疚吗?”

  “内疚……有一点吧。又或者说在这个浮躁的娱乐圈里,很难再遇到像是他那样淡定的人。每次看到他演的影片,我都在想这样有才华的人为什么永远只甘心做别人的替身?”

  “因为他没有偶像的脸。”

  这样同苏臻谈论自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可是容飞是那样地想要了解自己在苏臻的眼中是怎样的人。

  “但是我却迷恋他骑机车时的身姿,他从高处坠落时的炫目,还有他飞跃时那种冲破视线的力度。”

  容飞低下头,这一切他都已经失去了。

  “又或者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有好感,根本就不要原因。我所说的一切都是借口。”苏臻侧身,捏了捏容飞的鼻子,“你跟他真像。”

  “像?哪里?”容飞揉了揉鼻子。

  “除了这张脸,这个不怎么做运动容易发烧感冒的身体,哪里都像。”苏臻的侧脸微扬,幽暗的灯光滑过他的鼻尖,极致的美感。

  容飞呆愣在那里。

  参加自己的殡礼,容飞的心情是复杂的。昔日的师兄妹还有圈内的朋友都来了,甚至还有星耀的一姐洛冰。容飞对她依旧心有余悸,那次拒绝参加她的party导致容飞丢了一份收入可观的工作。但是今天的洛冰穿着一身黑色长裙,头发挽起在脑后,领口别着一只银色的雪花胸针,一副墨镜几乎遮住了她的整张脸。

  当高维雍哽咽着念着容飞的生平时,洛冰的墨镜下隐隐有泪水滑落。

  容飞心中一颤,将手帕递过去,“洛姐。”

  “哈……”洛冰低笑了一声,“什么时候容少这么懂礼貌了?你都来参加容飞的葬礼了,看来他在圈子里的人缘不错,只有我老是欺负他。”

  “你都哭了,应该是还蛮在意他的……那当初干嘛要欺负他呢?”

  “那是我的生日party,他都敢不来。那就不是我不在意他,是他不在意我……我能不生气吗……还有谁说我是真心哭的?既然来参加葬礼,怎么样也要挤出眼泪来,这是礼貌。”

  “……你是不是喜欢他?”容飞又问。

  “鬼才喜欢那个半点风情都不懂的傻子!”洛冰将手帕重重地拍回容飞的掌心。

  容飞环顾四周,他没想到自己的葬礼上会有这么多人来。以前合作过的几位导演、化妆师、动作指导、还有那些曾经对他诸多挑剔的演员。看看那个青春偶像任白,那家伙也曾经指着容飞的鼻子问“你到底是不是专业的啊,一个跳楼的动作做的那么难看!”

  容飞心中暗自笑了起来,看吧看吧,任白,以后你再想找到比我更好的替身演员都难咯!现在知道我的好了吧?

  高维雍的悼词念完了,众人都微微吸了一口气。

  容飞曾经无数次想象过自己的葬礼,比如天空中下着绵绵小雨,他的妻子儿女们打着黑色的伞目送他的灵柩缓缓下降。

  但是今天和想象中实在不同。这几天风和日丽,天空蔚蓝一片,偶尔有几只白色的鸽子掠过,发出扑拉拉的声响。草地起伏,草尖折射着日光。一切美好的不像是永别。

  容飞用力地咽下口水,他知道自己不会再有第二次机会参加自己的葬礼,他甚至开始想象泥土之下,那些昆虫们爬进他的棺木嗜咬着他的尸体,在阴暗中腐朽。

  温暖的手指握住了容飞的指尖,他侧过头来,看见苏臻。

  他目送着灵柩,像是一个守望者。

  谢谢你,苏臻。谢谢。

  葬礼结束了,苏臻问容飞,“要不要去喝一杯?舒缓一下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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