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之笑了起来,点头道:“说起倒也是的,好了,你们赶紧收拾一下离开吧,我也要准备准备出门了。”
她今日虽然不去爬山,但是约了徐曼宁。这么久都不见,也不知曼宁现在是个什么样子,想到徐曼宁,她不禁就又想到了安妮,她们俩都是她学生时代的好友,而现在,安妮生死不明,消失无踪。
两人约在一年前新开的百货大楼楼下咖啡厅,悠之并没有来过,不过却也是知道路的,按时来到咖啡厅,侍者鞠躬微笑:“欢迎欢迎,请问小姐几位?”
悠之道:“两位,我朋友应该先到了,有没有一位徐小姐?”
侍者立时道:“是徐曼宁小姐么?”见悠之点头,将她引了过去,曼宁已经早早的到了,听到悠之的声音,连忙起身,一把抱住了她,激动的哭了出来:“悠悠,你回来了,你回来了,真是太好了。”
悠之含笑拍她的肩膀:“好啦,我都回来了,你怎么还哭了啊!”
拉开徐曼宁,见她比以前更加圆润了一些,眉眼也更好看了,道:“曼宁更漂亮了呢,我看看你,你怎么样?”
一对妙龄女郎坐了下来,曼宁诉说自己的近况,其实两人也打过电话,彼此都知道一些各自的情况,不过到底是不如面对面这样聊天更舒服。
曼宁拉着悠之不撒手,言道:“我们这么多年不见,好想你呢!你真是的,假期怎么都不回来呀?我看看,嗷嗷,你真的又漂亮了好多。”
悠之笑眯眯:“忙啊,既然都已经出去了,总是要好好的努力一下才不枉费出去一趟,你说对么?”
曼宁心有戚戚焉的点头,她言道:“恩,对,不过你读书好快,我还在读大学,你就已经读完了。真羡慕你。”又是想了想,她笑了起来道:“不过说实在的,如若不是当初受你的影响奋发努力,怕是我也不能考上大学呢,你不知道,我考上大学我们家人可高兴了,都说我特别有出息。”曼宁压低了几分声音:“原来我爹娘总是觉得比大伯和大伯母低一头,我们兄妹什么都不如大堂哥啊!可是现在可不同了。”曼宁扬了扬下巴,“我哥哥现在很有出息,我也考上了大学。我爹娘说起来总是觉得面上有光呢!大堂哥有才华又如何,还不是那样的人品;大堂姐嫁的好又如何,张侃那个人……”她停下了话音,有些惆怅的呢喃:“堂姐对我还是挺好的,可是堂姐好可怜。”
悠之扬眉,不知曼宁说的是什么。
曼宁道:“张侃那个人真不是个东西,他在外面养了个小的,很多人都知道了,只独独瞒着大堂姐。我大伯父和大伯母都清楚,你说外人瞒着,他们这么么还那么拎不清,他们也瞒着,我真是要气死了。但是我爹娘不让我多说,说是千万不能多管闲事儿,捅破这层窗户纸。”
悠之何尝不知道张侃是什么人,而徐家更是拎不清的典范。
“那个……”曼宁有些迟疑,不过还是言道:“你知道张侃养的那个小老婆是谁么?”
这样一问,倒是让悠之愣住了,她搅着杯中的咖啡,缓缓问道:“我认识的?”
曼宁点头,她轻声道:“她姓周,就是你们家原来那个周姨娘的妹妹。”
周玉秋!
悠之坐正了身子,确认道:“周玉秋?”
曼宁连忙点头,“对对,就是这个名字,是周玉秋。张侃去上海出差的时候认识的她,据说是什么大上海夜总会的歌女。后来张侃给她带了回来。听说,你们家原来那位周姨娘还找了过去呢?”
悠之静静的听着,就听满你个继续言道:“她们俩决裂了。周玉珍,就是你们家原来那位周姨娘说是就当自己的妹妹已经死了,不认识她。”
悠之手指轻轻点着桌面,她一字一句的问道:“还有什么别的么?”
“有,不知道为什么,张侃曾经带周玉秋去过你们家,好像是调解什么的,反正大概就是这样。”曼宁拉着悠之的手,道:“我问过沈老师了,沈老师说这些事儿都不需要我一个孩子管,她说心肠歹毒的人总是会露馅,不会有好下场。可是要等到什么时候呢!每次家庭聚会,我看着大堂姐什么都不知道,全心全意都在丈夫身上,我就觉得好难受。”
悠之沉默一下,言道:“我知道你难受,但是你又能做什么呢?我在英国的时候给朱莉女士做过助理,我看过许多遭受婚姻不幸的女人,有时候周围的人很想帮他,也竭尽全力的帮她,然而恰恰是当事人自己,是她们自己不想改变现有的状态。其实你仔细想一想,所有人都知道了,甚至包括她的父母,她的父母就算不告诉她,会不会说一些有暗示意义的话?类似于你要看好张侃,不能让那些狐狸精登堂入室。如果是说这样的话,你觉得她自己一点感觉也没有?作为夫妻,其实是最容易感觉到对方异状的。有时候不知道不代表真的不知道,而是装作不知道罢了。就像是你永远都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曼宁瞪大了眼睛,静静的看着悠之,半响,言道:“所以,是这个样子?”
悠之道:“不,我不确定是这个样子,我只是提出一个可能性。我不知道你堂姐是怎么回事儿,但是我只是想告诉你,事情不一定是你看到的那样。只是提出我的看法。我是不是有点太冷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