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了,便扶着跪好。”
袁老太太一抽,又强撑着挺了回来,呼吸急促的几乎要背过去,袁老太太的不敢相信的还想再撑,却已见老爷子挥挥手示意了身后的两个人下来了,这就是要强压着老太太跪下的意思了!
袁老太太要真被压着跪在地上,那她也不用活了! 眼睛一闭,眼泪如水一般哗啦啦的就落了下来,膝盖仿佛千金重,老太太终于还是自己一点点给跪了下来!
满室俱寂,掉针可闻。
王佩嗪看着自己眼中天一样的奶奶竟然也跪了下来,眼一红,憋着嗓子在王远山还没来得及拦之前,猛地对着不声不响的姜璃怒吼出声!
“你满意了吧!现在连奶奶都跪下了你得意了吧!”
说完“哇”的一声嚎啕大哭,委屈极了,哭得专心肆意的王佩嗪并没有看到老爷子如针芒般的视线和王远山瞬间惨白的脸!
“掌嘴。”
老爷子淡淡道。
王佩嗪还没反应过来,老爷子身边叫六子的已经走上前去,说了声抱歉,甩开膀子就照着王佩嗪的脸扇了过去!王佩嗪尖叫一声抬手欲躲,身后却立即有人架住,六子脸上抱歉,手下功夫却丝毫不缓,三两下下去王佩嗪脸上柔嫩的肌肤就肿了起来!
老爷子不喊停,六子的手也不敢停,毕竟是个大男人,那手劲儿打下去王佩嗪止不住的惨叫着疼,岳兰的泪已经流的满面都是了,压抑的哭泣声让她整个身子都在抽搐。王佩嗪叫的越惨,正善堂里越安静,直到最后连岳兰的抽泣声都恐惧的几不可闻了,老爷子才终于发了话。
“停吧。”
六子忙收了手,后面架住胳膊的也立刻抽离,姿势娴熟,一看就是惯常做这种事情的。
这下子也把王佩嗪给打怕了,脸又疼又麻已经不像是自己的脸了,正位上的爷爷那么的陌生和冷血,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可怕的爷爷,捂着脸身子颤抖的厉害,却是连眼泪也不敢再流,泪水一落下来脸面上就是钻心的疼!
王老爷子看着下面跪的乌压压一片的人群,这些都是他的儿子、女儿、孙子、外孙?
不,不是的,这些是他一生的罪,是他这辈子拖离不了的桎梏和千百次梦回都摆脱不了的噩梦。这一刻,他终于承认自己潜埋在心中细细密密了亘久时光堆积下来的悔恨了。他看着他们一个个光鲜亮丽生命鲜活,这些都是他给予他们的…
可他的女儿呢,可他的外孙呢,可他的…爱妻呢?
是啊,都是他给予他们的。
老爷子沉凉的声音,缓缓在正善堂中响起。
“当年王英出走,我不知道其中还有多少的内情,出走后又有谁动过手脚,这么多年过去也早已经无迹可寻。”
老爷子一开口,袁老太太和王远山心里齐齐打了个突!
“我不会再去追查谁是无辜的,谁又是主犯,现在已经都是没有必要的了,只有一点,你们都给我认清了,谁是主谁位卑。王家的东西,我给你们了你们享用占有,我不给你们了你们狗屁不是,王英是我的女儿,姜璃和姜堰是我的外孙,他们是我的家人,我的亲人,你们…”
王老爷子一字一句道:“你们,什么都不是!”
当年王英在世时经历过被拒之门外的经历的众人心都在颤抖,那样熟悉的感觉和恐惧感像是有一个手挟住了他们的心脏一般,让久居荣华的他们瞬间想起了当年那些卑微困窘的日子,倏忽间就喘不过气来。
“你们只是入住王家的一群人,你们只是被冠以姓王,不要乱了主次和分寸。就像你们之前所说所不满的,说辈高人众,姜璃坐在上面不合适,那是你们根本就混淆了一样事情。”
王老爷子威严厚重的声音像是一个硕大而又振聋发聩的警钟,撞击的众人处处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