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我喝醉了,那么是不是我就可以做一些醉酒之人,才可以肆意妄为做的事情。
我笑着接近她,那一刻自己就好像疯了一样,发泄着自己的脾气:霍菡嫣,你就是仗着我喜欢你,是不是?!你是我妻子,你是我的妻子!
疯子。那是她对他话语最冰冷的言语。
疯子,又如何?我不过只是一个犯了傻,爱她爱到疯魔的男人而已。
她开始惊慌,往日熟练的武功在我这里变得不堪一击。带着冷锋的匕首从她的腰身旁拔出,辗转腾挪。
我心爱的人就在那里,可是却有刀锋阻隔。
其实有些事情,做出来是如此的简单。故意的让匕首刺穿我,卡在我肩膀的骨头上。
我终于在她惊慌失策的眼里,触摸到她。
鲜血,疼痛,在酒的麻醉下仿若平常。我的心里只剩下,触摸到她后。那种拥有了全世界的幸福。
我在她的耳边说,我今夜要定了你,如果想动手,就杀了我。
疯了,这一切都疯了。
鲜血淋漓,一片狼藉……
世上对错,因果是非,没有人能看的清楚,看的明确。
那日之后,我被失去她的绝望包围着,却不想到。在我们冷漠疏离的关系持续两个月之后,峰回路转。
她有了身孕。
我对子嗣并无强求,可听见她有孕的消息我却想朝着天际嘶吼出声。我有了一个新的接近她的理由,如果她愿意,我会让她们两个成为最幸福的母子,一个属于我和菡嫣的孩子,一个永远斩不断的联系。
但是在这之前,我让太医问了她三个字,留不留?
事实上,不管她决定留不留,我都已经让人准备好了安胎药。
她最后决定留,留下这个孩子。
我一直都知道在她的骄纵,蛮横背后,依然有一颗柔软的心。她不会因为自己的想法,随意的剥夺了孩子出生的权利。
整整八个月,我守在她的身边。看着她因为孩子对我渐渐的软化,因为身孕融化她冰封的心。
直到孩子出生那日,她疲惫的生下清瑶。她抱着孩子对我说,淡淡的开口,让我去看看孩子。我才确定,她与我已不再像陌路之人,也许她会因为孩子而慢慢
清瑶的出生就像我们之间的唯一纽带,牵着她,连着我。
看着孩子一天天的成长,听着孩子和她的笑声。在她不再疾言厉色和冷冽之后,我终于感受到为人父母,为人丈夫的喜悦。
我宠溺我们的孩子,教她走路,听着她牙牙学语,陪她做一切父亲可以做的事情。
我陪着她,坐在午后醺人欲醉的阳光里,感受着时光的穿梭,想着我们就这样静静的老去。
也许是我天命带煞,也许仅仅是老天爷看不惯我这个人拥有幸福。她就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倒了下去,
多思多虑,生清瑶时候落下的病根,各种病症交杂在一起。当御医告诉我她的生命正在渐渐衰弱,我的思绪便只剩下到了一片空白。
原来不过是她的强颜欢笑,原来只是我的自作多情。
放开吗?放她离开这个囚禁她的牢笼。
只是想一想,我就痛的无法呼吸,还如何能放开她的手。
将清瑶送到了霍王府,不允许任何人打搅到她的静养,不许用小事烦她。各种能够搜寻到的珍贵药材,全都送到府上。找全国的大夫来为她医治,甚至天下寻觅杏林谷的传人,只盼她能够康复。
事与愿违,她的病越来越重,缠绵病榻的她做出了一个,权衡朝廷局势的决定,为我娶一个二夫人,一个她娘家表妹,比她小不了几岁的姑娘。
我如何能允?但是又能如何。
她心心念念的都是我们的孩子,觉得自己时日无多,想要为清瑶能够在这个地方生存下去选择一个保护伞。一个可以护着我们孩子安然长大的人,她信不过我。也是,若她真有意外,我定会随她而去。女儿?呵呵……
既然她要我娶,我就娶,只要她开心,只要她吃药,只要她好好的活着。
但是我要求所有的东西一律从简,二夫人?不过只是她为了我找的小妾而已。难道还要妄想我如同对她那般,倾尽家财只为迎她回家?
婚礼,喜服,花轿。什么都有只缺了她。
我遥遥的望着她所在的院落,如同木偶进行着一切。婚礼过后,一个人坐在院子外的亭子里,直到素言惊慌失措的叫喊声。
我慌忙冲进院子里,看着御医们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还有她早已消瘦如材的身子。迈步上前,死死的抱着她,只求她活着别死,只要她活着无论让我做什么,我都甘愿去做,绝不迟疑。
可她还是去了,倒在我的怀里,我感受着她的体温渐渐消失,感受着她的生命悄然逝去。便如同我自己也一起去了……从这一刻起,薛少宸就死了。
我以此身殉葬,换生生世世同处而眠。
只是奈何不从人愿,她的贴身丫鬟素言转达她的遗言,说希望我完成她的心愿,代她看清瑶长大,出嫁。
她走后,我在芙蓉苑坐了七天,只为了据说七日之夜,她会归阳,却一无所获。看着灵堂的棺木,看着她乌青的尸体,听着清瑶哭闹的声音……他说出最冰冷的言语:我强迫了你娘,才有了你。你娘在时,你是我的至宝。如今你娘不在了,你也就什么都不是了。
你曾经是我的希望,可是现在你什么都不是。我只要菡嫣……只要菡嫣……
再一次将清瑶送入霍王府,找到了皇帝愿用此身驻守边城。
边城的风沙大的能吹迷了人眼,一望无际的旷野,带着寂静和苍凉。
直到那绵延几里的红色车队来到我的面前,那个和她有着七分相似的孩子,一身嫁衣与我拜别。入了皇宫,母仪天下。
我就知道时候到了。
刀锋卷了刃,盔甲一遍遍的被淋湿,我精疲力尽。可敌人还在无穷无尽的出现,然后一批批的死在我的脚下。
我都不记得我究竟厮杀了多久,只记得那些不远处逐渐汇集的弓箭手。
箭如雨下,不知道被多少弓箭刺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