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五王爷凑得极近,去看他微红的,还带着水汽的眼眸。
因认识到自己的困境,也明白人脉的重要性,宝玉待五王爷与先前大为不同,纯粹的喜爱中不知不觉掺杂了几分讨好,忙摇头说自己无事,然后主动去握对方粗糙的大掌。
因经历过龙阳之事,且食髓知味,他举止间带上了一点暧昧和羞涩,目光触及五王爷强健的体魄和俊美邪肆的五官,脸颊似火烧一般发烫。
本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处事原则,五王爷将他拉上马车,一路耳鬓厮磨上下其手,吃足了豆腐。宝玉刚开荤不久,哪耐得住,下车时腿都软了,被五王爷半拖半抱的弄上广林楼。
“见过王爷!”
“王爷这边坐!”
“小二,上一壶好酒!要最烈的!”
“……”
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五王爷的朋友也都是大庆出了名的纨绔,个顶个的不着调,个顶个的混不吝。见他二人搂搂抱抱的上来,互相挤眉弄眼心领神会。
“宝玉,要吃什么只管点,本王做东!”五王爷大手一挥,豪气万分,然后依次介绍众位好友。
因还没上手,大家自然知道他的脾性,对宝玉相当热情,恨不能把他捧到天上去,至于心里究竟怎么想的,就不得而知了。
宝玉骨子里也是个爱玩的,很快与这些人打成一片,谈笑风生间仿佛又做回了贾府那个尊贵非凡,万事顺意的宝二爷。
五王爷眯眼审视他如鱼得水的表情,不知怎么的有点腻味,灌了一杯烈酒,转头朝楼下熙熙攘攘的街道看去,然后猛然站起身。
“看见谁了这么激动?”文昌侯嫡次子滕吉往下瞅了瞅。
五王爷不理他,探出半个身子大喊,“贾环,上来喝一杯!贾环……”
贾环与三王爷约好去白梨堂听戏,因时间还早,拿着一串冰糖葫芦一步三摇的晃荡过去,半道听见有人叫自己名字,咬下一颗糖葫芦抬头一望,额角忍不住抽了抽。他好像跟五王爷没那么熟吧?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他吞下糖葫芦,极其自然的转开视线,又咬掉一颗糖葫芦,继续晃晃悠悠前行,全当自己啥都没听见,也啥都没看见。
哑巴兄妹各自捏着一个小糖人,舔一舔,又舔一舔,亦步亦趋的跟随在主子身后。
“贾环,叫你呢!贾环,听见没有!”五王爷挥舞双手,提高嗓门,然而少年终是越去越远。
“他没听见呢。”滕吉伸长脖子,感叹道,“谁家的孩子,长得忒漂亮,皮肤比雪还白,小嘴儿红艳艳的像熟透的樱桃!”话落吸溜吸溜口水。
挤到窗边的人连声附和。
“他听见了,跟我这儿装呢!”五王爷放下几锭银子,摆手道,“你们玩吧,我有事,改日再聚。”话音未落,人已带着稽延消失在楼梯口。
“这家伙,有了新人忘了旧人啊!”不知谁打趣一句。
众人拍桌起哄。宝玉渐渐懂了些人情世故,内里很是难堪,却硬生生挤出三分笑来。滕吉觉得忒没意思,撩起衣摆道,“我去看个热闹,你们来吗?”
“去去去,自然要去!”一伙人蜂拥而出。
贾环到了白梨堂,从掌柜那儿得知晋亲王被公事绊住了,可能会晚来片刻,便自己寻了个靠近戏台的位置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