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满树一愣,他没想到自己昨晚回来,南巧竟然是知道的,还特意披了衣服穿了鞋下床给他开门。他抱着只裹了一层外衫,里面就是里衣的南巧,顿时心疼不已。这个粗心大意、马马虎虎的小丫头,肯定是昨晚看他没进门就一直在床边等他,结果一直没有等到他,就困得以那种极不舒服的睡着了。
苏满树叹气:“昨晚我以为你睡了,才放心的去谈事情的。”
南巧当然不舍得苏满树叹气的,他一叹气,她的小手就已经捂住了他的嘴,摇着头说:“夫君,夫君,我想你了,好想好想!”
终于见到苏满树,南巧已经忍不住地笑个不听了,连眼睛笑得都不看不见了。
苏满树被南巧那双喜笑眉开模样逗笑了,忍不住去咬她的小嘴,故意磨了一会儿,笑着告诉她:“月儿,我也想你了。”
几日不见,思之如狂。
他轻轻地把南巧放到了床上,自己也爬上了床,南巧一见他这副模样,就知道他要做什么,她羞红着脸,羞答答地任由他为所欲为……
两人在床上纠缠时,忽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似乎有人正朝着他们的门口走了过来。
南巧有些急,因为驿站的屋子很小,四四方方的,床离门口不远,他们在床上的动静,如果外面有人靠近了房间门,是很轻易就能听到的。
苏满树感觉到南巧的紧张,大掌轻拍她的后背,柔声地安抚她:“月儿,别怕。”
南巧紧紧地闭上眼睛,咬着嘴唇,不敢出声,她心中暗暗祈祷,祈祷门口的人赶快离去。
苏满树抱着南巧小声哄她,哄她不要害怕,没事的。
结果,出乎两个人的意料,门口的脚步声竟然就在他们都房间口停下了,随后他们就听到了敲门上。
南巧顿时就吓得够呛,抓着苏满树胳膊的小手使劲地扣进了他的结实的手臂上,把他的手臂都抓出了指甲印。
苏满树倒是没在乎南巧的那些小力道,转过头,有些不悦地看向门口,大声地喊了一句:“是谁?”
门口有人回道:“苏都统,齐王殿下前来拜访您和尊夫人。”
南巧一听,顿时小脸惨白。
齐王殿下?晋安哥哥?
他难道,此刻就在那一道门之外?
苏满树轻拍着怀里的紧张不安的小娘子,眼眸微眯,眉头紧皱。他故意别开脸,不让南巧看见他的表情,然后起身,长臂一捞,就着原本的姿势,抱着南巧朝着房间门口走了过去。
南巧忽然就被抱了起来,惊呼了一声,随后又紧紧地闭上嘴,一声都不敢喊,眼睁睁地看着苏满树把她抱到了门板上。他把她的后背抵在了门板上,然后整个人压在她了的身上。
南巧现在是挂在苏满树身上的,离地面很高,她紧紧地抓着苏满树的肩头,生怕自己从他身上掉了下来。
苏满树结实有力的手臂箍着她,故意避开她的视线,看向眼前的门板,声音不悦地说道:“此刻不方便,还请齐王殿下日后再来。”
“苏满树,本王有事与你说,昨夜你说的事情,本王已经在考虑了,本王马上就要离开,希望离开前,我们可以再谈一次。”
听到齐王殿下的声音,南巧方才如梦初醒。她刚才的猜测竟然是真的,齐王殿下,她的晋安哥哥,竟然真的就在门外,在她背后抵着的这道门的外面,甚至离她只有几掌远的距离。
苏满树正抱着她跟齐王谈事情,南巧不敢动,也不敢说话,生怕自己此刻的模样被门外的齐王殿下发现。
苏满树似乎很不满意此刻南巧的表现,抱着南巧的力道故意加重了。他不悦地开口,语气不善地对门外的齐王殿下道:“齐王殿下,该说的话,我昨晚都说过了,就算是此刻再来找我说,我也依旧是还是那番话。这件事上,我苏满树为了千万将士,绝不改口,殿下请回吧。”
“苏满树!”齐王殿下似乎拿苏满树很没办法。
苏满树却不再说话,抱着南巧加重了力道,弄得南巧有些疼,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站在门外的齐王殿下原本还想要劝说苏满树,忽然听到门内,一个门板相隔,近在咫尺,传来了一声女人娇滴滴的声音,顿时脸就红的能滴血了。
他此刻算是明白了,苏满树和刚才话中的“此刻不方便”究竟是什么意思了!
这个苏满树,真是……真是胡闹!天大的胡闹!
跟在齐王殿下的身边的侍卫也红了脸,低着头,不敢抬头,更不敢去看齐王发红的脸,只是闷着头,闷不做声。
齐王殿下还有急事,也不能继续留在驿站等苏满树,随即便下令出发了。
苏满树把睡着了的南巧放回床上,细心地帮她盖好被子,坐在床边望着她粉嫩的小脸,无声地叹气。
他俯身低头,轻吻她的额头,低声道:“月儿,我终究还是介意的,介意你的名字,在他的皇家玉牒之上。”
南巧困极了,只感觉到额头痒痒的,小声地哼唧两声,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又睡着了。
等她再次醒来时,苏满树已经换了一身衣服,是家常便服。南巧坐在床上,眼睛亮亮的,高兴地问他:“夫君,你今日不用出去办公事?”
苏满树摇了摇头,说道:“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了,这几日,将士们跟着我起早贪黑的,今日正好也放他们一日假,让他们也好生休息休息。”
他说话时,走到了南巧身身边,弯着腰伸手帮她扣好外袍上的盘扣,又弯腰给她穿了鞋,开口说:“月儿,是不是饿了,我们下楼去吃饭吧。”
南巧坐在床上,不肯下来,朝着苏满树张开双臂,撒娇地说:“夫君,我要你抱我!”
苏满树的脸颊顿时就有些绯红,他清咳了一声,故意问她:“你要我抱你下楼?”
南巧朝他点头。
苏满树又说:“楼下可不止我们两人,你不怕难为情,到时候脸红又不肯见人了?”
南巧梗着脖子,不高兴地说:“夫君,你到底要不要抱人家?我都伸手这么久了,胳膊会酸的。”
苏满树看着她那副娇羞的小模样,长臂一捞,就把南巧小小的一团抱进了怀里。他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摇着头说:“我抱你下去,等下有人嘲笑你,你可不许做小乌龟躲着不见人。”
南巧的双手搂在苏满树的脖子上,仰着小脑袋,骄傲地开口:“我夫君是这个驿站里最大的官,他们谁敢嘲笑我?谁要是敢嘲笑我,我就让你打他们军棍!”
苏满树被南巧逗的是哭笑不得,他抱着南巧亲了亲,无奈地说道:“如此看来,为夫需要再往上爬一爬才行,这样为夫能打军棍的人,就更多了。”
南巧窝在他的肩窝里,“咯咯”地笑个不停。
不过,玩闹归玩闹,南巧还是要跟苏满树说正事的。她先提了赵嬷嬷和赵飞固的事情。
“夫君,我一直都没有告诉你,赵嬷嬷其实是我的亲姑姑,只是我与她并不想熟,也并未与她相认。只是在,这一次赵飞固被你安排到我们都统后营中做护卫,她便来寻了我,相与我相认。但是,她认我的目的,是为了与你这个都统搭上关系的,想让你提拔赵飞固。”
苏满树似乎有些意外,问她:“赵婶是你的亲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