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巧点了点头。
苏满树哈哈大笑,忍不住把她抱过来亲了一口,感叹道:“我真庆幸没有错过你。”
南巧有些发愣,反问,“为什么?”
苏满树摇了摇头,却什么都没说。谁能想到,曾经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女,竟然有朝一日肯坐在他身边,陪他吃这些对于她来说不堪入目的东西。
等南巧吃饱了,苏满树故意吓唬她,“若是我们找不到蛇,就要改吃老鼠了。”
南巧的眼睛瞬间就瞪圆了,有些不可置信地望向苏满树。
苏满树还没来得及笑,南巧咬了咬牙说:“我连发霉的干面馍馍都吃过,我还怕什么!”
苏满树笑不出来了,伸手把南巧抱进怀里,轻抚着她的背,眼神望着光秃秃的墙壁发愣。
他想,他似乎不能继续这样下去了。
他不想让南巧再有机会去吃那些不堪入目的东西了。
其实蛇肉吃起来还好,并不是很难下咽,南巧虽然坚持要跟苏满树吃一样的,但是苏满树还是把剩下的干粮都留给了她,自己不肯吃。
眼见着干粮越来越少,只能马上就到了只有蛇肉充饥的地步蚀骨情深,总裁别错爱。南巧开始有些羡慕他们的马了,至少它的粮草充足,吃上个十天半个月的是没问题的。
两个人就这样,一边在山洞里缠绵,一边寻找能果腹的东西,直到第十五天,外面的暴风雪终于停了。
苏满树没有贸然带着南巧就离开,暴风雪停了之后,他先是又抓了几条冬眠的蛇,切成薄片,烤成肉干,在洞里等了一天,确定外面的暴风雪彻底停了,他才带着南巧离开山洞。
他先是扒开洞口的碎冰,搬走之前的挡在洞口的碎石,然后一点点砸开冻住的冰,直到洞口足够他们和马通过时,苏满树才停了手。
南巧是被苏满树抱着塞出山洞的,忽然离开山洞的热源,外面很冷,她一直没受得住,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苏满树很是担忧她,一边将她裹了个严严实实,一边跟她说:“月儿,你且忍一忍,这里离我们营地不远,我们很快就能到了。”
南巧点了点头,她并不是受了寒,只是有些不能不适应外面的天气罢了。毕竟那个火山山洞实在是太暖了。
其实,除了没有吃的,她倒是还挺怀念那个山洞的,毕竟那是她和苏满树洞房花烛的地方,她自然是记忆深刻。苏满树还真是让她有了个永生难忘的洞房花烛夜。
南巧被苏满树抱上马,那匹应该是受过训练的战马,即使在山洞里呆了这么久,依旧雄姿挺拔,似乎根本就没有受到暴风雪的影响,也没有受到这十几天山洞生活的影响。
南巧忽然觉得,做一匹马也挺好的,至少没有那么多喜怒哀乐。
她在马上坐稳之后,苏满树牵了缰绳,并没有立即上马,而是在已经没过膝盖的深雪里,牵着马努力前行了一段。
南巧担心苏满树受凉,趴在马背上催促着苏满树上马。苏满树摇了摇头,告诉南巧:“这段路不好走,我先带他找准方向,很快就好。”
苏满树也不想让南巧一直担心,确定了方向后,身手利索,纵身上马,拍了拍身上的积雪,才伸手抱住南巧,拉住缰绳,带着南巧一路驾着马朝着营地奔去。
暴风雪过后,天色转好,放眼望去,一片雪白,尽头是蓝色的天空,若不是迎面吹来的冷风,把她冻得直流鼻,她真是觉得这种地方美极了,她可以和苏满树一直在这里,直到天荒地老。
苏满树似乎对待这种暴风雪后如何行进,很有经验,即使他们的马四蹄总是陷在雪里,苏满树也有办法带它出来。磕磕绊绊,在雪地上行了一路,他们就远远地看见了营地的轮廓。
南巧看见远处埋在厚实白雪里的营地,隐约能看见那些围着的栅栏时,简直激动的要热泪盈眶。她还以为自己和苏满树回不来了呢,没想到竟然平平安安地就回来了。
苏满树感觉到南巧的激动,将她抱得紧了紧,笑着道:“月儿,我们能回家了。”
南巧笑着用力的点了点头。
对,他们回家了,她又家了,有苏满树的地方就是她的家。
那营地看似很近,其实很远,他们又行进了一段距离,也只是能觉得营地看起来变大了一些,但是那些营地栅栏依旧很远很远,他们还要带着马趟过厚厚的积雪才能到达时间都知道。
苏满树又一次处理了马腿陷入雪里的麻烦后,翻身上了马背,刚把南巧抱紧,还没来记得驾马,就远远地听到了声音,是有人喊叫的声音,略带凄凌,好像是要哭了似的。
“师父,师父,你在哪里……”伴随着这个喊声,还有一阵阵马蹄踏在厚实雪里的声音。
南巧还没来及去想这个声音,苏满树的眉头先皱了起来,直接低吼了一句,“真是胡闹!”
他说完,双脚一踢马腹,驾着马带着南巧朝着声音飞奔了过去。
离那凄凌的喊声越来越近时,南巧也听出来了,这是唐启宝的声音!
没多久,她就在雪地对面,见到了骑着一匹枣红大马的唐启宝。他身上穿着营里发的棉大衣,头上带了帽子,小脸冻得通红。见到苏满树后,顿时就朝着苏满树扑了过来,凄凄惨惨地哭喊着,“师父,师父,你终于回来了!你终于平安回来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和师娘了!我要来找你们,他们都不让……师父师父,你活着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唐启宝哭得那叫一个惨烈啊,也不管外面到底冷不冷,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南巧甚至都看见被唐启宝甩出的鼻涕瞬间冻成了冰柱。
苏满树坐在马上,皱了皱眉头,板着脸,毫不留情地教训唐启宝,“你都多大的人了,过了年就十五了,是大小伙子了,怎么能动不动就哭呢!还有,你怎么跑出来的?你手臂上不是还守着伤吗?你……”
不用苏满树说,也不用唐启宝回答,就连南巧都已经猜出来了。唐启宝出来找苏满树,肯定是偷偷跑出来的,而且显然是偷了营地里的马!
南巧有些吃惊,她知道营地里的规矩一向森严,唐启宝一个小娃娃究竟是怎么办到的?
显然苏满树在看见唐启宝的那一刻,顿时就什么都明白了。
他不让唐启宝哭了,又问了他胳膊的伤,见他的胳膊已经无碍了,这才算是放下了心。然后,他毫不留情直接跟唐启宝道:“你跟我回去,回去后跟我一起去都伯那里请罪。”
苏满树几乎以最快的速度带着南巧和唐启宝回了营地,然后把南巧往大屋里一塞,什么都没说,直接带着唐启宝出去了。
他们回来时,正巧刚到午时。吴嫂子从医药局回来接儿子,一进门就看见年陶跟南巧正在一起玩。
“弟妹!”她先是一声惊呼,然后眼圈瞬间就红了,忍不住哭了起来。南巧领着年陶走了过来,急忙劝慰道:“嫂子嫂子,您别哭,你这还有着身子,哭伤身体啊!我这不是和满树平安回来了吗,多谢嫂子挂心了!”
“哎呦,你们两个让人操心的家伙,可算是回来了。前几日暴风雪来袭,我们都要担心死你们了,唐启宝他们几个小的,更是不要命的要顶着暴风雪去找你们,幸好让你吴大哥他们压制住了。哎呦,你看嫂子我说这些干什么啊,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大家平平安安的就好……”
吴嫂子因为有了身子,情绪很是敏感,虽然嘴上说自己不哭,结果还是哭个不停,直到苏满树带着唐启宝回来后,才算是止住。
南巧已经收拾了一番,见苏满树回来,立即把事先翻出来的干净衣服,放到了他身边,让他赶紧换一身,暖暖身子先婚厚爱,残情老公太危险。
苏满树换衣服时,南巧悄声问道:“夫君,唐启宝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是怎么偷到战马、绕出兵营的?”
苏满树正在脱衣服,她这么一问,他便下意识的转身,黝黑结实的胸膛让南巧瞧了个正着。
南巧顿时脸红了,悄悄地别开头,但又忍不住想开,只好斜着眼睛偷偷地看。虽然两个人现在已经是夫妻了,已经有过肌肤之亲、夫妻之实了,但是南巧还是不好意思光明正大的去看苏满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