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将士简直是不修边幅,竟然起身跳下了病床,拦住了南巧的去路。
南巧有些急,不想理他,转身要走。
那将士说什么也不让开,嘴里还振振有词,嚷嚷地喊道:“医女妹子,给俺点面子,俺刚才跟那群混蛋打了赌,一定要问出你的姓氏。”
“赵飞固你别太过分,我们的医女妹子都快被你逼哭了!”
周围有人为南巧不平,立即起哄了起来。
赵飞固却不管不顾回骂道:“我靠,不是你们这帮王八羔子怂恿老子过来的吗?怎么老子已经舍了脸面问了,你们竟然扯老子后腿,让老子里外不是人!”
那将士喊这些话时,脸红脖子粗的,好像下一秒就能打起来似的。南巧怕他们把事情闹大,给苏满树带来麻烦,急忙说:“我姓赵,你可以让开了吧!”
一直嚷嚷的赵飞固一听南巧姓赵,顿时就来了兴致,急忙说:“医女妹子真姓赵?哎呀俺的娘呀,这可真是巧了,你老哥俺也姓赵。”
南巧低着头,没理他,心中却反感极了,怎么平白无故地就自称人家哥哥。
那位将士还是不依不饶,堵着南巧道:“医女妹子,你干脆做俺义妹吧,俺大哥去的早,家里只有俺一个,如今俺上头只有个义母,你若是愿意做俺义妹,回头俺们去给义母磕个头就成!”
那将士也不等南巧说话,直接就自顾自话地说了起来。周围围观的人看不过去了,直接大吼道:“赵飞固,你眼睛是瞎的吗?没看到人家医女妹子是不愿意的吗?你到底有没有点自知自明啊!”
有人不满道:“赵飞固你这样,难怪庄都统看不上你!别说英姿飒爽的庄都统了,就是把你给老子,老子也看不上你!”
“滚,俺可不要你这个臭老爷们,俺要娶个香喷喷的姑娘家……”
“你就臭美吧,哪个姑娘家愿意嫁你啊!你问问医女妹子愿意吗?人家连你妹子都不愿当!”
“哼!”赵飞固不服,凑到了南巧身边,直接就开口问她:“妹子,你愿意嫁俺吗?”
带南巧过来的小士兵顿时就急了,挡在了南巧面前,拦住了赵飞固,直接吼道:“姓赵的,你干什么呢?苏将军的夫人也是你能觊觎的?”
他原本以为这边的将士只是许久都没有见过姑娘家,想要跟苏将军的夫人说说话,没想到他刚才去拿了一袋药粉,一不留神的功夫,这帮人竟然敢开这种玩笑找个屌丝嫁了吧。
赵飞固先是一愣,随即问道:“妹子,你成亲了?苏将军?哪个苏将军!”
南巧也不想理他,直接说了句:“我已经成亲了,我的夫君是苏满树。”
“苏满树!”赵飞固的脸色忽然就变了,大吼着:“苏满树?竟然是苏满树?这么说苏满树在我们前锋营了!苏满树人在哪里?老子这就去砍了他,老子已经等了这么久了!”
有人见赵飞固冲动了起来,直接上前拦住他,吼道:“赵飞固你疯了,你凭什么砍人家苏满树?”
“凭什么?!就凭他是杀人犯!他杀了俺师父、杀了俺大哥、气死了俺义父,我凭什么不能砍了他!”赵飞固已经冲动了起来,连棉大衣都没穿,也不知道从哪里摸来了大刀,朝着毡房外面就冲了去。
南巧吓得脸色惨白,担心不已,急忙求着小士兵道:“这人怎么这样?青红皂白地不分呢!你带我去找我夫君吧!”
小士兵也急了,急忙带着南巧就追了上去。南巧实在不明白这个赵飞固究竟是什么人?为何一听见苏满树的名字,竟然如此激动!
小士兵也是很激动,大吼着:“赵飞固他要是敢伤我们苏将军一根毫毛,我直接阉了他让他做太监!哼!”
南巧:“……”她没想到,这个小士兵年纪看起来不大,说话竟然如此很。
很快他们就追上了赵飞固,赵飞固不管不服,正在主将营帐前大吵大闹。很快,前锋营的主将和苏满树都出来了。
赵飞固也不管主将是不是在这里,直接就吼了一嗓子,拎着大刀比向了苏满树,“你个□□孙子孙子总算是出来了,老子今天就要替师门清理门户!苏满树,你拿命来!”
苏满树面目表情,愣愣地望着赵飞固,一言不发。
赵飞固还没有冲向苏满树,就被主将的手下拦下来直接押扣在地上。
主将走到了赵飞固面前,大声呵斥,“赵飞固,你胆子够野啊!竟然敢把兵刃比向的主将!”
赵飞固刚才是一时头昏,此刻才算是清醒下来,急忙解释,“主将,主将,我刚才不是针对你,我是要针对苏满树的,我……”
“不愧是什么师父教出什么徒弟,你师父和你大哥干出了通敌叛国之事,你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敢拿刀指向的主将,是不是有一天项上人头要落在你的手里,你才算是甘心啊!”前锋营地主将一脸怒容,根本不给赵飞固辩解的机会,也不管他身上是否还有伤,直接下了军令,“杖责三十军棍!求情者连坐!”
“主将主将,我是冤枉的,我不是故意的,都是他都是他都是苏满树害得我啊!苏满树,你这个冷血无情的怪物,你这个刽子手,你这个杀人犯,你算算你手上背了多少人的性命啊!你个冷血无情额怪物!我师父庄永康,我大哥赵飞彦,还有季华盛季大哥哪个不是死在你的手里?你自己说说啊,苏满树你的良心过得去吗?!啊……”
他还没喊完,无情的军棍已经下去了,他喊些什么,南巧已经听不清了,只剩下一声声惨叫。
赵飞固闹了一通,苏满树似乎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在,只是朝着南巧做了个口型,让她先回去休息。
南巧点了点头,听话的转身。她转身时,听见那位主将喊了一句,“苏将军,请。您刚才跟末将提到了史昱谨的事情,只要他愿意来,我们前锋营的大门永远都是为他打开的。”
苏满树语气淡淡的,“那就先多谢你了,老黄,我回去问问史昱谨,看他是否有这意向。若是有,明年开春时调整时,我来保荐!”
“苏将军客气!”
然后,两人就进了主将营帐,南巧什么也听不清了。
他们到达营帐时,就已经临近傍晚了,南巧没休息多久,营地里就开了晚饭。
苏满树回到他们临时休息的地方,带着南巧去吃饭了。
前锋营的伙食跟营地里的伙食差不多,主食以干面馍馍之类的为主,大概是因为苏满树来了,他们的餐桌上竟然还有肉。南巧咬了一口,就知道这是马肉了,因为口感很柴。
前锋营的主将坐在了苏满树的旁边,跟苏满树南巧说:“苏将军,夫人,这是前两日北夷蛮人来袭时,被砍断的战马,正好你们今天过来,给你们改善一下,苏将军我不担心,也不知道夫人是否吃的惯。”
苏满树说:“老黄,不要一口一个将军的,你叫我满树就行,这是你弟妹。媳妇儿,这是黄大哥,前锋营的主将。”
那个叫做老黄的主将立即就咧嘴笑了,一点都没有之前下令杖责赵飞固时的严肃。
晚上的时候,苏满树帮南巧弄来了热水,让她好生洗漱了一番后,跟她说:“今晚你先睡,我跟老黄还要谈些事情,可能会很晚回来,你不要等我了。你放心吧,这里很安全,不会有什么事情的。这是汤婆子,你抱在怀里,暖暖身子。”
苏满树极其不放心地交代了一番,才出去。南巧自己一个人躺在床上,躺了很久都没有睡着。她现在已经习惯有苏满树在身边了。
她想起今天那个叫做赵飞固的人,听他那话中的意思,他好像是跟苏满树师出同门。他怨恨苏满树当年手刃恩师、斩杀同门,所以一心一意地想要找苏满树报仇。
她想起赵飞固口中提到的季华盛,顿时心中有了猜测。
姓季?莫非是季水儿的爹爹、季伯的儿子?她记得苏满树曾经说过,季水儿的爹爹是唐启宝的爹爹斩杀的!
南巧心中一惊,唐启宝爹爹战死沙场的时候,就是苏满树手刃恩师、斩杀同门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