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担忧唐启宝,忍不住转头去看苏满树,却发现苏满树正望着唐启宝,唇角带笑,还略摇了摇头,神情似乎有些无奈。
南巧更加疑惑了,这唐启宝究竟是怎么了?怎么苏满树这个做师父的,竟然一点都不担心唐启宝呢?竟然还在背地里偷偷地笑他。
苏满树转头,对上南巧的眼睛,笑了笑,什么都没说。
南巧却忍不住问:“夫君,唐启宝究竟是怎么了?”
苏满树拉过她的手,小声道:“没怎么,小孩子大了,我们不用理他。”
虽然苏满树这么说的,但是南巧还是不放心,跟着苏满树出去吃饭时,还时不时地回头望大屋方向看。
苏满树伸手,把她的小脑袋掰回来,笑着道:“唐启宝没事,你不用担心他,他啊……”
接下来的话,他不好意思说,便没说,只是忍不住嘴角犯笑,他想,小孩子终究是会长大的。苏满树没说完话,话中意有所指,但显然南巧并不知道苏满树这话中暗指什么,仍是一头雾水,满脸疑惑,望着苏满树,期待他鞥呢给些回答。
苏满树笑了笑,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头,宠溺地说了一句,“我的傻姑娘。”
便没有了下文,只牵着她的手,一路去了大食堂。
南巧揪着手指,忍不住心里吐槽,还说我傻,也不知道谁比我还傻,一句话,几粒葡萄和鸟蛋,就能让你死心塌地的宠着我,哼,也不想想,那些东西都是谁弄来的。
苏满树自然不知道他手里拉着的小娘子,正悄悄在心中说他傻,反而侧头,朝她笑了笑,眸中盛着喜气。
吃过晚饭,苏满树帮南巧去烧水洗澡,南巧便将之前她和苏满树脏衣服放到盆里,准备一会儿就着水洗一洗。她收拾衣服时,见唐启宝也在收拾衣服,好像也是要去洗似的。唐启宝虽然已经快十五岁了,但事实上就是个半大孩子,这些日常的活却都要他一个人干,南巧见了不免有些心酸。
她看了一会儿,发现都是些外衫,并不难洗,便主动走了过去,跟唐启宝说:“唐启宝,师娘也要去洗衣服,你把你的这几件也给我,我帮你洗吧……”
她的话还没说完,唐启宝立即大喊着,“不要不要不要,我自己能洗的!”
唐启宝的小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摇摇晃晃,根本就不停下来,把南巧都快摇晕了。再去看唐启宝的脸,憋得通红,好像是喘不上气来了,好生的难受。
南巧不解,直接开口便问他:“唐启宝,你今天怎么了?怎么看见我就脸红,还跑的那么快!”
唐启宝耷拉着脑袋,支支吾吾了半天,才磕磕巴巴地说:“师娘,我看到了。”
南巧奇怪,皱着眉头,问他,“你看到了什么?”
唐启宝的脸更红了,扭扭捏捏地,半天也没说话。
南巧没了耐性,忍不住追问他,“唐启宝,你究竟怎么了?怎么脸还红了呢?”
唐启宝被逼的没法,一咬牙,直接开口道:“昨晚,我师父、我师父抱着你……啃……”
南巧:“……”
好吧,她现在脸红的程度,绝对不比唐启宝差。
然而,唐启宝还在滔滔不绝地讲,显然是犯了他话唠的毛病,“就是昨晚,昨晚在大屋中,我一进门,就看见我师父失控般一样,抱着你疯狂地啃,那表情好像你是什么卤猪脚一样,恨不得把你直接吃到肚子里……”
他抬头,盯着南巧的唇,咽了咽口水,似乎好奇的很,问她:“师娘,你的嘴唇是什么味道的,真的跟卤猪脚是一个味道吗?为什么我师父要抱着你啃?上一次,我看见你们在窄炕上,他也是抱着你啃的……是不是姑娘家的嘴唇都很好吃?都跟卤猪脚一个味道?”
“唐启宝!”南巧怒了,这是她第一次这么严厉的跟唐启宝说话。她一个好好的姑娘家,怎么就变成了卤猪脚!他的嘴才是卤猪脚呢!
然而,唐启宝眨着眼睛,极其无辜地问南巧,“师娘,我说错了什么吗?你为什么生气啊?我好像也没有说什么啊,我只是问你,你的嘴唇是不是卤猪脚的味道,你为什么要生气啊……”
南巧脸红,恼怒道:“你以后不许这么胡言乱语!”
唐启宝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满脸疑惑,歪着脑袋,似乎想不明白,为什么南巧突然就生气了。
想不明白,他索性也就不想了,便继续跟南巧探讨刚才的话题,“师娘,你说姑娘家的嘴唇,究竟是什么味道的呢?为什么我师父那么冷静自持的人,竟然也会沉迷其中。我也想要尝尝姑娘家的嘴唇了,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味道的。哎呀呀,师娘,你别生气嘛,我又没说要尝你的嘴唇,你到底生什么气吗?师娘,师娘……你别走啊……”
苏满树回来,就见南巧满脸通红,耷拉着脑袋,也不肯抬头看他。
他不放心她,走到她身边,问她究竟怎么了。
南巧揪着手指,红着脸,小声嘀咕:“你徒弟……你徒弟……”
说了半天,南巧也没好意思说出唐启宝那些羞人的话,只得拉着苏满树的手,跟他小声道:“你快点帮唐启宝找个媳妇儿吧,在这样下去,你徒弟可就魔障了!”
苏满树一听,便明白了些什么,摸着南巧的脑袋,笑了笑,“看样子这小子最近还是训练不累,竟然整天胡思乱想。放心吧,明天我就让他连想的心思都没有。”
南巧不知道苏满树究竟做了什么,反正第二天晚上见到唐启宝时,唐启宝像是一个饿死鬼似的,扒拉了好几大碗饭,然后连洗漱都顾不上,倒头就睡,看样子是累坏了。
看见南巧担忧唐启宝的样子,苏满树把她拉过来,笑着跟她解释:“媳妇儿,你不用担心,唐启宝马上就十五了,是大小伙子了,这整日精力充沛着呢,累一累不成问题的,反而对他将来有好处。”
南巧知道,苏满树虽然平日里对唐启宝管教严厉,但是却是一个好师父,定然是不会害唐启宝的。
南巧垂下眼眸,握住苏满树的手,小声地跟他说:“满树,我有一个弟弟,跟唐启宝差不多大,比我小两岁穿越之天后进化论。我一看到唐启宝,就忍不住去想我的弟弟。我想,如果他还活着,应该跟唐启宝是一样的吧,会淘气会闯祸,也会整天嘻嘻哈哈的,可是他死了……我永远也见不到他了……”
她顿了顿,勉强地挤出一个笑容,跟苏满树继续讲:“我娘亲子嗣不丰,嫁给我父亲的那些年,也只得了我和弟弟两个人。我们两个年岁又相近,平日里自然要比其他人更加亲近。如今他去了,便只剩我一个了……我有的时候,会忍不住把唐启宝当成他,我甚至希望他能活着……那样,我就不是一个人了……”
南巧说不下去了,忍不住哭了起来。苏满树伸手,把她抱在膝头上,粗糙的指腹替她抹着眼泪,沉默地安抚她。
她的眼泪停止时,苏满树忽然将她扣进怀里,低声道:“南巧,你不是一个人了,你还有我……未来,我们还会有孩子。孩子小小的一团,会挂在你的身上,缠着你,叫你娘亲……”
“嗯!”南巧伸手搂住苏满树的脖子,用力的点了点头。
她对他们的未来,也是充满期待的。因为她的未来,有一个叫做苏满树的男人陪伴,无论是开心的事情还是难过的事情,都有这样一个男人跟她一起分担。他会陪着她,直到岁月悠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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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陶的病并不严重,就是小孩子的普通感冒,睡足了两日,便好得差不多了,又开始活蹦乱跳地玩闹了起来。
儿子的病好了,吴嫂子整个人也恢复了状态,严厉的警告年陶,白天好好在大屋呆着,不许出去玩雪之后,她便跟南巧一起去了医药局。这几日,她因为儿子病了,耽误了不少事情,杨嬷嬷一直挺照顾她的,她既要当面谢谢杨嬷嬷,也要把最近的活计补回来。
大概是因为儿子病好了,吴嫂子的心情极好,她跟南巧走在路上时,忍不住又来了八卦的兴致。她挽着南巧个胳膊道:“弟妹啊,嫂子那天都看见了,满树在大屋里不顾一切的吻你……”
南巧:“……”
前几天唐启宝刚说完这件事,今天吴嫂子竟然也提起这件事了。哎呀,这般羞人的事情,他们怎么都如此大大咧咧的就提了出来呢。
南巧的脸顿时就红的不成样子了,扭捏着道:“嫂子,你就别打趣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