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做事一向心细谨慎,这营地的生活,他自然更是熟悉,肯定知道早上并没有热水可供洗脸,所以他才会在她醒了之后,就要起床,应该就是为了烧热水的。但是却因为她,让他耽搁了时间,所以早上她才没有用上热水洗脸。苏满树应该就是为了刚才的一时失控自责的。
苏满树正在弯腰洗脸,忽然觉得腰被人抱住,南巧的小脸直接贴在了他的后背上。他身体僵了僵,手上洗脸的动作也是一顿。
南巧贴着他的背,双手紧紧的搂着他的腰,小声开口:“苏满树,我是你的媳妇儿,你不用把我当成一个小孩子。我虽然人笨了点,家务之类的也做不好,但是请给我一些时间,让我慢慢的学,我会成为一个合格的妻子的,能照顾好自己,也能照顾好你……你不要刻意起早为我烧水,不用替我穿靴子,不要……不要这么辛苦了,我会心疼的……”
苏满树转过身,也不管脸上手上湿不湿,俯身低头,捧起南巧的脸,就亲了上去。
南巧闭上眼睛,乖巧地任由他亲。因为第一次的时候,南巧太过紧张,所以这一次南巧发现,苏满树似乎对亲吻这件事,也并不熟练,很是生疏。
他先是用双唇盖住了她的唇,反复吮.吸,灵活的舌似乎想要找到闯进去的门路,却不得其法,还是南巧主动的张开了双唇,送上香舌,为他带路的。
南巧从来不知道,原来两个人舌头和舌头竟然会这般纠缠在一起,缠绵悱恻,不愿分开。她只觉得自己浑身酥麻,腿有些软,险些站不住,还是苏满树眼疾手快,将她抱进怀里,防止她滑到。
南巧不知道他们究竟吻了多长时间的,只知道自己被放开时,整个人几乎都是挂在苏满树身上的,浑身瘫软,几乎要化成水了。
苏满树也好不到哪里去,粗喘不已,气息紊乱,眼眸中早就没有了平日的温和淡定,全被缱绻旖旎的欲.望所掩饰了。
他抱着南巧,平复下来自己,才缓缓开口,道:“我十岁参军离家,当时家中几个妹妹都还年幼,我也并不曾照料过。我常年混在军营之中,不知道该如何去照顾一个姑娘家,只能想着自己把能做的事情尽量都做了,能让你过得舒服一点。这些事对我来说,并不算什么,也不辛苦。南巧,你这样就很好,不需要改变什么。有些事,如果你想学,我不会拦着你,学会生存,对你也是好事。但是,你不要逼着自己,强迫自己去做好所有的事情。记得,万事都有我呢,你是我媳妇儿,我是你丈夫,夫妻之间彼此扶持,取长补短,相顾照顾,是天经地义的,你不用这么惶恐不安。作为我苏满树的妻子,我不需要你学会多少东西,也不需要你变得多么强大,我只希望你能在我身边,过的无忧无虑,开开心心的,我只有这么一个愿望而已。”
他顿了顿,轻拍着怀里的南巧,笑道:“所以,你只要这样就好了,我也只是尽我自己的能力,去做一些我想为你做的事情。”
第45章 我喜欢你
苏满树跟南巧说完这些话,就把南巧从怀里扶了出来,宠溺第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头,摇头无奈笑道:“傻姑娘。”
南巧捂着鼻子,娇嗔着:“我哪里傻了?你总说我是傻姑娘!”
她这话音,就换来了苏满树的哈哈大笑,他又忍不住将南巧抱进怀里,好声好气地认错:“是我错了,我媳妇儿怎么可能是傻姑娘呢,你不过只是涉世未深罢了,以后有我护着你……”
南巧点了点头,两只纤细的胳膊也缠上了他的腰。她喜欢这种贴在他怀里,与他紧紧相拥的感觉。
苏满树抱了她一会儿,松开手,道:“我们出去吧,不然可能要错过早饭了。”
南巧红着脸点点头,收回双手,不好意思地垂下头,不敢去看苏满树。
苏满树帮南巧披上了棉大衣,才带着她跟什队里的兄弟们一起出吃早饭。
虽然冬季来临,西北边疆屯田戍边的将士们,都会迁徙到营地里面,一起过冬。但是他们虽然都住在营地之内,却依旧是按照原本的千人大都统为一体,整个冬季在营地内用饭生活和训练。
南巧只知道苏满树过了这两天,就会开始列兵训练。因为其余三个季节,作为戍边屯田的将士,训练与种地的时间是对半分的,所以到了冬季,苏满树他们的训练任务和强度,都会比平日里多一些,甚至要比那时候更加忙碌。
她并不知道自己作为将士的女眷,应该做些什么。她问过苏满树,苏满树只是说:“你跟着吴嫂子便是,这里是营地,女眷的活动范围有限,莫要乱走。”
所以,南巧一直都乖乖地跟着苏满树,生怕自己走丢了,闯进了不该闯的地方。
到了昨天晚上用饭的地方,苏满树带着南巧和什队里里其他兄弟,按照规定坐在了指定的位置。
南巧刚坐下,就看见了距离她隔了几张桌子的葛花。
葛花比上次她在山洞里那次见到时,更加得瘦了,脸上的皮几乎都要塌骨头里了。她穿着一件肥大的棉大衣,几乎把她整个人都装进去了。南巧下意识地去看她的小腹,就算是那件棉大衣很是肥大,葛花的小腹也是凸起的。南巧算了算月份,葛花应该是快要临盆了。
看到葛花,南巧有些紧张起来。她知道葛花嫁的是那个恶人曾自扬。如果葛花坐在这里,那么曾自扬应该就坐在葛花附近。
她不安地伸手去抓苏满树,直到小手抓住他的一根手指,她才渐渐地安定下来。
南巧的小手朝苏满树摸过去的一瞬间,苏满树就发现了她的意图。但因为整张桌子上都坐着什队的兄弟,他也不好明目张胆,只得主动的把手送了过去,原本是想要抓住她的小手,没想到这次她动作倒是灵敏了一些,反而先他一步,抓住了他的手指。
她的小手握住他的手指就不动了,小手紧紧地拉着他,让他有些哭笑不得,但既然她愿意握着她的手指,他让她握着便是了。他趁着给南巧夹菜的功夫,俯身凑到她身边,低声问道:“媳妇儿,你在害怕什么?”
他叫她“媳妇儿”,南巧有些羞赧,但也不排斥,小声地告诉他:“葛花就坐在那边,估计她夫君也会在的。哦,葛花就是曾自扬的媳妇儿,当初跟我一起的姑娘。”
苏满树似乎愣怔了一会儿,才轻拍了她的手背,道:“莫要害怕,她的夫君,已经不在这里了。”
南巧愣住了,一时间没明白过来,下意识地追问:“他不在这里?是去了哪里?”
“地府。”
南巧的眼睛顿时就圆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苏满树这话的意思是,葛花的丈夫曾自扬已经死了?!
苏满树拉过来,道:“这件事我以为不重要,便没有跟你说。上次北夷蛮人来犯,曾自扬因为擅离职守,途中遇到北夷蛮人,死在了蛮人手里。”
南巧:“……”
她对这个曾自扬的恶行是深恶痛绝,但是她却从来没有想过,这个曾自扬竟然已经死了,还是死的这么……轻于鸿毛?
她也说不出来她现在究竟是个什么心理,有点庆幸,又有点觉得不真实,整个人有些震惊不已。
唐启宝就坐在南巧旁边,忽然听见苏满树提到了曾自扬的名字,整个人有些僵硬,捧着饭碗,偷偷转头去看苏满树,然后又低下头默默地吃饭。
南巧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葛花身上,根本没有注意到身旁唐启宝的异常。她看着葛花比之前更憔悴的模样,唏嘘不已,忍不住同情起她来。
她和葛花本就不熟,也算不上有什么感情,虽然有过口角,但对她来说也不是什么深仇大恨。
她悄声去问苏满树:“那么葛花现在应该就是寡妇了?”
苏满树点头。
南巧说:“那么,她是不是会被再次婚配?可是她现在还怀着孩子呢……”
“应该会在孩子生下来之后,具体的只能听从上头的安排。”
苏满树似乎并不愿意谈这个话题,南巧也没有再问下去。毕竟,葛花改不改嫁,跟他们夫妻两个人是没有关系的。
用过饭之后,南巧跟着苏满树出来,又听到熟悉的驴车,原来是其他什队的驴车缕缕续续的进了营地。
南巧听见那些人互相打招呼,有人问:“你们怎么来得这么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