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的笑声从诺尔曼的口中吐出,真的很想看到曾经巅峰的两个人带出的弟子会是有着怎样的风采。
经过十几个小时的飞行,陶惟一行人回到了首都,刚刚走出出口,陶惟就看到站在候机大厅的荣博远和王建生等人。
挥挥手,推着行李车的陶惟顺着人流走出,上前一步接过陶惟手中的行李车,冲着马德明点了下头的荣博远快速打量了一眼陶惟,很好,没瘦,提着的心总算放下的荣博远紧绷了十天的五官缓缓松开。
上车下车,一个小时的颠簸总算回到国家队,交代队员回去休息,陶惟跟马德明交代一声跟荣博远一起回到寝室。
一路行来,陶惟突然想起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荣博远成为了国家队编外人员,扫了一眼提着行李包的荣博远,低垂下眼帘的陶惟笑了一下,挺好。
练兵结束,陶惟继续中断的训练,或许是与亚古丁的一场另类演绎让陶惟找回了感觉也或许是经过短暂休息的心重新平静,再次投入训练的陶惟成绩有了显著的提升,这样的结果让陶惟心中一喜,如果照这个事态发展,陶惟就可以参加下半年的赛季。
时间缓缓流淌,每天奔波在训练馆与学校之间的陶惟虽然能够留在学校的时间很短,但专业课程却始终没有落下,当一切走上正轨,上午上课,下午晚上训练的陶惟在忙碌中找到了消失的安宁。
虽然没有同学们惯有的休息日,可这样的平静陶惟却很享受,松弛有度的生活也让陶惟的心态越发平和,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马德明等人渐渐发现,陶惟的表演风格变了。
曾经的激情虽然依然存在,但更多的却是一种沉淀,夹在这内敛的激情深深的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当一次无意中跑去看陶惟训练的王建生看到让人惊艳的演绎时,眼睛一亮的王建生像马德明和陶惟提出了一个请求。
每隔三天,陶惟给小队员们上一堂实战课,说白了就是陶惟滑队员们看,而能不能从中吸取经验就看个人领悟。
想了想,又跟马德明商量了一下的陶惟同意了,但却把时间从晚上挪到下午,也从半个小时砍到仅仅一场,至于能不能学到陶惟不管。
当送走笑眯眼的王建生时,疑惑的马德明看向一项大方的陶惟,笑了一下的陶惟拿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摇摇头,“老师,这批没有我的学生。”
不是陶惟眼光高,而是这批队员的表演风格已经定型,说白了就是有点类似应试教育出的孩子,一个模子,陶惟要的是一个能够亲手由自己训练出来的队员。
仔细想了一下,马德明就明白陶惟什么意思,挥着毛巾抽了一下陶惟的马德明笑骂着矫情,笑呵呵的陶惟只是笑却并不反驳,矫情也好,事多也罢,但陶惟确实希望队员是自己亲手带出来的,定型的风格与陶惟而言就是没有风格,而且这批队员最小的都十七,陶惟没兴趣也没有时间去纠正。
2004年9月,调整了一年半的陶惟即第一个赛季之后,终于再次以运动员的身份出赛,谈不上紧张的比赛中,缺少了亚古丁、缺少了有伤高挂免战牌的普鲁申科,陶惟成为了唯一一个曾经站在巅峰的选手。
陶惟的出现更是让许多本以为看不到精彩的冰花爱好者发出阵阵欢呼,毕竟长达半年的时间,高挂免战牌的普鲁申科和退役的亚古丁、消失的陶惟已经让整个男子花滑缺少了很多激情。
一群群年轻稚嫩的面孔虽然带来一股清新可人们等待的却是巅峰对决,而不是从中寻找下一个冠军。
好在陶惟的出现安抚了观众的心也让滑连松了一口气,第一时间送到陶惟手中的邀请函更是由佩雷斯亲自送到,那一刻,说不清是什么感觉,但自豪却是实实在在的。没有任何悬念,陶惟拿到了本赛季唯一的冠军。
比赛结束,再次回到国内的陶惟名声越发的显赫,而随着而来的也是各种邀请,可恰好是这种邀请让本就心里有阴影的陶惟脸上没了笑容。
躲过一次又一次,到了十一月,更是直接躲出国内的陶惟让王建生急的跳脚可也让某些自认为有面子的大佬心存不满。
2004年12月7日,刚刚从俄罗斯回来的陶惟刚一下飞机就看到了等待在出口的荣博远和王建生等人。
想到头一天王建生的电话,陶惟脚下的步伐微微一顿,知道躲不过去的陶惟压下心中的不满,露出疏离的淡笑推着行李车走出,眼底一冷的荣博远扫了一眼满脸无奈的王建生和站在王建生身边的几个年轻人,上前一步接过了陶惟手中的推车。
“回队里?”
低声询问的荣博远让陶惟脸上的疏离松缓一些,扫了一眼走来的几个人,眼底闪过一丝嘲讽,“回去,晚上我去一趟,我越躲着他们越来劲。”
没有错看陶惟眼中讥讽和疏冷的荣博远一张脸顿时沉的好像锅底,本就硬冷的五官显现的越发凌厉。
“陶惟。”
率先招呼一声的王建生眼中的无奈和眼底的乌青让陶惟笑了一下,“主任。”
看着只是简单的打声招呼的陶惟,王建生知道陶惟这是心里不乐意了,可王建生也没办法,从陶惟离开国家队直奔俄罗斯,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里,王建生是被各种谈话,黑天白天轮番轰炸王建生也是吃不消。
其实在王建生看来,陶惟只需露个脸就可以了,没必要跟躲瘟疫似的避而不见,当然陶惟的心底的阴影王建生不懂,不过被连番轰炸的王建生多少有了一丝不满。
看都没看站在王建生身边的几个人,只是跟王建生打过招呼的陶惟跟着推车的荣博远直奔停车场,一点面子不给的陶惟让几个年轻人沉了脸,彼此对视一眼,嘲讽闪过,“牛b个叼,不就是个滑冰的。”
可那些刺人的话,陶惟好像没有听到,帮着荣博远把行李放在车上,打开车门坐在副驾驶的陶惟砰的一下关上了车门,缓缓摇下的车窗露出了陶惟那张清俊的面孔和疏离的笑,“我没什么牛b的,可替国家出战的是我陶惟而不是各位,我也没什么可叼的,可站在世界最高颁奖台上的也是我陶惟而不是各位。”
说完,吉普车轰的一下甩下一屁股烟走了,脸色顿时铁青的几个人甚至连声招呼都没打扔下王建生上车离开。
一路疾驶,直接回到国家队的陶惟始终紧绷着五官,一路沉着脸回到寝室,放下行李,陶惟被荣博远拉住,温热的大手,轻轻落在额头,细细的摩擦了几下,陶惟被荣博远抱在了怀里。
温暖的怀抱让心情极度糟糕的陶惟疲惫的闭上了双眼,一下下轻抚着陶惟挺直坚硬的脊背,“晚上我陪你。”
陶惟知道躲不过,而且被这么追着撵着,陶惟实在是烦透了,他只是一个运动员,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陪着这些所谓的二代们玩耍,想着一次解决的陶惟沉默的点点头。
趴在荣博远怀里的陶惟没有看到荣博远一张生冷的表情,更没看到眼中充满了寒霜的荣博远一闪而过的狠戾,本来陶惟的时间就不多,好不容易大赛结束,陶惟有了休息时间却又被逼的躲出了国内,这让荣博远心里充满了阴霾。
晚上七点半,一身平日里穿的运动服,一双运动鞋,陶惟跟着荣博远离开了国家队,一个小时后,陶惟来到了京城有名的会所。
站在金碧辉煌的会所门口,陶惟的眼中闪烁着冰冷与阴霾,掌心突然传来的温暖,让满心冰冷的陶惟咚的一下,转头看向站在身边的荣博远,紧绷五官的陶惟松缓紧绷的五官,扯动嘴角露出一丝淡笑。
“走吧。”
紧了紧掌心,松开手的荣博远率先抬起脚步,气势凌人的荣博远带着陶惟走进了这座闻名京城的著名会所。
绕过气派的大厅,两个人来到了一间占地面积极大的宴会厅,刚刚走进,陶惟松缓的表情吧嗒一下沉了下来,站在门口冷冷的看着巨大的宴会厅和大厅中间那个表演用的冰场。
愤怒、羞辱还有浓浓的悲哀,为自己为那些站在人群中的运动员还有这些所谓的顽主们。
“陶惟?”
一声惊呼在悠扬的音乐声中响起,熟悉而陌生的声音让陶惟浑身一震,缓缓抬起眼帘看向站在右侧因为发出惊呼而有些羞涩的女孩,一身淡粉色的小礼服,青春靓丽的面孔,可就是这幅青春靓丽的面孔却让陶惟好像瞬间掉进冰窟窿似的从心底发寒。
右腿生理性的剧痛让陶惟低垂在身侧的两只手微微发颤,“陶惟。”
掌心再次传来的温暖让僵滞了一下的陶惟迅速抓紧,仰起头,眼底还带着一丝惊惧的陶惟让荣博远好像一块绝大的寒冰散发冷冽而尖锐刺骨的迫人气势。
冰冷的目光扫向全场,反手拉住陶惟的荣博远拉着陶惟转身就走,“陶惟。”
身后再次响起的呼声,让荣博远蹭的一下转头,“滚。”
粗哑满是寒意的喝声压下了音乐声也压下了身后的惊呼,这一刻,荣博远好像一把出鞘的利剑凌厉而且带着浓郁的血腥味。
吧嗒,直接面对荣博远的顾晓被好像饿狼似的荣博远吓呆了,无意识流出的眼泪让站在荣博远身边的陶惟皱起了眉头,再次看向那张曾经爱恋却带给他噩梦般的面孔,陶惟此时此刻有的竟然只是深深的厌恶与烦躁。
掌心的温暖、好像一座山挡在身前的背影,让咋见顾晓的陶惟冰冷的心慢慢的重新温暖起来,眼前不自觉闪过一年又一年的相伴。
微微松缓下紧绷的五官,轻轻拉了下荣博远,在荣博远低头看来时,陶惟扯动嘴角笑了一下,“荣博......”。